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明所以,呆呆地站着。
这时,走过来两个和尚,向着呆立着的二人鞠了一躬单手合十道:“二位施主,如要祈福或看病请排队。”
二人一听,便渐渐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这二位僧人。
这二人一高一矮,成互补之势;高高的额头,高耸的鼻梁,浅蓝色的眼睛,昭示着他们并不是中原人;精致的淡黄色布袍着身,仔细查看,竟然还镶着金丝,可见其布道的华贵和豪奢。
“我们不祈福,也不布施,我们只是来这里拜拜佛而已。”东方小红随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施主跟在下到偏殿中来吧。”高个子说着,便在前方引领带路。
二人本想拒绝,但又不好拒绝,便尾随在这二僧的后面向前走去。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确定,这二人绝不是中原人,按照东方小红的分析,他们就是来自暹罗的布道者。
只是令二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汉语竟然说得如此精纯,如不看他们的长相,根本就无法区分他们的身份。
二僧带着徐忧和东方小红穿过一个精致的走廊,来到一处偏殿中,躬身说道:“二位施主,这里就是偏殿,如要参拜,请先布施财物。”说罢,二僧仿佛受过专业训练般缓缓摊开双手,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静静的等待着徐忧和东方小红的布施。
“什么叫布施?”徐忧忽然问出一个几近白痴的问题。
“就是叫你给钱。”东方小红淡淡的解释道。
“为什么要给钱?”徐忧不明就里地问道。
“你问他们啊!我怎么知道?”东方小红不屑地撇撇嘴道。
“二位施主,龙祖佛法力无边,遂身在三界之外,但此时为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留在人世,既是人世,便为人身,既为人身,便要食五谷、啖杂粮,人间食粮,既要用钱物购买,身上所穿之物,所住之物必与金银有关,钱从何来?自是从被布施者身上来。被布施者参拜我佛,受无上祝福,此祝福贯穿三界,汇集今生,如此大恩大德,岂是白白赐予吗?若果真如此,还要参拜何意?殊不知,佛与佛的区别,也有等闲和非等闲之分,非等闲之佛,佛力有限,布施有限,赐福亦有限,这是牺牲之佛,它们的精神虽然高贵,但是香火不旺,法力便会削减,如
此一来,祝福驱邪之《古兰经》《金刚经》便逐渐式微,所以参拜之人便也不再积极,如此一来,所有一切只是虚妄与空谈。拜与不拜没什么区别了。灵与不灵,福与灾难,悲伤与欢乐,纵欲与禁欲,邪念与善良,不在人心,不在人世,只在造物者的布囊中,造物者的布囊放在哪里,只有神佛知道。受人间香火力量的感召,佛便能获取无上神力与勇气,盗取造物者的布囊。破开人世密码,赐予福咒,更改既定法则,书写信念新道路。这新道路如何书写,便与被赐予者施与的多少而定。施与者若肯慷慨施与,那书写的范围便会更大;反之,施与者吝啬小气或一毛不拔,便难以再书写更改他(她)的人生历程。所以,为何大千世界,众生本该平等,却不平等,众生本该为神,却反为人;众生本该摒弃烦恼,却越增越多;众生本该快乐,却快乐不起来;众生本该出世,却纷纷想要入世;众生本该耕耘,却反而呼呼大睡;众生本该清醒,却反而迷茫。只因这一切的一切,答案既已注定,那便无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二位暹罗高僧不疾不徐地说完,徐忧和东方小红早已哈欠连连,心想他们还真是治疗失眠的好医生,只要睡不着觉,倒不妨找找他们。不过此刻,徐忧和东方小红心里烦恼无比。因为他们已经明白,这两个和尚就是在给他们洗脑,说了一大堆玄乎其玄的话,无非就是想要钱。既然如此,我不参拜就行了。想到这里,徐忧便摇摇头道:“二位大师的理论太过高深,在下资质愚鲁,实在难以领悟其中深意,看来我今生与贵庙无缘,也难以更改自己既定的人生轨迹了,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打算更改。所以,二位大师的解说,在下心领就是了。”说罢,单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东方小红也跟着施了一礼。
而这个时候,二僧却同时使了个诡异的眼色后,便齐齐出手向徐忧的身上戳去。
二僧出手如电,徐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二僧的食指给齐齐戳在了胸前的“檀中穴”和“中庭穴”上。
还没等二僧继续向东方小红点去,只听两声闷哼,然后是“砰”的一声,二僧被一股强力的劲道给震飞了出去,摔倒在七八米后的水泥地面上。
原来,徐忧的“匪风之恋”在二僧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其胸口部位时,便已在潜意识中响起
了警报,警讯迅速传遍全身,驻留丹田中的真气便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涌遍四肢百骸,铸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像一层坚不可摧的钢盔一样护住了徐忧全身上下各个地方。气墙的反弹之力便是“匪风之恋”的护体罡气,此真气因为是在极端危难之下骤然爆发,所以威力奇大,差点将二僧震得骨肉分离,灵魂出窍。不过二僧武功不弱,在被震倒的刹那后便欲翻身而起,但徐忧不会给他们机会。
如暴风骤雨般,徐忧化为一道诡异的白芒,连幻影都看得不甚清晰,然后双掌齐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势便接连不断地朝二僧的胸口拍去。二僧刚从地上翻起来,还没站稳,便被一股强悍无匹的攻击给震得分崩离析、口喷鲜血,倒地而死了。
当东方小红反应过来之时,才明白徐忧已遭两个暹罗毒僧的暗算,幸运的是因自己武功高强,才没遭毒害。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展开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到两个已死毒僧的身畔,双掌翻飞,连环出掌,所有攻击悉数击打在这两具尸体身上,这两具尸体也已变成了东方小红的私人沙袋,直打得二僧血肉模糊、人模狗样才讪讪地住了手。
转眼看徐忧,正在深锁眉头,似乎在思忖一件事情。
东方小红因为一阵猛烈地发泄,早已汗湿衣衫,娇喘连连,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揩拭着脸颊和额头上的汗水。揩完以后将手帕丢在了花丛中。
徐忧无意间瞥见,便如疾风一般捡了回来。
“你捡回来干什么啊?已经脏了。”东方小红奇怪地问道。
徐忧缓缓打开那张白色的手帕,直直的盯着东方小红,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是什么?”
东方小红看了看那张自己丢弃的白色手帕,忽然眼里闪过一抹悲戚之色,然后轻轻扬起嘴角,似在微笑,又似在述说:“徐哥哥,终于还是被你发现了。不错,我不是东方小红。”
徐忧在看见那一张白色的手帕之时就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东方小红。因为那张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图案,是一位神圣的中年美妇。这就是圣门的标志。徐忧在那飞瀑流泉的丛林之中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忘记过。
这个标志太显眼了。加上又是在这烈烈阳光的照耀之下,所有的一切纰漏和瑕疵都将曝露无疑,无所遁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