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稳了稳声音,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地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各位,由于我的失误,给这场演出造成了中断,希望我接下来的歌曲,能够给一天天忙碌奔波的你们,带来一点点的慰藉。”
“我接下来弹唱的的歌曲是,《化身孤岛的鲸》。”
严默深呼吸了一下,她在钢琴上按下了第一个音,之后,她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流畅穿梭着,仿佛回到了学声乐的那年夏天。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鱼虾在身侧穿行
也有飞鸟在背上停
我路过太多太美的奇景
如同伊甸般的仙境
而大海太平太静
多少故事无人倾听
我爱地中海的天晴
爱西伯利亚的雪景
爱万丈高空的鹰
爱肚皮下的藻荇
我在尽心尽力地多情
直到那一天...”
清冷而又治愈的歌声,把她的心境,以及和顾旸之间的故事,似讲述般的徐徐道来。配上一束亮而不过的灯光,一袭白裙的严默坐在钢琴前,真的如天使般纯洁到极致。
“你的指尖轻柔
抚摸过我所有
风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
你眼中有春与秋
胜过我见过爱过
一切山川与河流
曾以为我肩头
是那么的宽厚
足够撑起海底那座琼楼
而在你到来之后
它显得如此清瘦
我想给你能奔跑的岸头
让你如同王后...”
台下的观众,都被台上这一抹美丽景色而惊艳,包括顾旸在内,他从没见过严默的这一面。最后他与严默的视线交汇,严默笑了,而他现在除了心疼,只有心疼。
“顾旸。”
他循声望去。
“盛姨,你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你小子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好,要好好珍惜。”盛瑜拍了拍顾旸的肩膀。
“那是自然。”顾旸得意的笑了笑,又转头看着那台上的人儿。
严默也往他这里走来。
“严小姐,又见面了。”盛瑜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好盛女士,又见面了。”严默扶着顾旸的手跳下台。
......其实是被顾旸抱下去的。
“盛姨,你和默默见过?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顾旸一脸懵懂的看着两人。
盛瑜敲了敲他的头,“你还知道点啥?”
严默也有点懵,盛姨?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与其说我是顾旸的经纪人,不如说我是顾旸姨妈。”
“姨妈?一直以来就是您照顾的顾旸吗?那,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我是想看看,这个严默到底是何方神圣,把顾旸吃的死死地。”
“那顾旸进你们公司是因为您么?”
“这不是,虽然我是这小子姨妈,但也不会公私不分。他是被其他经济人选上来的,后来签合约的时候,大声吆喝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拒绝公司给他安排绯闻炒作,我就把这小子弄到眼皮底下看着了,毕竟也算我看大的。”
严默看向顾旸,某顾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我这不是表示对你的坚贞不移吗。”说完往严默身上贴了贴。
“那下午,我算是过了您这一关了么?”严默转向这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顾旸的姨妈。
“何止啊,我都觉得你找顾旸啊,用个不适当的词,真是‘屈才’了。”
“盛姨~我哪有你说那么不好!我对默默可好了。我还没怪你私自去找默默呢...”某顾越说声音越小,还心虚的把严默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盛瑜笑而不语。
严默打掉他的手,“盛姨...那我就跟顾旸一样叫您盛姨了,真的很感谢您出现在顾旸生命中,给他了原本要缺少的母爱,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顾旸,我应该谢谢您才对。”
盛瑜拉住严默的手,“小默,跟我就别这样见外了,既然我在这儿了,就是想把你当自己女儿对待的。
我的婚姻很不幸,看到你们幸福我真的很高兴。我也没有孩子,所以很想把你们当成自己孩子。
我也听顾旸说了你的嗓子,你要是愿意,就到姨妈这来,姨妈做主,给你出专辑唱片,在我眼里,你可比顾旸有潜力多了。”
严默拥抱了眼前的坚强的女人,“谢谢姨妈...”
“不过,我还是不了。”
盛瑜对她的话感到奇怪,“为什么?”。
“唱歌在以前是我看成的梦想,当时知道自己嗓子出状况了,是很难受来着。
但是我现在学法语不也很好吗,再说顾旸当演员已经很忙了,我要是再去当歌手,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而且我今天晚上已经感觉很庆幸了,自己还能唱。
我现在只想把它当成一个爱好,一旦它和名利牵绊到一起了,就不是那么纯粹了。
我也不想让自己这唯一的爱好搬上台,来让大家评头论足。
就当...给自己留下一个放松的途径,保存仅有的初心吧。”
盛瑜眼中对她的赞赏色彩更多了,“好孩子。”
严默对她亲切地笑了笑,转头找了找那个少年,“哎?顾旸去哪了?”
这时,台上的灯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