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宴会的时间到了。”站在一旁的镜恭敬地提醒道。
“嗯。”
墨绘初站起身来,慢慢地朝主厅走去。
今天是为她到任而举办的宴会,此时的郡主府张灯结彩,青郡的大小官员都集中在这里,一片喧闹寒暄之声。
“初月郡主到!”随着小厮的一声传报,现场立马安静下来,齐齐转头看向进口处。
只见墨绘初莲步轻移,缓缓而来,脚边的裙摆似开出一朵朵洁白的花朵一般,周身的气质更是带着月光般的清冷,却又透出如水般的温柔。
犹如九天仙女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在众人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中,墨绘初缓步向主位上走去。
“哟,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啊?跟了爷怎么样?”黄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副地痞流氓样地说道。
他来晚了,并没有听到之前小厮的传报,所以并不知道墨绘初的身份,只是见大家都往这边看,便穿过人群走到前面,没想到竟让他看到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立即心痒难耐起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黄公子平时在底下干点不入流的勾当便罢了,可是也不看看场合,这初月郡主是他能够惹的吗?
“大胆,你……”织刚想出声训斥,墨绘初却一个手势阻止了她。
“你是谁?”
“我?你连我都不知道?”黄祥一手指着自己,惊讶地看着她们。
“我家小姐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啊?也不照照自己那副样子,能入得了我家小姐的眼吗?真是不自量力!”织不屑地冷哼,眼睛斜睨着他,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一般。
“你!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可是长史黄大人,而我可是黄府的嫡长子!”黄祥拍拍胸脯,一脸的不可一世。
其他人听了都默默地低下头,以期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祸及。
“并不知道。”织差点忍不住翻白眼,长史黄不就是前几天被小姐“放假”在家的那个人吗?而且找她们茬的那个所谓的“黄小姐”好像也是这家人吧?
她们绝对和姓黄的一家人犯冲!
“你……”黄祥气急,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开了,“现在知道了吧?还是乖乖跟爷回家吧,你这丫鬟长得也不错,爷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和你的小姐一起伺候爷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地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众人偷瞄一眼墨绘初,只见她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真的只是一只好捏的软柿子?
这一次不止是织,就连一向冷漠的竹和寡言的风,都同时拔出剑来。
瞬间,黄祥的脖子上多了四把泛着寒光的剑。
“你、你们想干什、什么?”黄祥颤抖着问道,“我、我父亲……”
“是长史黄大人嘛!我们知道了。”织怪音怪调地接口道,忽然凑近了他,“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可是郡主哦!”
黄祥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织冷笑,手上一个用力,手中的剑快速的在他脖子上抹过。
黄祥的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直到织的剑上一滴一滴地滴下鲜血,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有些胆小的家眷则是吓得脸色发白,随时有可能晕过去。
四人同时收回剑,退回墨绘初的身边。
很快便有侍卫上来,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抬起黄祥的尸体快速地退下了。
直到墨绘初在主位上坐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跪下行礼。
“参见郡主!”
“各位大人,我家小姐说了,请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镜站出来替她说道。
“谢过郡主!”众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众人一时竟都不敢开口说话,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得微微的秋风声。
“我家小姐说了,”镜再次站出来道,“请各位不要拘礼,尽兴就好!”
“谢过郡主!”
“郡主真是体贴大度啊!”
“郡主……”
各位官员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起墨绘初来,现场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僵硬。
就在这时,一声喊叫传来。
“郡主,你草菅人命,你不配为郡主!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妖女……”
一句话成功地让现场再次安静下来,就连放下杯子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尽管有人拼命拦着她,但张雪还是不顾一切地挣扎开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你这个妖女,竟然杀了祥哥哥,你不配做郡主……”张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气愤地指控道。
在看到她的祥哥哥被杀的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直到现在,才缓过神来。
不顾母亲的阻止,她一定出来为她的祥哥哥讨回公道!
“郡主,小女一时糊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张雪的母亲急忙跑上来跪下,为她解释道。
“郡主,老夫教导无妨,请郡主恕罪,回去后我会好好教导雪儿的!”张雪的父亲也站出来,头伏地低低的请求道。
“父亲……”张雪激动地叫道。
“闭嘴!”张德育黑着脸呵斥。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她连累整个家族,他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
张雪却不管不顾,几近疯狂地喊道:“我就要说,她凭什么杀了祥哥哥,他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以杀了他,她这个妖女居然枉顾法纪!”
“哟,说我家小姐枉顾法纪,”织站出来,不屑地冷笑,“不知道对皇上御封的郡主出言不逊算不算有罪呢?不知道调戏郡主算不算有罪呢?恐怕这些罪名够诛他九族了吧?”
“祥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你们,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你们会有报应的!”
“开玩笑而已啊!”织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接着又是一阵冷笑,“不会他也曾经开玩笑的和你说爱你爱得深沉,非你不娶吧?”
“你,你血口喷人!”仿佛被人说中心事一般,张雪耳根都红了,欲盖弥彰地大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