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打错了将电话挂断,可是过了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来,还是这个陌生的号码。
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心中有些奇怪,接通之后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我有些火了,对着电话说道,你打的这个电话不是普通人电话,如果因为你的骚扰电话出现了任何后果,你要承担法律责任听见没有!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摁断了,可是没有想到过了不到一分钟又打过来,我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有完没完,我警告你……。
这时话筒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是个女人,我愣了一下试探的问了一句胡晓莹?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轻声哭,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过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对方跟我说了声谢谢,接着挂了电话。
是胡晓莹的电话,这个女人还真的挺坎坷,但愿能过得好吧!
同学会的事情发展前景不妙起来,一多半的同学被郑伟拉走了剩余的还有人在观望。
蒋佩佩说,为了这次同学会郑伟真的无所不用,竟然让他家老头子出面做工作,省政协主席虽然没有太多实权,但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所以很多同学给我打电话,委婉的表达了这层意思。
我表示非常理解,趋吉避凶这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是在官场,分外懂得头大脸小的道理。
程嘉梓先生打来电话,说对不起,经过他们专业分析师分析,觉得高速路盈利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不能投资。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非常失望,程嘉梓老先生说他打算给县里捐款一千万,为桑梓之地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说对于这个非常欢迎,不过我有个条件。
程嘉梓老先生估计挺奇怪,难道捐款还有条件,这未免太离谱了!
我说这笔捐款希望程嘉梓老先生能够派专业人士过来,全程监督这笔捐款的使用和流向。
程嘉梓老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这个县长当的还真特别。
我说不是特别,而是要对得起三十万河西人,更要对得起程老先生的深情厚谊!
程嘉梓老先生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挂了电话。
我跟冉柔说了一下这个事情,冉柔也觉得挺遗憾,不过既然对方捐赠了一千万,作为公共基础建设,还是能干不少事情。
例如说村里的自来水工程,做了一半,因为没有后续资金停了,现在有了资金完全可以做下去。
完成之后,河西县人从此就可以告别从水井打水来用的时代,而是走进了村民的家里,水龙头一拧,自来水哗哗的流出来。
再有就是农田水利工程,农业局和水利局那帮狗日的,,不知道把上级拨款花到哪里,河西县的水利系统还是用八十年代初修建的那些工程,不少已经年久失修,需要重新修理。
然他们修理就跟我哭穷,问县里财政要钱,我还不知道找谁哭穷去!现在懒得理他们,等我腾出手来,肯定好好修理一下这几个家伙。
再有……我跟冉柔一点点的商量着,可是商量来商量去,这一千万看起来挺多,可真要这么一划拉,就像夏天毒辣日头下倒盆水,顷刻之间蒸发的干干净净。
我看着冉柔叹口气,冉柔也有些无奈,因为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想要面面俱到真的不行。
最后冉柔拍板说道,先把自来水工程做好,再有如果有结余的钱,都投到农田水利建设上。
就这样我们上了常委会,常委会上主管财政的高晓亮说咱们县可是发了六个月的果体工资。
什么叫果体工资?很简单,就是只发工资前两项,除此之外什么餐补、车补之类的补足一概没有。
高晓亮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能不能从这一千万里拿出一部分,给人们发点钱。
说实话,别看我们这些干部表面光鲜,人模人样,可实际上大部分基层工作人员,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看着手里这点工资都想哭。
高晓亮说出这个问题,常委会上没人说话,众人都看着我,而我闷着头不停地抽烟,县财政上是有钱,可是这个钱都是专款专用,如果挪用给人们发工资,这绝对违反财政纪律。
不过现在好多地方都采用这种办法,只要没人告上面也没人追究,因为他们也知道县里面的人挺苦。
我抽了两口烟说道,这个事情完了再说吧,众人低下头,高晓亮一脸的无奈……。
会议下了,高晓亮走进我办公室说他不是给我故意出难题,而是,而是下面的干部太难了。
昨天他到下面检查,一个副乡长不在岗,问哪里去了,乡长说出去办点事,高晓亮正好找这个副乡长问点事,于是让乡长通知赶紧回来。
高晓亮等了快一个小时,这个副乡长才跑回来,他挺生气将这个副乡长训了一顿。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副乡长原来在外面蹬三轮挣钱贴补家用!
因为副乡长的老婆有肾病,每个星期都需要透析,对于这个家庭来讲实在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这个副乡长没有办法,在工作期间出去蹬三轮挣钱,乡长也知道他家里困难,所以睁一眼闭一眼,有事情帮着遮掩一下。
高晓亮说他以前觉得当官挺容易,而且挺风光,可是来了河西县之后,真真了解到并不是那么回事。
我说有什么感触,高晓亮沉吟了一下说道,累和苦,尤其是基层干部!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这两个字,你算是弄明白了!
高晓亮又接着说道,县里那几个工资真的够可怜,应该给人们一点盼头。
我听到这句话叹口气,点着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高晓亮看了我两眼说道,他知道这样做违反纪律,可是别的地方都能违规,唯独咋咱们就不能违规?
我抽了口烟慢慢说道,你信不信,如果我今天发钱,明天就会有人把我告了!
高晓亮愣了一下,紧跟着叹口气闷着头开始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