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葛大头心中琢磨着该怎样料理肖野的后事之时,却突然发觉手中的哨棒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葛大头微微一愣,由于之前太过于放松,他都有些细微的走神,此时凝神朝棍尖看去,却见一只脏乎乎的大手正稳稳的握在自己的哨棒上。
棒尖甚至都不带一丝抖动,那种感觉就像插入了刚刚凝结成型的萝爪矿浆中,让葛大头涌出一丝无力感。
他沿着那棍尖朝下看去,却见此时的肖野早已睁开眼,正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
“你松开!”葛大头的心陡然一沉,壮着胆子厉喝道。
可是眼前这少年却是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
葛大头见肖野不松,索性双腿用力,身子后仰,使命的向后拔着,想要把这哨棒从那铁钳般的魔爪中抽出来。可是无论他怎样用力,那哨棒就如同根深蒂固的长在了这少年的手中,毫不动摇。
“难道这小子冲破了禁制?”葛大头暗道,不过又转念一想,“不可能啊,这可是何老大亲自给他下的禁制,而且,即便他侥幸破了禁制,肉体力量怎可能变得如此强悍!”葛大头脸上既是震惊又是疑惑。
而更让葛大头震惊的是,这少年突然起身站了起来,只见他手腕向上一抖,一股巨力便从那棍尖逆向袭来。葛大头一个不防竟然被肖野单手挑到半空之中。
“你破开了禁制!”葛大头失声叫到,一双‘狗环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肖野,双臂却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哨棒,这是唯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物什。
气氛有些许诡异,两个大男人抓着一根棍子有什么好耍的?
“老早就破开了!”终于,肖野开口说话了。
“嘿!”
随后只见他双手握住那哨棒向上一举,葛大头那巨藕般的身子竟然被他抡了起来。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别冲动!”葛大头不知肖野想要干嘛,一时间竟然慌了神。其实他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心态不好,不知如何应对突发情况,没有急智。
肖野显然不为所动,全身的精气奔腾不息,继续抬高着葛大头的身位,直到把他抡成了一个半圆,才停了下来。
“小兄弟,啊......”葛大头刚想言语,身子却猛然下坠,随着这哨棒向地面砸去。
“砰!”
地上掀起一道尘土,而那尘土之中,是葛大头翻滚哀嚎的身影,此时他的胸前已经被撕开一道长约半米的血色棍痕。
这仅仅只是肖野肉体力量照成的结果。
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感受着撕裂般的痛楚,葛大头却是渐渐清醒过来:“我有元力,我有元力!”
一念及此,他像是重拾自信,翻滚的同时已经举起了怀中的哨棒。
“无影棍!”
突然,葛大头从灰烟中冒出头来,只听他暴喝一声,朝肖野所在的方向舞出一道战技。
大半个月前,葛大头曾经对肖野使出过这一招,当时的肖野甚至不战而逃,连与自己对战的勇气也没有,所以他对这一棍很有信心,如果这道‘无影棍’能够把这身体强度变态的肖野砸死,那就太给力了,他决定改名葛一棍,以后都不使其他战技了。
“滋!”
一道细微的火苗生从烟尘外冒出。
随后便见一只冒着苍白色火焰的手掌从中推出,迎着葛大头的战技而来,似乎要和他来一次硬碰硬。
“哼,原来你有先天元力,看这火光,先天元力还不少,得有四、五丝吧?”葛大头冲着灰烟外的肖野不屑的说道,“你小子肉体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过于盲目的自信只会给你带来毁灭。”
葛大头的心砰砰直跳着,他太激动了,甚至都悟出了一道人生的哲理,并且脱口而出,想要顺势摧毁肖野的心理防线。
这小子竟然敢跟他比战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战技的熟练度又能有多少?自己这一段中品战技‘无影棍’可是练了足足十几年了,甚至能瞬发两次,这次拼到内伤复发也要把这小子砸成肉泥。
其实葛大头的想法按照常理而言并没有错,即便是先天元力充盈无比的固体境修者也不能很好的把握战技的要理,一是因为年纪太小,二是因为经脉太弱,所以他们一般都被传授一段下品战技,所消耗的元力甚至都不会超过五丝,威力自然更是有限。
像外堂选拔时罗竹的寒冰掌和罗厉的火炎掌,都属于一段下品。而肖野上次得到的那门暗冰掌便属于一段中品的战技了。
葛大头自然不知肖野的经脉阔度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程度,别说一段下品,二段下品是战技他都能发出,而且因为梦引双极图的缘故,肖野对于战技的理解也很通透,只是仍需提升熟练度,以便达到更快的击发速度。
眼见那冒着火焰的手掌就要与哨棒棍影重叠在一起,那火焰在无影棍的金属性锐气的刺激下却是不灭反盛,体积约莫增加了三分之一。
葛大头的眼睛像是被针扎般的刺痛了一下,这道战技怎么这么熟悉?
“砰砰砰.....”
无数棍影砸在肖野的右掌上,那团苍白色火焰顿时把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肖野的手掌甚至没感受到任何压迫与痛楚,继续向前推去。
“二,二段战技!”
葛大头的舌头有些打结,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能隐藏得如此之深。
虽然这一切太过震撼,但是葛大头已来不及多想,他只觉一股灼热之力顺着哨棒引了上来,手掌已经一片焦糊,那道火焰似乎要灌注到他的血液之中顺势烧穿他的心脏!
“无影棍!”
岌岌可危之时,葛大头索性拼了命,瞬发出第二道战技。
一时间,他手中的哨棒再次发出金色的光芒,数道棍影笼罩了肖野那道苍白色的火掌,此时上面的火焰似乎已经减弱了一些。
葛大头犹自抱着一丝幻想,甚至隐隐有一分自信,之前自己悟出的那条人生哲理似乎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啊!”
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尘烟中发出。
“咚咚!”
哨棒掉落在这质地特殊的地面微微弹起复又落下,听起来是如此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