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我到临洮府时,金面佛苗人凤让我将周恭帝的宝藏地图转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成就一番霸业,解救中原的黎民苍生。”
胡斐从怀中掏出娟绸织就的丝帕,他推开扇窗,透着炙热的阳光,丝帕隐藏的地图就显现出来。
白衣道:“看山脉和地势,周恭帝宝藏该埋藏到秦岭一带的终南山。”
“是的,周恭帝将宝藏埋藏终南山,就是希望后代有朝一日能够取出宝藏,恢复周朝的统治。”
“唉!朝代更替如潮起潮落,谁能够千秋万载呢!”
许神爱道:“花开花落,云舒云卷,一切皆是自然的规律,世间变迁对永恒的大道来说,亦只是刹那间的微变,所谓功名、利禄皆如是。”
白衣眼睛带着一抹奇特光彩,回道:“神爱的话颇有哲理,道家崇尚自然,一切的更迭起伏都是自然的变化,神爱肯抛弃托儿斯家族富裕生活,到飘渺峰清修,追寻道的踪迹,默默探索道的真谛,我很是佩服。”
“尊主传授的道藏歌能够启发天地道律的感悟,神爱武道能有进步,皆拜尊主所赐,尊主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到历史潮流中依旧能够保持一颗道心,用逍遥道法拯救芸芸众生,才是我辈的楷模。”
白衣将周恭帝藏宝地图藏到腰间,眺望着街道来往如梭的民众,百姓皆神情凄苦,显然是受到西夏朝廷的迫害、剥削。
“唉!要渡他人,首先就需自渡,七派五岳被邵敏捆住,此途怕是凶险至极,邵敏、明教都欲置我死地!他们该设怎样的局。”
程灵素拍拍洁白的额头道:“被捆住的是六派,非七派!”
“六派,灵妹!你意思是?”
胡斐、程灵素眼光相顾,胡斐捏着酒杯,神情黯淡地道:“我和灵妹到临洮府就是想通知你此事,七派中的丐帮没有神秘失踪,马大元安然返回丐帮的总舵。”看着胡斐、程灵素阴沉的神情,白衣隐约能感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数日前,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惨死,他们都认为杀害马副帮主的就是贤弟。”
诸女皆“啊”的惊呼。
陆无双愤怒地喝道:“丐帮的那群乞丐难道都没长脑子,尊主这几日都和我们在一起,如何残害丐帮的马大元。”
白衣掏出袖袍内的折扇,缓缓摇动着扇子,他的笑意愈来愈浓。
“他难道死到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下。”
胡斐看着白衣,淡淡回道:“不错,马大元为人正直谦逊,在丐帮中深得众兄弟的拥戴、信任,他既被害死,恐怕贤弟有很大的麻烦,乔峰曾拜访慕容世家,他们皆有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矛头都对准我,是谁杀的马副帮主,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要陷害我,想陷害我的那人自然和整件事情都脱不掉干系的。”
越婉蓉道:“衣哥,你和丐帮素无来往,也没有过节和利益冲突,他们怎会平白无故陷害你。”
“如果丐帮内有人蓄意煽风点火,那就很难说,三弟虽查清泰山派天门道长的死因,但江湖群豪都不清楚,所谓三人成虎,我依旧是邪魔外道,事情远远比我想的复杂。”
胡斐道:“难道是?”
“我也不能够确定,邵敏既没有捆住马大元,这件事情的确很有蹊跷,纵然是邵敏的势力潜进丐帮,那都毫无稀奇!慕容昭、白驼山庄、辽国皇室,南宋皇子都想通过郭家招亲接管污衣的丐帮。”
陆无双道:“师傅的意思是,丐帮既是东洲最大的帮派,拥有数百万的帮众,自然是龙蛇混杂,暗藏着各路势力,此次马副帮主的死,就是有人蓄谋想害师傅您。”
白衣沉默良久,说道:“确是如此,但我觉得疑惑的是想要害我有很多的法门,马副帮主既是丐帮的一根脊骨,杀他来害我很是诡异,我看这件事情诀不止我们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事情比你想的更加复杂,恐怕你难逃厄运。”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洪前辈。”
白衣嘎吱打开一扇门,门前站着锻株、洪七公。
“二哥,七派五岳的事情,你不能够再参与,这一切都是邵敏的阴谋。”
白衣看锻株的脸上很严肃,没有一丝一毫笑容,他知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能够控制。
“这位老爷子难道就是九指神丐洪老前辈。”程灵素妙目微盼,看着眼前满身补丁、腰间悬挂着酒壶的白发老者。
“你师傅难道是一嗔,他倒是教出个机灵聪慧的徒弟,你师傅近来可好。”
程灵素道:“我师傅出家后修心养性,法名改为一嗔,后来师傅收我做徒儿时叫微嗔,师傅过逝前的一段时日叫无嗔。”洪七公道:“唉!老乞丐的那位好友逝世了,他既叫无嗔,自然是将佛学修到极高深的地步了。”
陆无双道:“老爷爷,你老人家赶紧给我们说说临安城的事情,你和小姑娘闲聊,我们都要替尊主着急呢!”
“数日来,失踪的七派五岳很多都被发现。”
“那很好啊!”
锻株道:“发现的都是一具具尸体,有恒山派的定静师太,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崆峒派的掌门关能、唐文亮、常敬之、胡豹,少林寺的达摩院首座玄寂禅师,其余门派诸多的豪杰。”
秦婺婺问道:“谁杀的。”
洪七公道:“定静死到恒山派的万花剑法下,何太冲死在昆仑派的两仪剑法下,关唐常豹被七伤拳杀害,玄寂禅师被一拍二散掌震碎脑门,凡七派五岳皆死到自己的绝技下。”
包房寂静至极。
“哦?倒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锻株叹道:“除被俘虏的群豪,全真教刘处玄赶赴临洮府途中,被全真教的同归剑法杀害,二哥,临洮府危如卵积,我想你和诸位灵鹫宫的姑娘还是暂且避一避吧!”
“他们既决意害我,怎肯轻易的罢手?”
洪七公道:“东洲最神秘的帮派大江联河伯、洛神即将赶赴到临洮府,数日前大江联数位舵主皆死到自己的成名绝技下,你既和他们结仇,纵有九条命恐怕都没用的。”
“他们设的就是阳谋,我触犯到五岳盟左冷禅、蒙古邵敏、明教的利益,他们想要害我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江湖群豪皆聚集临洮府向我讨虚伪的血债,那得看他们有没有实力,想要我夹着尾巴逃跑,那样有损逍遥派的声誉,何况那绝非我的处事风格。”
锻株还欲再劝,白衣杨手制止道:“三弟,七派五岳被邵敏关押到何处?”竹剑愤怒地骂道:“尊主,那群坏蛋陷害你,难道你还要救他们?”
“他人不仁,我等岂能够无义,七派五岳被邵敏软禁,此事关系着中原武林的安危,我纵是万死都不能辞,诸位无需再劝我。”
锻株看诸女都看着他,显然不愿他透露软禁的地方,但他既决意和白衣一起赴会,那就得成全他。
“七派五岳被软禁到万安寺,二哥,我们结拜时曾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南慕容、北乔峰,江湖的群豪都赶赴到万安寺,想要取你性命,我锻株自当陪二哥一起对敌。”
胡斐看着锻株道:“贤弟,这位是?”
“胡大哥,这位是我结拜的好兄弟。”
胡斐笑道:“这位锻株兄弟确是人中龙凤,既然你是贤弟的三弟,那就是我胡斐的朋友,这趟万安寺我怎能够落后。”
“哈哈哈。”
白衣昂首狂笑道:“三弟,胡大哥,你们能够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但此事皆因我起,我怎能够将你们牵扯其中。”
“呜呜,大骗子,你说好我们要不离不弃,你难道要舍弃蓉儿。”
白衣牵着越婉蓉手掌,看着锻株道:“三弟,蓉儿是我世间最亲的人,她曾给予我很多帮助,这趟万安寺救七派五岳,我恐怕是九死一生,我想将蓉儿交给你,我知道你会给她幸福的。”
“你,你难道一直都很讨厌蓉儿。”白衣看婉蓉脸蛋挂满泪水,哽咽的哭着,轻轻搂着她道:“傻姑娘,你不用替我背负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够幸福。”他说着施展木轮劲,猛暗越婉蓉的穴道,越婉蓉浑身瘫软到他怀中。
他将婉蓉交给锻株。
“胡大哥,灵素的心意我想你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位好姑娘,何况胡大侠的血海深仇尚没能报,事情的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你不能够陪我闹一场了。”
程灵素捋着耳旁的秀发道:“你啊你!真是的,我看是你是背负得太多,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们怎能够忍心看你冒险,你看那几位妹妹都被你煽情得哭了。”
锻株笑了起来。
碧玉刀似感到他的决心,嗡嗡作响。
“江湖群豪皆聚到万安寺,能够和江湖的绝顶高手巅峰对决,那是我锻株追求的,想要炼成独步武林的刀,就要到生死中历练,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就能够将眼前的僵局化解。”
胡斐笑道:“锻兄说得极是,我的手很是痒痒,北乔峰、南慕容,还有诸多的江湖高手,三日后万安寺会,就是决一雌雄时。”
“师傅,我们逍遥派既非佛,亦非道,讲究逍遥自得,你怎能够被心束缚住,我们要陪同尊主一起。”
白衣笑道:“诸位说的对,只要能够众志成城,我们就能够成功,距离邵敏万安寺会尚有三日,一切都能够重新部署,首先我们要提升的就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