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一头雾水地道:“我和罗倩倩?好象没什么呀?”
他这样说,真的是因为不知道倩倩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他慎重地梳理了自己和倩倩之间的感情,确认和她早点结束对谁都有好处。他已尽量不去想不去碰和她接触之中的种种诱惑。想起她时,就赶紧朝小凤的身上想,甚至是朝小芹的身上想。。。。。。对她,心情便清爽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
从那次他在电话里和罗倩倩说了绝情的话,又挂了她的电话后,她又打过一次电话来找他,他不在。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打过电话来。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也许是冷静下来后真的感到了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可愈越的鸿沟。他去电大上课,也没再去找过她。
今天她是怎么了?不会把自己和她抱了亲了的事给抖出来了吧?
鸭子这边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就听马遥在那头说:“小姨说她肚子里有了!”
“她肚子里有了?有了什么了?”鸭子一头雾水。
就听马遥在那头恨道:“你呀,把她的的肚子弄大了!”
“啊!”鸭子的头一下子大了。“谁说的?这事可不能瞎说的呀!”
马遥哼了一声,道:“谁说的?倩倩亲口跟她妈说的。她妈还没敢告诉二爹,今天一早就来找我,让我问问你这事怎么办?”
鸭子叫起撞天屈来:“我敢跟你睹咒发誓!我和她顶多是。。。。。。”说到这里他不忘往外边看看,才小声地道:“以前和她在一起时顶多就是亲过几回嘴,她肚子里那会就有了?”
马遥不信地道:“她后天就要和胡县长的儿子订亲了,难道小姨她一个小大姐会这样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鸭子明白了,罗倩倩出此损招,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无非是想让家人推掉她和胡“**”的订亲酒席。
当然,虽说是损招,而且有可能先自损八百,但这话她也只是跟她妈小翠说了,反正是先让和这个催命鬼似的胡“**”的订不成亲事了再说,事情过了再解释一下,自己的父母总是疼自己女儿的,有什么不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更不会到外边去说这个事的。恐怕她此时正心安理得地在班上嗑瓜子呢。
但对方是胡县长的的儿子,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何况她老妈到这阵子也有可能是认了,但她那公安局长的老爸呢?她老妈要是把她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处境就怕不妙吧?
见鸭子沉默,电话那头的马遥就道:“老大我算怕你了,知道你瞒着我是怕小凤知道,这我理解。但公安局长的闺女你也敢先上车后买票,想学小戏上的‘生个外甥给你抱看你还闹不闹’?我这里也就废话少说了,运用你的智慧抓紧来把这事解决了吧,等二爹提枪去找你时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这话,那头的马遥就挂了电话。
鸭子知道和他也说不清,就随他去了,满腹心事地出了值班室。
厚皮见了就问:“马遥和你说了什么呀,看你好象一下心情沉重起来了?”
烂红眼也道:“马遥那边有什么事了吗?”
鸭子深吸一口气,暗中提震了下精气神。车到山前必有路,静观其变吧!那丫头为的是逃脱后天和讨厌的胡“**”吃订亲饭,只要她家取消了她和胡公子的订亲,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会在最快的时间还他周向前以及她自己的清白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踏实了一些,笑笑道:“也没什么事,瞎聊了几句电大那边上课的事,说是他和我都旷了不少的课了,得抓紧补上。”
这时,在外边看炎闹的检查组的人陆续开始回来了,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了。
吃了饭,厚皮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公社下午一般没什么事,他就出了公社家天,去家看看。
街上还有不少赶集的人,大概是刚才只顾听小戏了,散场了才过这边来买东西。唱小戏就不同了,天晌肚子饿了,唱不动扭不起来了就要散场吃饭休息。
快到桥头时,看到马巴锅的膏药挑子摆在一个卖锅碗瓢盆的摊头上,小炉子上的小锅里黑膏药正“骨嘟骨嘟”地冒着泡,他正用勺子把那膏药往一块布上摊。他那穿着黄色短大衣的新老婆正在一边拿着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往嘴里塞。
马巴锅望了她一眼,道:“等会到饭店坐那吃不好?在这里又没开水给你喝,别噎住了。”说着话,又对边上等着帖膏药的一个小大哥道:“把裤子脱下来。”
小大哥看了看边上在吃小包子正看着他的马巴锅的新老婆,有些害臊地不肯脱。
马巴锅就朝她道:“你就不能脸朝那边吃呀?这屁头子看着还能当菜呀!”
新老婆就骂道:“你这老剁头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马巴锅见鸭子过来就招呼道:“周书记你吃过了呀?”
鸭子朝他笑笑道:“我吃过了,你忙得还没捞吃吧/?”
“是啊,生意不大就是两手闲不下来。”他就又催边上的小大哥,“好了,不热了,快脱下来贴上。m要吃饭去了,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
鸭子到了家,看他妈妈和黄爷俩人正坐在小锅屋里吃饭。
“现在才吃饭呀你们?”
“是呀,我和你妈小戏散场才来家弄饭吃。面须汤,放点大辣糊子辣号号的,吃得冒汗呢!你来不来一碗?”
看他俩手里的碗里冒着热气,吃得好象真的连额头上也都冒着热气,站在小锅屋门口的鸭子就感觉到里边往外涌着的那份暖和,心里也暖和起来。
鸭子妈指了指锅门那边,说:“对了,刚才来家时,那张结巴子的女人尚小娟累巴巴地端了个坛子过来,说是腌了点咸鸭蛋她一人吃不了,时间长了太咸就不好吃了,端来送给m家吃,我给她钱她死也不要。”
鸭子就弯腰进了锅屋,看到锅门那真有一个黑不溜秋的坛子,里边有大半坛子鸭蛋。
“妈,她就送这个来没说什么吗?”他问。
“她坐了一小会嚓几句闲呱,说是过年开春想就在大桥这边盖屋开饭了。我和你爷刚才还在说这个女人象个能人呢,说话也有水平。”
二黄又起身盛了碗饭,道:“嗯,这个女人头脑不比周大吹子的儿媳妇小芹差,都是m庄上的能人。”
鸭子听了也有同感,说:“是啊,这俩人是m哭树庄的人材呢。妈,人家送鸭蛋来也不好把人家这腌鸭蛋的坛子也留下来吧?”
他妈就道:“我那里贪她这个黑不溜秋的坛子的呀,是她硬不让朝下拾,说就放这坛子里现吃现拿出来煮。坛子她不要了,来回拿又重又冻手疼。她这样说,我就没再客气。”
二黄这时说:“m也不能白吃她家这咸鸭蛋,等过天把山芋窖里的山芋拿点给她送过去,张结巴子在家是不会窖山芋的。”
鸭子妈就揶揄道:“还是你黄委员水平高,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鸭子就问黄爷:“m爷明天去县里开会,晚上肯定又去住一招了。”
二黄就道:“管他安排住那呢,晚上没事就找罗**子去喝酒嚓呱去。”
“人家晚上冰凉的和你去喝酒嚓呱?你没事就早点拱被窝睡你的大头觉养精神去,少去烦人!”鸭子妈边收拾碗筷边道,“别看见酒就走不动路,叫人家看不起。”
那罗局长明晚还会有心情和m爷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