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微笑点缀在她如画般的眉目,美得令人屏息,“为什么画我?”
“因为画中女子吃醋,怨我为别的女子作画。”他低沉一笑。
“我才没有吃醋。”她嘀咕道,指着画像,“眼眸画得太小了,不够有神。”
“原本就是这么小,没有我大。”
明诗约鼓起腮帮子,去取画像。
墨战天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取!”
“为什么?你画我的画像不是要送给我吗?”
“谁说要送给你?我把画像挂在这里,看着你入睡,醒来时第一眼看见你,每日每夜陪着我。”
“这样也行?”她惊异不已,“多看几日,你就会看腻的。”
“那好,今夜不看画像,看你。”
他抱她进被窝,把她卷入怀里,俯首吻她的嫩唇。
明诗约用手堵住他的薄唇,“我先问你一件事。”
“何事?”
“皇上是不是对年轻时喜欢的女子念念不忘?”
“我不知,没听皇上或太后提起过。你如何知晓?”
她把在松风堂附近看见的事告诉他,“皇上找的女子名为弦儿,看皇上那紧张的神情,应该很喜欢那女子。”
墨战天若有所思,“这事我还真不知,人不风流枉少年,皇上也不例外。”
明诗约斜睨他,“你意思是,你想左拥右抱、侍妾如云吗?”
他连忙道:“我是说皇上,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念念不忘。”
“除我之外。”
“你嘛,有待考察。”她嘿嘿一笑。
“不如我向皇上奏请回西北镇守,你随我去西北,我们便可日夜在一起。”墨战天颇为犹豫,如若她跟随他去西北,会吃很多苦,不过他可以迎娶她,举办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然后,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宠爱她,跟她生儿育女。
明诗约愣住,她还真没想过跟他去镇守边疆。
帝都的生活质量肯定比边疆、战场高出几倍,但边疆的日子逍遥自在,没有任何束缚,多么惬意快活啊。可是,一时之间,她心里乱乱的,难以取舍,也不知怎么回答。
墨战天自然瞧得出她的犹豫,她会犹豫,自然是不想跟他去西北吃苦。
其实,他也舍不得她跟自己去西北吃苦,毕竟她是姑娘家,身子弱,禁不住西北风沙的侵袭,也不习惯那边清苦的日子。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也不能一直镇守边疆,倘若墨家要在朝中有一席立足之地,我必须在朝。若今年我不回朝,只怕墨家更败落了。”
“战天,我不是不跟你去西北,只是有点突然。”
明诗约结结巴巴地说着,跟他去西北,她能做什么呢?她的身上会贴着“御王的女人”“大将军的女人”这样的标签,她只能依附他,没有自我,没有自己的生活……而那样的女子,是她最鄙视、最嫌弃的,她不要变成依附于
男人的女子。
墨战天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默默地吻她、爱抚她,什么都不要想……
她热情地回应他,忘掉方才说的话,努力在他身上种草莓,盖下自己的印章。
在内心的最深处,她犹疑的重点是:他真的可以做到,此生此世,他只爱她一人,只有她一个妻子吗?
……
一夜之间,明太尉嫡女的美貌在出身名门的青年才俊之间流传开来,不几日,好像全城的适婚男子都知道,昔日的傻子废物、丑八怪,出落得貌美如花,不输明婉然、谢灵芸。
一些好事者很快评选出帝都最美的四个名门闺秀,美名为“帝都四艳”,依照才貌双全、文武兼修的高下排序为:明诗约、谢灵芸、明婉然、杜轻轻。
明诗约位列榜首,因为她有墨太后颁予的“文武双全第一好女”的美誉;而杜轻轻位列第四,是因为她才貌双全,在武艺修为上却很不足。
如此,明诗约的美名在帝都不胫而走。
之后的一个月,太尉府的门槛被那些媒婆、名门公子几乎踏破。
不少名门公子慕名而来,想一睹明诗约的风采,她从来不见,那些公子还是不厌其烦地来,甚至在大门、侧门蹲守,希望在她出门的时候目睹她的美貌。
每个上门求见的公子,明太尉都以礼相待,只是坚决不让见女儿,声称女儿年纪还小,再过两年才会考虑姻缘之事。
那些媒婆,今日说李家公子英俊倜傥,明日说张家公子文武双全,赞得天上有地上无。明太尉让她们磨破嘴皮子也不松口,但也不赶人走,就这么耗着。
他自然不会把这个宝贝女儿随便许配给哪个权贵高官的公子,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公子都不入他的眼,因为,他这个宝贝女儿,日后不是嫁给楚王,就是御王,是王妃的命,嫁给那些个没权没地位的公子当夫人,开玩笑!
虽然他不确定明诗约与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略有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因此,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个寒冬,陆续有媒婆来说姻缘,明诗约知道是知道,却从来不需要她操心。
好笑的是,有一次,她出门时,大门前忽然涌上来几个名门公子,说要请她去凤凰楼用膳,去天下第一玉买金玉首饰。冰无极突然现身,广袂一拂,他们不约而同地飞出去,摔跌在地。
“再敢来,下次让你们吃狗屎。”冰无极的眼眸迸出碧绿的寒光。
“我们来找明四小女且,又不是找你,关你什么事?”一公子不甘心道。
“你有我长得俊美吗?你有我的武艺修为吗?你有我这么可爱吗?你有我这万里挑一的气度吗?你们什么都比不上我,还敢来丢人现眼?”
冰无极连珠炮似地发问,神态骚包而邪狂,令人捧腹。
那些名门公子灰溜溜地走了,从此不再来了,因为,冰无极在大门口连续蹲守了五日,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屁股尿流。
玄武
大陆的寒冬还真冷,天寒地冻,若没必要,明诗约足不出户,偶尔去凤朝凰酒楼看看账目。
宫里也不再设宴,好像所有人都躲在房里,就连那些小婊砸,都没有出招。明婉君受到了教训,没有任何动静,明婉然也是如此,与明诗约井水不犯河水。
墨太后年纪大了,偶感风寒,拖拖拉拉两个月才痊愈,明诗约进宫看望过两回。
寒冬的帝都像一只冬眠的猛兽,临近年关才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忙着准备迎接新年。
除夕夜之前,明诗约听墨战天提起一件事,被软禁了数月的太子,终于放出来了。
或许燕国皇帝想让太子安心过年,或许是原谅了太子,又或者是谢皇后的枕边风有了效果,太子府解禁了。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太子犯的罪不小,燕国皇帝放太子出来,不担心太子心怀怨恨,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吗?
那些知道内情的要臣,都揣测不到皇上的深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次太子回到朝堂,性情大变,谦逊有礼,可谓夹着尾巴做人,放屁都不敢任性地放,就连负责教导他的杜太傅都说太子比以往沉稳、知礼、好学许多。
新年元日,宫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君臣同欢。
往年新年,墨太后总会在后宫设宴与内外命妇同乐,但她凤体不适,今年就没有心思操办了。
直至十五日上元节,墨太后决定在这日开宴,乐一乐,扫去旧年的晦气。
帝都民间有一个传统,每年上元节的花灯会都会连续举办三日,十四、十五、十六,帝都的年轻男女可以玩个痛快。上元节也是许多男女相识、定情的好日子,在花灯的璀璨里,在灯影的迷离下,缘分的红线会牵住他们的手。
十四这日,杜轻轻邀明诗约去看花灯,可惜青阳公主不能随意出宫,不然姐妹三人便可一起游玩。花灯会一向在城中热闹的大街举行,不过去年中秋在洛河河畔举行后,效果更佳,人流更旺,花灯更美,便约定俗成的在洛河河畔办花灯会。
造型各异的花灯释放自己的丽姿与光影,吸引了众多目光。她们和侍婢在拥挤的人潮里慢慢走动,看到许多好玩的玩意儿,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买一个。最后,连翘和月琴的双手再也拿不住了才作罢。
“小姐,奴婢的双臂快断了。”月琴凄苦地抱怨。
“好啦好啦,那咱们去茶楼歇会儿,就这家吧,瑶仙居。”
杜轻轻拉着明诗约走入茶楼,来到二楼,挑了个临街的位置。
这里视野广阔,可以看到灯火辉煌、流彤绯丽的长街犹如一条金光灿灿的长龙,匍匐在夜幕下。
糕点热茶上桌,她们边吃边看买的玩意儿,欢颜如花。
那头有一圆桌,是五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他们看见这两个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起了色心,来到她们面前,色眯眯地盯着她们。紫衣公子淫邪地笑,“美人儿,陪本公子饮两杯酒,这碇银子就是你们的。”
咻的一声,一锭白银飞落在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