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荒,不缺女人!
尊贵冷漠的摄政王苏恨天的声音铿锵有力,重重的砸到夜宴上,竟是让四周都静了下来。
大荒文武百官心里知道摄政王的霸道,但却没想到摄政王对来自第一大国的公主都能如此不客气。
跟妁华公主一起来的侍卫,已经手握长刀,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立在妁华公主身后,晚宴上的气氛一触即发。
而当事人妁华公主与摄政王苏恨天两人却都是骄傲冷漠的看着对方,半分不愿退让。
空气莫名的有些沉重起来。
苏轻盈垂下眼眸,看了眼静寂的四周,还有那些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的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同时脑中竟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大荒的官员,也就这样。
她站了起来,动作明显,脚步声更是清晰可闻。
苏恨天也将与妁华公主对峙的目光转向了苏轻盈,眼中带着疑惑。
苏轻盈没看他,而是看着妁华公主,她脚步轻盈而坚定的走向妁华公主,看着黄裙少女的骄傲和雍容,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开口道:
“我大荒的确不缺女人,但缺公主这样尊贵而好看的女人。”
四周的空气,因苏轻盈的这句话,又开始流动起来。
苏轻盈漆黑分明的美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波光涟漪,似乎有无限温情,对着妁华公主说出的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深情款款的,她说:
“朕一见公主就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心里喜欢的紧,不知公主可愿留在大荒,做朕的爱妃?”
她清亮的美眸中是满满的认真和诚挚,被易容的秀美俊逸的脸上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不安。
她的紧张和不安,来自自己的女儿身,来自对妁华公主的欺骗。
但妁华公主却以为那紧张和不安,来自于对心仪女人的羞涩和忐忑,妁华公主澹台婉婉只觉心中似乎流过一道暖流,让她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服的不得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秀逸俊雅的少年,这少年如此好看,如此温柔,且如此的喜欢她若是不喜欢她,作为一个被摄政王掌控的傀儡皇帝,‘他’怎么敢跟摄政王作对,为她解围?
只是……爱妃?
对方是立她为妃?
怎么可能,她是大禹国的最尊贵的妁华公主,她要做的是皇后,而不是爱妃,她决不能允许别的女人地位高过她。
“多谢皇上厚爱。”
澹台婉婉考虑完之后开口了,声音比起与苏恨天说话时,要温柔的多:“只是,比起做皇上的爱妃,婉婉更想做发妻。”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来,明明不是很精致的五官,在她刻意的微笑之时白皙的面容还是美的让人惊心,那里面的雍容和傲气,是别的女人怎么都无法比拟的。
苏轻盈的笑僵在了脸上,下意识的,她抬眼去看苏恨天苏恨天交给她的任务,是让她立澹台婉婉为妃,而不是为后。
苏恨天此时的脸色阴沉的要命。
明明让苏轻盈先应付澹台婉婉是他的主意,但看着苏轻盈女扮男装对澹台婉婉温情款款,他竟觉得有些生气了。
直到苏轻盈看过来的时候,他才狠狠的瞪了苏轻盈一眼,宣泄自己的不满,苏轻盈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反射性的缩了缩肩膀,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夜宴又僵持了。
这时候,大荒的丞相,一身白衣,俊秀风雅温润如玉的白沉星丞相站了起来,嘴角含笑,温润如玉:
“今晚的目的在于给公主接风洗尘,谈国事似乎有些不妥,以微臣之见,六艺比试也就此作罢,各自登台,权当表演好了。”
比试作罢,那么,赌注自然也作罢。
苏轻盈缓和了气氛之后,白沉星彻底化解了摄政王苏恨天和澹台婉婉之间的僵硬气氛。
苏恨天面色缓和几分:“来者是客,比试还是表演,全看妁华公主的意思。”
澹台婉婉被苏恨天那般驳面子,心里很是不开心,以她傲气十足的性格,若是在大禹国,她早就动手收拾苏恨天了,但现在她不在大禹,在大荒,所以只能生生的把怒气吞了下去,重新落座,不动声色的对下属摆手,对着苏恨天露出一抹很僵硬的笑,然后才道:
“客随主便,全凭皇上吩咐。”
苏轻盈又看了苏恨天一眼,然后道:“既然如此,就听丞相大人的话表演好了。”
说完之后挥了挥衣袖,转身重新回到主位。
她的第一次求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过她也知道了妁华公主澹台婉婉的基本情况这是个傲气的只想当皇后的小姑娘。
苏恨天怕是就知道以澹台婉婉的傲气,不可能会接受当妃子的条件,所以才让她假装看上澹台婉婉立妃吧。
这样才能暂时稳住澹台婉婉。
但后面呢?
又要怎么办?
她是不可能真的娶澹台婉婉的,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晾着澹台婉婉吧?
夜宴重新开始热闹起来,妁华公主澹台婉婉带来的礼物被人拿了下去,大禹国和大荒国也不再提比试六艺的事情,只是轮流上台表演。
看表演的时候,苏轻盈纵然不是太懂,也知晓澹台婉婉带来的人的确不凡。
而苏恨天找的人,也很是不凡,双方是不同风格的精彩,竟全都赢得满堂喝彩,看上去其乐无穷。
只有澹台婉婉知道,她的下马威没给成,而且也为大荒的强硬有些不悦,心说,这大荒不愧是五大国之一,不是其他小国可以比的,只怕是就算她嫁给傀儡皇帝,也不太好蚕食这个国家。
苏恨天本该是满意的,因为今晚他也着实下了澹台婉婉的面子,清楚明白的用事实告诉澹台婉婉谁才是大荒的主人。
但是,他却莫名的心情郁郁。
这份不悦的心情,来自于坐在诸位上,无辜而安然的笑着吃喝的假皇帝。
为何会如此,苏恨天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知道,他看今晚的苏轻盈不顺眼,非常不顺眼,即使苏轻盈很乖巧的按他吩咐的,暂时使得和亲的事搁浅,他还是觉得苏轻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