虽然,她刚才看到关尔雅故意旋进赵煊的怀里去,心里掠过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她可不想把心中的情绪爆发出来,一旦她把自己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别人就会说:看呐,花似锦多么不由量力,她竟然肖想五王爷!她竟然为五王爷争风呷醋!
她最瞧不起女人为男人大打出手争风呷醋的了,倘若自己也成为动辄就为男人大打出手争风呷醋的女人,她将会送给自己一万个鄙视的白眼。
无论如何,她都得好好稳住自己翻腾不已的情绪,为自己守住最后一点尊严。
花似锦慢慢地拾级而上,她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下面传来赵煊的声音:“喂,花似锦你站住!”
花似锦于是顿住了脚步,但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想听听,赵煊喊她站住,是要想干什么?
她没有等到赵煊说话,却听见关尔雅抢先开了口,她娇笑着说道:“五王爷,您既然过来了,不如瞧瞧奴家教给晗月公主的这几个舞蹈的动作怎么样?”
花似锦听了,径自又拾级而上,就让赵煊去给关尔雅和晗月瞧瞧舞蹈动作去吧!反正她也不懂得。
“你们自己好好练去吧,本王没空!”赵煊说完,朝着花似锦这边的方向走来。
花似锦朝略略躬身施了个礼,“天色不早了,王爷您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进房间再说。”赵煊走到花似锦身边,面色淡定平静。
赵煊脸上那淡定平静的神态,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得等进了房间再说。
两人并肩一起走上二楼去。
晗月公主站在灯光通明的院子里,仰头望着从容缓慢走进楼去的两个人,笑着叹了口气说:“哎,我五哥跟花似锦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看着好登对啊。”
关尔雅盯着花似锦房间那扇已经关起合上的门,她的眼神原本是透着不悦,听了晗月公主那番话,她的眼神更显得阴鸷了。心里头忿忿的。
金童玉女?呸!
郎才女貌?呸!
他们俩好登对?呸!晗月的眼睛一定有问题!
花似锦区区一个员外之女,也配得上大燕王朝的德王爷,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就在关尔雅忿恨的时候,花似锦和赵煊一前一后走进了花似锦的房间,赵煊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花似锦倚靠雕栏画栋的玄关处,语气客气疏离地问:“王爷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并没有要请赵煊进里间去坐坐的意思。
赵煊却径直越过她,走到她的寝室里间去了,自己自来熟地拿起热壶,倒了一瓷杯热水,仰头咕噜咕一口气喝光。喝完水,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掼,抿了抿嘴唇,瞅着花似锦说:“本王非常不喜欢你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花似锦菱唇向上弯了弯,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好吧,王爷你喜欢我用怎么样的语气跟您说话,你说我来改。”
赵煊靠近她,带着满身的寒气,他开口所说的每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以你这样的语气跟本王说话,你是第一个。自从本王开始恩宠你之后,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花似锦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她抬眼看向他,“王爷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无法无天了?”
赵煊在她面前相隔不过一巴掌的地方站住,朝她俯下头去,说:“你自己算算,你有几天不曾过朝阳阁来跟本王问安了?”
“哦。”花似锦心下一阵失笑,“属下天天忙着药铺的事情,早出晚归的,太早的话,我怕王爷还未曾起床,太晚的话,我又怕王爷早已歇息,因此我就不曾过去叨扰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赵煊冷哼一声,说:“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早晚都去朝阳阁向本王请安。”
花似锦一愣,早晚还要请安,这么麻烦的!
以前她并没有天天到朝阳阁去请安啊,以前赵煊也没有搞这么多事啊,现在是怎么了,非要这样刁难她?这高贵奢华的德王府,她不住了可以吗?
花似锦好想搬走,无奈她的一箱子金银财宝,如今还在赵煊的手上。作为财迷,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心里着实很不甘心。
可是住在德王府,从明天开始,她必须早晚向他请安了,感觉好蛋疼!
她要是拿到被赵煊偷去的那箱金银财宝,她立即就跟德王府说再见,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她不习惯于低头。这两年,她低头夹着尾巴做人,早已腻烦了。
“是,王爷。”花似锦听得自己憋屈地应了一句。从明天开始,她就必须早晚都去向赵煊请安了,她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本来早出晚归,就是为了少见到他。如今他竟连她早出晚归的权利给都剥夺了,还强自加上早晚向他请安的义务。
这个义务她还驳不掉也推不掉,谁叫她住在人家的府邸里。
花似锦手指抚了抚额角,脸上一副很睡意困倦的样子,说:“五爷,夜已深了,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要说,那么属下我要歇息了。”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她可不像关尔雅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碰见他,碰见他了,就巴不得像蛇似的缠上他。男人不是用缠来的,男人是靠自己的魅力吸引来的。
赵煊看着她,一惯凛冷的眼底,寒冰似乎在慢慢地氤氲成水气,“本王还有话说,八月中秋,宫中开办家宴,到时候宫内会歌舞升华,肯定热闹得很,本王想带你一起去。”
花似锦闻言,连忙摇头:“那是你们皇族的家宴,我一个外人去干吗?不行不行。”
赵煊嘴角带着轻笑,不以为意地说:“谁说你是外人了?你现在不但是德王军队的军医,你还是本王的私人大夫。本王带上私人大夫一起进宫,以防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敢说半个不字!”
这倒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