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火红的披风就象一团炽燃的烈火,马靴踏着长廊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象一阵急骤的战马奔驰。四个仆人战战兢兢地追随在后面,一溜小跑也追不上布坦尼大公的步伐。
他刚从军队回来,现在国内形势如此紧张,军中的大佬们他必须的安抚住,不断冒出来的各种矛盾,他必须靠军队才镇压的住,这种时候,军队是万万乱不得的。
脚步声在富丽堂皇的寝宫门口停住了,里边的地面铺着长茸地毯,就算重重的踏上去,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他的脸颊铁青,让进出的侍女都胆战心惊地俯下腰去,直到大公象一阵风儿似的消失在眼前还不敢抬起头来。
寝宫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正坐在纤毫毕现的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她刚刚沐浴出来,赤着一双雪足,穿着一袭松软雪白的袍子,整个娇美的身躯被柔软的袍子裹着,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的美,是那种乍一见便透出来的惊艳性感。她的美,就是脚背上缀着的水滴,让男人看了都愿意当成甘美的露珠用舌尖轻轻舔掉。
清新迷人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被火红色的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还有那张柔嫩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她就是伊丽莎白.素素,阿匹亚王国的女王,现今的布坦尼大公夫人。
她已是一个少妇,但是却象少女一股曲线玲珑,粉雕玉琢的肌肤少了几分少妇的丰腴,却有着少女般的骨感。松软半敞的袍襟内,赤裸的纤巧鸽乳像半只倒扣的玉碗,柔软白嫩,峰顶两点腥红,像是雪团上的绯色玛瑙。
她的嘴唇微微上翘,神情有些落寞,偏又透着股子桀傲,很容易让男人在生起怜爱之心的同时,忍不住征服和摧残的欲望。
布坦尼大公已经冲到了她的背后,手里还提着一条马鞭,那张铁青的脸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身影已经投射到镜子里面,但是伊丽莎白女王却象是没有看到他似的,仍然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火红色的头发。
“我希望,你能让阿匹亚的子民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布坦尼大公冷冷地发话了。
“我的子民怎么了?他们一向善良而温驯,就象骡子一样,永远只知道付出而不知索取,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责备他们。”伊丽莎白女王懒洋洋地说道,头也没回。
布坦尼大公和伊丽莎白素素的结合,当初被人赞许为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前些时候冯赫尔的大军逼近都城,又是镇守京都的女王号召全国军民勤王抗战,有力地支持了布坦尼大公的军事行动。
尽管各国现在对布坦尼大公的野心深怀戒惧,但是对于这对伉俪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还是深深敬佩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象外界传说的那么好。
“是这样吗?他们象你一样阴险、狡诈!”布坦尼大公愤怒地咆哮起来,那响亮的声音在内殿中回荡,吓的女仆们纷纷走避:“我受够他们的阳奉阴违了!这些该死的贱民!他们偷税漏税、对我的政令推诿扯皮,现在,又拒绝布坦尼的货币流入,搞的整个公国一片萧条,这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秀气的眉蹙了蹙,象牙梳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梳妆台下,伊丽莎白女王优雅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布坦尼大公,一双水灵澄澈的眸子带着丝嘲讽的笑意:“布坦尼币现在一天可以贬值八次,买只鸡要装一头牛那种体积的布坦尼纸币。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拒收这种货币。阿皮亚的子民虽然善良,但是并不蠢,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她盈盈地站了起来,从布坦尼大公身边飘然欲过,对他视而不见。愤怒的大公猛地一扯她的手臂,怒吼道:“给我站住,你的丈夫还没有把话说完!”
“放开我!”伊丽莎白素素突然厉声大叫,她把手一甩,那纤细的手臂竟然挣脱了大公的手掌。只是这一用力,睡袍的带子被扯开了,长袍荡开,露出了里边一具曼妙香艳的胴体。
单单只是少女般身体那精巧的颈脖曲线和小而坚挺的双峰,就足以令人口水直流了,更遑论那玲珑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长双腿以及匀称结实如处子般的圆翘香臀了。她的胴体只穿着如纱的小衣,妙相毕露,十分诱人。
“我的子民为你提供粮食,供你蓄养士兵;我的子民为你交纳税赋,供你锻造兵器;在你被人袭了后路,把敌人引进国内,导致人心浮动、军心思变的时候,是我,靠着阿匹亚子民的坚决支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现在,你把战败的恶果推卸到他们的身上?”
她的身材娇小,可是面对身材高大素有雄狮之美誉的布坦尼大公毫无惧色,她的俏脸气的通红,攥着一对粉拳厉声大吼。
大公语气一缓,说道:“素素,不是我想指责你,而是阿匹亚属地事实上在不断给我找麻烦。他们迄今不肯信奉光明圣教,布坦尼的贵族们对此多有微辞,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他们早把希望女神教指为异端予以清剿了。
现在他们拒收公国货币,两地之间的交易往来几乎陷于全部停顿。他们在北方,而我的布坦尼公国与诺曼和克罗亚接壤,现在唯一向外的通商口就在北面,他们拒绝交易,布坦尼的商人就算直接穿过阿匹亚同北方诸国往来,沿途又要付出巨额的关卡税赋,没人承受得起这么高昂的成本。”
“很抱歉,我的夫君大人,做为一名世袭大公,你应该很明白一个道理。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做为阿匹亚的女王,我同样不能限制那些城主、领主们在他们的辖地内行使他们的权利!”
那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公,当你胜利的时候,所有的风光都属于你;当你失败的时候,所有的原因都属于别人,这是你最失败的地方。
其实放下你盛气凌人的架子,以你的聪明才智,未必便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不要把这份罪责算到我的头上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站住!你没有一次肯温驯的听我把话说完!”
布坦尼大公根本听不得指责教训,虽然伊丽莎白女王说的很有道理,他仍然火冒三丈,伸手一抓,那袭睡袍被他扯了下来。
大公夫人现在只穿着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却头也不回地向外行去。她穿着睡袍时就看得出身材极其曼妙,现在褪去睡袍果不其然。
亵裤是白色,由于柔软贴身,显得臀部分外姣美,两团迷人的肉丘在纤细的腰肢下显得十分突。体态曼妙的女人很多,但是像她这样极度完美的葫芦曲线真是不多。
最显眼的是她的肩头,那里纹着一枝碗口大的玫瑰花,鲜艳欲滴,衬着她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竟使她的娇躯充满一种野性的魅力,那种感觉实是难以言喻。
“还有什么事么,我的大公,我已经尽了一个妻子该尽的全部责任!”
这句话不知怎么激怒了布坦尼,一声锐利的尖啸响起,他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马鞭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毫无顾忌地抽了下去。
素素女王的娇躯痛的机灵一下,亵衣被抽裂,一道血痕宛然可见,鲜血迅速渗了出来。血渗湿了亵衣,流到玫瑰花上,玫瑰花就象变成了鲜活的一般。
女王的双拳握紧了,两道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中燃起,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去,只在她的唇边,露出了一线无比怨毒的冷笑,但布坦尼大公始终没有瞧见。
布坦尼大公忍无可忍,他在房中逡巡了半圈,忽然飞起一脚,将锦墩踢的飞起来“咣”地一声撞在镜子上。镜子顿时出现几道裂纹,他在镜中的形象变的狰狞起来。
大公恨恨地在地毯上又抽了一鞭,然后扬长而去。回到他办公的书房,重重地坐到椅上,大公懊恼地扶住了额头。从小他就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继任大公之位后,他也向来是无往而不利,伴随着他的永远是鲜花和掌声,他不能承受失败的打击。
可是这一次他败了,他被冯赫尔重重一击,把他推下了神坛,听说现在冯赫尔已经在诺曼公国的内争中被人陷害致死了。冯赫尔一死,这份耻辱他更是永远也无法讨回。
政府的运转需要金钱做润滑剂,现在他初败之后想要东山再起,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可是偏偏经济又遭遇了极大的困难。整个公国都是他的江山,他又不能去抢,治理经济又非其所长,这件事真是让他非常困扰。
如果长此以往,别的还好说,最担心的就是军队的哗变。布坦尼早就取消了骑士服役制度,实行了募兵制,没有军饷那是很难维持的,而军队那些大佬们竟然也拒收布坦尼币。
他烦燥地揉着眉心,不期然地想起红衣主教克里斯多夫的那番话来:“大公阁下,对您的困境我非常了解。我也愿意答应您的请求,帮助您解决目前的麻烦。可是……您知道,要让信徒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钱来并不容易。
他们虔诚于信仰,这是让他们帮助公国政府唯一可行的方面。如果您能取缔希望女神教的存在……,当然,这可能会引起当地一小部分激进反对者的武力反抗,不过我相信大公的军队能够迅速平息内乱,或者……这件事完全交由我的骑士团来处理。”
大公苦恼地揉着额头,嘴里象困兽似的发出一声叹息。
在听说泰戈尔大帝欲招他为驸马时,他急匆匆地和伊丽莎白素素女王结成了夫妻,本想着这样做一举两得,既隐瞒了个人私事,又能壮大自已的力量。
想不到小小的阿匹亚女王居然也不是那么好摆布的,两国的匆匆结合,留下了这么多的后患,而伊丽莎白素素那玲珑娇小的身躯内隐藏着的竟是一颗丝毫不逊于他的桀骜不驯的心。
难道真的使用武力么?但那样一来,克里斯托夫主教必然趁机安排他的人涉政,为了获得该教的支持,自已做出的让步已经够多了,绝不能象罗斯帝国那样,让这些神棍和自已这个统治者平起平坐,对自已的一切指手划脚。
“我,是唯一的、至高无尚的!”
布坦尼大公放下双手,眼中渐渐放出狠厉的光芒:“这是你逼我的,臭婊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的困难无法解决,那么……就让阿匹亚血流成河吧。”
“亲爱的依夫林,又在烦恼了?”一双手搭上了他结实有力的肩膀,然后滑到了他宽广白净的额头,亲昵地抚摸着。
大公的书房是他平时处理国事的地方,桌上经常堆着如山的卷宗,他很勤政,为此还在旁边搭了一张床,有时处理公务夜深了就睡在这里。所以这里实际上是大公在宫殿里呆的最多的地方,未经允许就是大公夫人也不许进入。
现在有人未经通报就闯进来了,还敢亲热地叫他的昵称,布坦尼大公马上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直起腰来,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来道:“布坦尼公国传承了千年,每一代的大公都叫做布坦尼大公,然后他们死去,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新的一代继续延用这个名字,直到永远。
我想拥有专属于我自已的名字,千年之后,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人人都记得起他就是我。可这好难好难,打一次败仗,我可以很快就振作起来,不能用刀剑去解决的国内问题,才是让我头痛不已的难题。我厌恶那些道貌岸然的政治,采尼,我真的好累。”
站在身后的,是一位魁梧英俊的宫廷侍卫,华丽的制服、金色流苏的绯边,看来品秩还不低。他也是一头浓密的金发,有神的双眼、性感的嘴唇,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的甜心,你应该设几位得力的大臣辅助,这样你才能省些心思。”采尼说着,在布坦尼大公的额头轻轻一吻,状极甜蜜。
布坦尼大公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拥住了他,柔声道:“象诺曼大公那样?不,一切权力,我都要掌握在自已手中。我的采尼,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忘却烦恼。”
两个人相拥着激情热吻起来,渐渐退到了床边,然后布坦尼大公仰面倒了上去。
采尼一边温柔地吻着他,一边给他解着衣扣,就象对着自已心爱的女人。布坦尼大公深情地望着他,雪白饱满的胸膛刚刚裸露出来,他就激情难抑地揽住了侍卫采尼,两个人在一阵“咿咿唔唔”声中再度纠缠到一起……
“欢迎你们,毕加索团长、杰迪团长!”四级骑士艾略特带着兴奋的笑容,将他们引进血玫瑰骑士团总部。
他在城郊之战中曾被光辉骑士团的卢布刺伤,亲眼目睹过这两位本教的年轻骑士大展神威,把不可一切的光明圣教搞的灰头土脸。艾略特对他们能荣升血玫瑰骑士团的常务副团长感到非常开心。
杰迪保留了圣骑士的称号,这是三位圣骑士大佬和大祭祀加菲尔德共同商议的结果。
抛开杰迪为该国运来大批黄金的功劳不算,他的武技和他在政界官场曾经的表现,也说明他绝对是个一等一的人才,现在血玫瑰骑士团最缺的就是能成为灵魂人物的人才。
这个圣骑士不管够不够资格都必须得将错就错的树起来,奄奄一息的希望女神教现在需要一个英雄、一个楷模,振奋军心士气,吸引更多崇慕英雄的年轻人加入,以免青黄不接。
由于他冠了个圣骑士的称号,所以成为第一副团长,而毕加索则是第二副团长。两个人的办公室是挨着的,这是古老的教堂式建筑,花花绿绿的玻璃窗,房间空旷巨大,光线严重不足。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霉气,地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神坛上供奉着希望女神的塑像,神龛前的长明灯只点了两盏,而且不甚光亮,看来血玫瑰骑士的财务状况非常不容乐观。
“很抱歉,两位大人,这里以前是书记官办公的地方,所以比较杂乱些,你二位的办公间在里边,左边是杰迪团长的房间,右边是毕加索团长的,已经打扫过了。”
两个人分别走进自已的办公室打量着,看得出这里真的是尽心打扫过的,副团长办公室里倒很洁净,而且装修还不错。
“喂喂,这样可不行,艾略特,你来看一下!”毕加索大哥叫起来。
艾略特急忙跑进去:“团长!”
“你看你看,这么狭长的窗子,用这么厚的玻璃挡着,花花绿绿的太黯淡了。难道桌上要在炎阳高照的时候也点着蜡烛?”
“团长大人,这种古老的风格是维多利亚时代……”。
“不!一切都在进步!古老的风格应该抛进垃圾堆!在维多利亚时代,千年以前,人们是不刷牙的、甚至连洗澡都害怕,一个骑士或女人一辈子只洗两次澡,只好不停地往身上喷香水,越喷越臭,你现在也不洗澡吗?
请记住,除了对伟大的希望女神的信仰亘古不变,一切都要因时因地而变,拘泥不化的人同样会被时代扫进垃圾堆。给我换上薄而透明的玻璃,还有天窗的。”
“是,团长大人”,艾略特只好答应道。
“啧啧啧,这沙发和座椅真够古老的,我坐上去感觉就象一个宗教裁判所的法官。这是什么?文件吗?”
毕加索顺手抄起一份厚厚的卷宗来打开端详。
“喔,不是的,这是关于希望女神教的教义、教典等书藉,我们血玫瑰骑士团的每一名骑士都必须熟记,铭记神和先贤的所有诫语。”艾略特自豪地道。
“这真可怕!”
毕加索一脸镇惊,难以置信地道:“我们是骑士!我们是握剑的人!我们跨下是战马,口中是战歌,我们是用武力扞卫神之尊严的骑士!有关修行,我想我比你了解的多,殊途同归这句话你听说过么?
修行的路有很多条,仗剑行道就是其中之一。嗯,把这句话给我镌刻在门口,让每一个走进来的骑士都看得到,就写:骑士,是用剑来修行信仰的人。就这样,对了,把这堆比字典还厚的东西给我抱走!”
“是!”艾略特只是为难了一下,就遵命行事了,因为骑士团名义上的最高指挥者小加菲队长原本就不太管事,自从有了这两个副团长,他乐的纵酒狂欢,已经连续三天酩酊大醉了,艾略特知道,今后整个骑士团的负责人就是眼前这两位团长大人了。
艾略特抱着一摞高过他头颅的宗教典藉费劲儿地出去了。
杰迪抱着双臂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等艾略特一离开,杰迪立刻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咚”地一声,杰迪立刻矮了一大截。
毕加索急忙跑过来,兴奋地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古老的地窖、财宝、魔法卷轴、沉睡千年的美人公主……”,他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杰迪哭笑不得地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别妄想了,只不过是沙发的弹簧太过古老,已经失去弹力罢了!”
“喔!”毕加索大失所望,在他旁边也“咚”地一声坐了下来。经两人这么一压,那沙发已经贴近地面了。
“呵呵”,杰迪饶有兴致地看着毕加索,那耐人寻味的笑容和目光让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毕加索渐渐不安起来,他忸怩地向旁边挪了挪屁股,有点毛毛地说:“咳!咳咳!杰迪啊……我……我妹妹一直挺喜欢你的……”。
他又挪了挪,已经挨着扶手边了,他干笑着继续道:“我……我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么,人家心里怪怪的。”
“哈哈哈!你还真是装傻充愣的行家,真不愧是欺诈之神阿姆斯特鲁的信徒!”杰迪放声大笑起来。
毕加索梵多大惊失色:“什么什么?你怎么会发现这么大的秘密?我知道,我就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哪怕她是你妹妹!”
毕加索开始抱怨:“她永远只向着自已的枕边人。别这么看我,哦对,你们还没有既成事实,那就更可恶了。”
杰迪看着他,淡淡地笑着,毕加索的自言自语终于停止了。杰迪这才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养的那条龙才是我重视你们的原因。其实我早该想明白了,在铁炉堡你被抛出几十米开外,摔到那么深的洞里,居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那时我就该想到了。
城郊你劈人的那一剑真的是因为你的剑更锋利?卡尼瑞大师那一剑,真的是你恰巧转身问话才避开的?毕加索,我能确定的是,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们的结交和共谋大事,完全是我一手主导的,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实力和真正能力,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什么?你以前一直以为我是个废物?”
毕加索眨眨眼,笑道:“呵呵,当然不是啦,要做一个最出色的骗子,你不能真正的比别人出色,那怎么做得到呢?我一直在这条艰难而孤独的路上独自修炼、独自行走,其中的艰辛……”
“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见到了成功的曙光,你开始相信一个骗子其实并不是一个骗子了,能骗人并不稀奇,要让人知道你是骗子,还不相信你是骗子,那才是骗的最高境界!”
看着毕加索沾沾自喜的表情,杰迪摇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我的目的你或许不是十分明确,我的确有不能说出的理由。而你呢,据说是为了我丰厚的报酬。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是真的。我现在有不能告诉你的秘密,你也可以保留不能对我说的真相。人人都有属于他自已的稳私,我只想告诉你,现在我把你当成朋友、兄弟,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都是兄弟。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做敌人,那么希望你能告诉我,对敌人我可以尊重,但是对背叛的兄弟,我的报复如同火山爆发!”
毕加索的目光忽然变的深邃起来,他的眼中有一抹无法琢磨的神秘光韵,嘴唇微微翕动了片刻,他脸上短暂的动摇消失了,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拍拍杰迪的肩膀,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要说的那么可怕,我们怎么会做敌人呢?你是一座金山,而我从不和钱作对,哈哈哈哈……”。
杰迪也笑起来,两个人相对而笑,真的点种尔虞我诈的感觉。
“好吧,为了享用不尽的报酬而努力吧。”。
“那当然,等等,你说让我……怎么努力?我们跑来做这个寒酸教派的什么副团长,到底有什么目的?”毕加索忽然“一脸精明”地问道。
看着他那一副蠢样,杰迪真想一拳把他那张迷死女人的俊脸打成烂柿子,但他想起毕加索扭身避开圣骑士卡尼瑞时那飘忽的身法,很怀疑自已一拳能否真的打中他的鼻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答道:“目的你不需要管,你只要想办法,把血玫瑰骑士团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那我应该怎么做?”毕加索越发地傻了。
“那是你的事!”杰迪答的毫不含糊。
毕加索苦着脸道:“你也看到了,血玫瑰骑士团其实挺穷,而且现在和光明圣教搞的很糟。而光明圣教是国教,这种几乎政教合一的政权最难搞,我哪处理得来?”
“加油吧,兄弟,你不是矢志要做一个最出色的骗子吗?你知道古往今来最杰迪的骗子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窃国者!”
毕加索的眸中倏然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但是迅即就变成了懵懂迷惑的神色。
杰迪笑了,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他悠然站起,说道:“好了,做为血玫瑰骑士团的第一副团长,我现在要在团部里四处转转,认识一下团部的主要人员,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形。
有关改善血玫瑰骑士团的财务状况、加强骑士团内部管理、增强外部竞争力的可行性计划,我希望明天一早就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毕加索梵多,我的第二副团长,请开始办公吧,不打扰了。”
门咣啷一声关上了,杰迪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大摇大摆地向厅外走去。
毕加索坐在几乎贴着地面的皮沙发上,两条长腿伸出老远,他半痴半呆地坐了半晌,才喃喃嘟囔道:“这家伙真过份,明明是他的事情……。唉!原来装傻不是我的专利……”。
他懊恼地举起双手压到脑后,只不过伸了半个懒腰,那沙发就呼地一声向后翻去,“砰”地一声把他扣在了下边,可怜的毕加索大哥只剩下一双抽搐的大腿露在外面。
“这真是……太不象话了,这古董沙发简直比这房子还古老!”
毕加索狼狈地爬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高声叫了起来:“艾略特!艾略特!我需要骑士团的建制说明和花名册,各个分部的人数、配置和拥有的产业。还有,把帐本也给我拿来……”。
杰迪背着手走出阴沉昏暗而且空荡荡的大教堂时,刚刚出现在阳光下,毕加索满带哀怨的嚎叫声便带着回音儿飘了过来,他的嘴角一抿,不禁露出一丝很阳光的微笑。
奥尔瑟雅和莎莉丝特正好向这里走来,一眼瞧见杰迪,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血玫瑰骑士团战袍,黑色的战袍,白色的罩衫,胸前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站在阳光下,满脸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一头蓝色长发迎着风轻轻地飘扬着,真是风度翩翩,潇洒不俗。莎莉丝特小姐看的两眼一直,那颗芳心顿时便象阳光下的一捧雪,不知不觉的就开始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