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徐忧不纠结了,因为他想做一件好事。自己不小心打坏了那四具东方老祖宗的铜像塑像,觉得有愧于东方家族,所以便想为东方家族做一件事以求赎罪,毕竟,这“匪风之恋”的练成也还要感谢这位莫名其妙死去的东方掌门。遂决定要重塑他们四位的法相。于是就去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碎片。无奈碎片太多,自己虽有忏悔之心但是耐心有限,捡着捡着就不想捡了,干脆一股脑儿全给扔掉,无意间却扔到了那些铜像未被完全的打碎的底盘上,结果传来一声辽远而空旷的回响,像是掉在了阶梯石蹬上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一剂兴奋剂一样刺激了徐忧的肾上腺素,他迫不及待地一步跨了过去,没想到跨得太凶,收不及奔涌而出的激情,结果“砰”地一声一头撞在了那镶着饕餮图案的香炉之上。香炉应声而倒,三柱缓缓燃烧的高香也尽皆掉在了地上断成了三节,最终一一熄灭。虽然它们在熄灭之前做了一番顽强的抗争,但是也于事无补,照灭不误。
不过徐忧也付出了代价,额头虽然有真气护体,但是也撞不破石墙,反而被石墙撞破,起了一个大包,但是没有流血,远远看去,颇有一副孔子后人的高尚风范。
“倒霉,倒霉。”徐忧无奈地摇摇头,将脑海中那些闪闪发光并且活泼可爱的小星星送走之后才一步一步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瞧着几个碎掉的金身下面是何境况。
原来,那四具金身下面竟然是空的!
刚才随意丢弃的碎片赫然掉在了下面。
于是徐忧准备跳下去进行详细地勘察。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马又转身走了回去,捡起了那本小书,细细凝望着它。
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这里了,但是我知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你就安息吧。”
徐忧说着,最后看了这本小书一眼,就想将它烧掉,以绝后患。可是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点火的工具,情急之下,只得用手将他撕成了碎片,抛向空中。
片片纸屑飞舞,昭示着“匪风之恋”的秘籍从此绝迹江湖。
饶是如此,还有一个活秘籍在这里。只要他不死,这部秘籍就依然存于世间。
不过现在,暂时,他消失了了。
毫不犹豫地跳入
了其中一个敞开的空洞之中。
下面空间很大,徐忧因为已练成了“匪风之恋”,所以便从容不迫姿态潇洒地徐徐落下。
下面也是一个宽敞的大殿,不过没有夜明珠,也没有柱子,只有几盏清油灯在一个早已布满灰尘的几按上寂寞地燃烧,淡淡地烛火将并不明亮的光芒尽力向四周徐徐蔓延开去,无奈油尽灯枯竭尽全力之后也依然无法照亮整个大殿,这一切便注定了这里持久的昏黄与黯淡。
隐隐约约中,仿佛停放着几具棺材。为了确定到底有几具,徐忧走了过去,并且数了数,一共有七具。
虽然徐忧对棺材有些微的兴趣,但是对棺材中的死人却没有丝毫兴趣。因为死人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更不能用,更重要的是还会惹得自己一身瘴气。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受这份罪呢?于是拍拍手,去寻找出口去了。
这七具棺材正是当年建造东方庄园并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穷尽毕生智慧最终将其打造为机关重重天下无双的七名“巧手神工”。付出了一生,却得不到善终,真乃人世间一大悲剧。甚至,默默地长眠于此,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们。而唯一一个来访者徐忧却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任何心思去研究他们是谁。
不过他们早已习惯,无所谓了,反正下辈子打死也不再做什么狗屁建筑师了。倒不如做一个好吃懒做的普通人甚至一个市井无赖,起码,可以平静而坦荡荡地度过一生。
在黯淡的灯光中,徐忧终于找到了一个石门,他随意伸手推了推,发现推不动,于是就平心静气,按运内力,一掌击在石门之上。
石门訇訇而响,剧烈震荡,石屑簌簌纷飞,可是都被他头上所冒出的真气震得四散摇曳。
雷声大,雨点小。石门虽然被震得轰隆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样子,不过因为石门太厚,在所有震荡与响声尽皆消失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徐忧胜不骄,败不馁,以持之以恒的毅力和决心一掌又一掌接连不断地击打在这厚厚的石门上,约莫震了一盏茶的时分,徐忧的双臂都已被震得失去了知觉,可是石门仍旧肃然而立,没有丝毫屈服的迹象。
徐忧几乎又感到绝望了,而此时的绝望竟然胜过上次。因为此时已练成了绝世神功,可是却依然被困在这石门前。仿佛一道天堑,或一条鸿沟,他跂予望之,明明能望见彼岸花开,
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跨过去,希望,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截为了两半。
“不!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徐忧颓然地坐倒在地,再次挥舞着久违的双拳,拳风激荡之下,无意间打碎了一盏清油灯,于是这本来幽暗的大殿之内变得更加暗淡了。
可是,“轰隆隆”一声连绵的摩擦似的厚重的声音缓缓响起,石门开了。
徐忧怔了怔,望了望那訇然打开的石门,又望了望那被自己无意间打碎的清油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朝着打开的石门之外走去。
原来,那盏清油灯是一处控制石门开启和关闭的机关,不仅如此,那所有的清油灯都是机关。有的控制毒箭,有的控制毒针,有的控制陷阱,甚至那七具棺材,也是七具不可多得的、不可思议的、让人难以防备的出其不意却能立即置人于死地的机关!
徐忧真幸运,没有去打开那七具棺材,否则必然会死在那些棺材所放出的毒烟之中。
好奇心害死人。如果是有好奇心的人,那就只能成为第八具棺材了。
走过石门之后,徐忧以为就是一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大千世界了。
可是徐忧失望了。
因为前面是一条无尽的甬道,只看到有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黯淡的白光在指引着自己向前进,便再无其它。
其实,不是那道朦胧的白光在指引着他,而是他自己的思维惯性在引导着自己的脚步。因为这甬道本来就是直的,笔直!不过脚下却有些崎岖。再加上这甬道又不太宽敞,最多只能并肩行两个人,多一个只能跟在后面或在前面打先锋了。
徐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因为这半年来他压根儿就没时间观念,他要不出去,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正确时间的。
真实的时间是差不多有一顿饭的功夫,徐忧终于走到了这甬道的尽头。
这里依然有一道石门,有着点点白色的微光从门缝里照射进来,点点洒在他的脸上、身上、脚上。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和温暖,甚至激动。
终于看到希望了。他如何不激动?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石门怎么开?
这个问题又立马解决了,因为他又看到了与刚才相同的一幕:在他的右侧,燃着一盏小小的弱不禁风的清油灯。
这是机关,一定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