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十三针

“小生只求前辈能收回这术法、让其免受折磨,小生愿做个公道人化解前辈此事的恩怨并做些补偿”

“哼,早已与道友说过,某家也是忠人之事,如若道友非要坚持、那只能斗个高下了!”

“那小生唯有斗胆一试了,还请前辈莫怪。”

语毕、柏林稍等片刻,见那诡异声音不在出现、似真要斗个高下一般,倒也不犹豫、既然都已得罪了、那只能是继续施术了。

再度取出毫针朝着鬼穴和天池穴刺去、刚刺入,便听到了诡异声音异常凄凉的嚎叫声、柏林再度停止手中动作,尝试与其对话。

可是.....静等许久,那诡异声音在嚎叫停下后便没了声响,柏林无奈、只得在脑海意识中对那诡异声音说道。

“前辈是有所不知、小生刺穴手法名为鬼门十三针,每一针刺下去都会是前一针的翻倍、而最后三针则是会把前面所有刺穴成倍数并发、小生与前辈同样是受人所托,两人间并无恩怨、如若前辈坚持不住,还请前辈出声,小生撤去毫针。”

又静等片刻,那诡异声音似乎并不惧这言语、而柏林此时也注意到了隔音阵外边赶来的城卫队,想来应是韦书兰在热闹的市集亮兵器惊动而来,但城卫队却只是疏散围观人群后、包围韦书兰等人在里面,应是相互之间达成了某些约定。

只见柏林这次直接取出三根毫针,一针斜刺人中穴、刚刺入三分,那诡异声音便已凄凉的嚎叫、比起前面惨叫更甚之。

约等了半柱香时间,那凄凉的嚎叫才停止、虚弱的出声问道。

“小辈,你不是说这针法乃是后面三针最为重要,为何这针直接让某家动弹不得不说,这痛苦亦是前几针的数倍不止,差点让某家这魂灭了去”

“前辈不知,这是小生改良后的鬼门十三针、若按原针法、后三针乃是封魂锁魄、断其后路不死不休之法,但小生不喜胡造杀孽,是以改良针法、得以不需后三针便可让魂魄感知同样的痛苦,且其威力更是比原来的更甚之。”

“此番斗法、某家服你,还请放某家这魂离去、某家答应再也不插手此事、你看可好”

“好极、好极,小生此前多有得罪了,这便放前辈离去。”

柏林把扎在中年男子身上的毫针缓慢取出,便肉眼可见的看到一丝黑气从中年男子上方漂浮离去,只是这一丝黑气、刚漂浮出隔音阵,便被韦书兰眼疾手快的给打了个烟消云灭,这一举动、把在隔音阵里刚舒口气的柏林急的直接跳了起来。

在柏林的示意下,韦书兰也是撤去了隔音阵,刚撤去隔音阵、便听到韦书兰在一旁邀功道。

“你也太大意了,居然差点让这邪修的魂跑了去,幸亏本姑娘时刻注意着你这里,不然就真让那邪修跑了去”

柏林一听一口气差点没上,自己与那邪修魂魄好话说尽、当了半天的孙子就是不想开罪这邪修,好不容易连哄带打的让这邪修离去、这韦书兰居然把人家的魂都打没了不说,自己还不得怪罪于他。

虽然心中大喊这简直就是造孽,但事已至此、也唯有强忍心中不适,强做没事人模样、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谢谢两字。

而那在城卫队后便垫着脚尖围观的人群只看到一丝黑烟从中年男子头顶漂浮而出,便被韦书兰一短戟拍了个消散、顿时围观人群更是起哄叫嚷、显然这一幕对其冲击颇大,若不是城卫队拦着恐早已上前。

“大家都看着你呢、你把兵器收了,城卫队也还在等着你呢”

柏林拍拍手,长吐一口闷气,看着眼前围观的人群颇有些头大,毕竟按照自己的预想来说,每日只需来个三五人卜算是最完美的结果、够维持那生计便可。

“呔、还不都是因为你,好心没好报啊”

韦书兰虽然嘴犟、但也是乖巧的收起兵器,而城卫队见其收起兵器后、上前交谈两句也是离开而去,毕竟对他们来说、看不到修士斗法则是能不管就不管、而看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任务,这也都是没办法、毕竟吃的公粮。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还请问先生卦金几何”

虽然中年男子身处其中见不得真切,但在那黑烟飘散后、也是能明显的察觉到自身的有着以往从未有过的轻松。

“道谢可以、但救命之恩就算不得了,你散财与小生、小生则替你消灾,天经地义、谈不得救命之恩,之前听闻你在夫子港作那海鲜批发生意、应是颇有身家、而小生卜算救人也有小生的规矩,那便是富者多收、贫者少收,现今收你一灵石卦金、你可愿意?”

中年男子一听卦金是一灵石,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本想着不管卦金多少、都会双倍付之,但一听卦金是一灵石也是有些不舍,但中年男子不亏是终日行走江湖之士、急忙笑道。

“愿意愿意,先生大才、莫说卦金是一灵石,就是十灵石也不贵”

说罢、便从那戒指中变出两颗灵石放置卦摊之中。

“这段时日四处求医花费颇大、若放以往、定十倍交付定金以谢先生之恩、但今囊中甚羞涩,两颗灵石还请先生莫怪了”

“你这是作甚、小生说卦金一灵石便是一灵石,小生虽不富裕、但还是具有三分骨气、且君子岂可食嗟来之食,这莫不是侮辱小生?”

柏林眉头紧皱,对中年男子这番行为颇为不喜、虽为了生计放下了许多,但内心深处的那点骨气却是不愿撇弃的,是以出言至此。

中年男子见柏林此番话语与神情不似作假、倒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只放下一颗灵石后、拿出一令牌双手恭敬的递给柏林说道。

“先生高风亮节,倒是某家鲁莽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收下这传音令、方便某家日后常与先生走动联系。”

柏林急忙一手扶起中年男子恭敬神递过来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上方、动作就似那多年未见的好友一番。

“不可不可,今收卦金消灾,已是了结了因果、如若再收此传音令岂不是又结下一桩因果,且夫子镇何人不知,方术士最惧因果之事,这传音令小生是万万收不得,他日若与困难、需要小生的帮助,来此地寻小生即可”

柏林一番话语说得中年男子无词、见其态度坚硬,只好收起令牌再次道谢了。

“这倒是某家鲁莽了,冒犯了先生的忌讳,某家再次谢过先生、也就不在此耽误先生替人卜算了”

中年男子说罢,识趣的让开了位置,退到后边围观的人群看了起来,而围观人群见其退去,也是纷纷上前欲求卜算、只不过柏林一句话便让拥挤上前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诸位排队,排队、就按今日小生来时那队伍排列,纵是强插队而来,小生也不会给予卜算、还请诸位多多担待了”

围观人群闻之、那一早便来排队的几人则是急忙跑至卦摊前排起了队伍,而那说卯时便来排队的男子此刻也是飞奔至卦摊前坐了下来说道。

“先生、先生,我与前面卜算之人同样是夜不能寐、甚至偶尔似中邪般倒地抽搐不止,还请先生帮忙看看、是否有邪祟作祟”

柏林闻之话语有些头疼,怎的今日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捅了邪修的窝了、中年男子刚走就又来一个,但箭在铉上不得不发、毕竟人都坐在了卦摊前,总不能救一不救二、让其拍拍屁股走掉吧。

“唉、造孽啊”柏林小生哔哔叹了口气,不料一旁的韦书兰倒是听得真切。

“你说什么造孽呢?”

“没得、没得,小生说的好累啊、定是你听错了。”

“可我好像真的听到你说造孽了。”

“我没有、你胡说、没得事”

柏林否认三联、急忙打断韦书兰的话语,不让其继续再说下去。

在示意眼前男子伸手放置桌面后,柏林才替其检查了起来,只是大拇指二指掐其根部的时候,却并没感觉到不对的地方,重复两三遍后、柏林终于确定眼前之人并非是中了邪祟了。

“是否肢体时常有麻木感和针刺感、有时还短暂性的肢体瘫痪动弹不得,更甚是会无意识反复做某一件事,例如搓手抓痒之类的?”

“神了,先生真是神了,确是如先生所言,简直太神了”

那男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嘴里还不断的夸赞着柏林。

“停停停,听我说完、严重时是否在行走当中突然摔倒在地、呼吸暂停抽搐不止,而若不是旁人说起、自己对此毫无记忆?”

“对极对极,先生说的对极了,先生简直就是夫子在世啊!”

柏林嘴角不自然的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眼前激动万分的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生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不知你欲听哪个消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