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儿有些歉意地看着被砸得七八烂的花儿园,如果不是她的话——
掩住眼底忧伤的神色,淡淡地对轩辕夜冷说,淡漠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情绪。
“去吧。”轩辕夜冷倒是反常没有再跟南宫婉儿再调侃什么,乖乖地听从了她的想法。
南宫婉儿主动上前,默契地来到轩辕夜冷的后背,握住轮椅的两个把柄,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了七八百遍了一样,轻车熟路。
此时,许是有人报了案,官府的人也已经赶来。
“来人!”捕头带着一伙人冲入花儿园,对着空荡荡的大厅高喊一声。
龟婆吓得胆都破了,刚才她冲进了房子里面不敢出去,那些杀人的场面真心震撼了她那颗小小的心脏,第一次觉得自己接受南宫婉儿的意见是否错误。
“本捕头听到有人报案,还不速来见本捕头!”见这么久都没人出来迎接,捕快也感觉有一丝不耐烦了。
龟婆在那边瑟瑟发抖,不过很快便发觉这一喊声不对劲,好像是官老爷的。
她蹭一下从床上弹下来,快速穿好鞋子,在房门口看到了捕快们,急急地对着楼下的人就应答:“官老爷请等一下。”
这下她知道,刚才的那一场厮杀全部结束了。
可是,等她出来,看到满地狼藉之后,心就像被什么刺穿一般,就差七孔流血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说我这咋办呀?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在这里瞎哭些什么呢?”捕头听到龟婆哭哭啼啼的声音就有些心烦,有他这么悲催么?三更半夜不得睡觉,硬硬被人从温柔乡里给拖出来,试问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呜呜——官老爷呀,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呀——”龟婆终于见到一个稍微可以管事的人了,她努力挤出泪水哭诉道,“刚才不知道来了一批刺客,把我这里的东西全砸烂了呀——”
捕头无语望天,这事好像不该他管吧?这龟婆也真是太抬举他了,就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快不要命了才会跟那些江湖术士去拼命好不好。
清了清嗓子,用捕头特有的威严说:“本捕头听说你这里出了命案,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龟婆一听说命案便记起来了,房间那一幕,今晚最最值钱的女子,她新发掘的金子呀,才发光发亮了一个时辰都不够就,就那么恐怖地死去了。
“官爷请跟小人往这边走。”龟婆不敢怠慢,利索地为捕头带路:“官老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我这头牌今晚才是初夜呢,可怜哪——”
捕头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可是嘴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厌恶感来,反倒很有责任地说:“放心吧,包在本捕头身上了。”
可是这信誓旦旦的背后有几分真意倒是不得为之了。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楼上,龟婆推开房间的门,身子有些颤抖,“官老爷请进。”
“有其他人进入过现场么?”捕头专业性地问道,虽说这些琐碎的案件不一定能将凶手缉拿归案,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万一哪天就破案了呢?
“只有我跟一个小婢女来过。”龟婆低着头不敢随便乱瞥,生怕又见到血腥的一幕。
捕头走进去先用肉眼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然后才慢悠悠来到床上。
当他看到床上倒着的两人时,皱了皱眉,然后双手习惯性地探进两人的鼻孔。
咦?
当他触碰到男人的身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是说死人么?怎么身子还是温热的?
“来人!”捕头对着后面的下属挥一挥手,“快去给我准备一盘水来。”
龟婆不想呆在这烦闷的空间里,她自告奋勇地上前说:“官老爷我去吧。”
然后便快步走出去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迈步想着厨房走去。
龟婆出去干什么?南宫婉儿望着那一抹消失在眼底的背影疑问道。
“王爷,你还要过去吗?”南宫婉儿有些不确定地问,因为现在捕快来了,她害怕这男人就撒手不管了。
“为什么不?”轩辕夜冷感觉南宫婉儿问的问题那么蠢,很明显跟她想的不一样,难道本王还会怕一个小小的捕快不成?
“——”南宫婉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她也想要有轩辕夜冷这个靠山在,要不然她是南宫府二小姐又如何?别人根本就不会买她的帐,不过,如果换做轩辕夜冷就不一样了,听说全京城上下的人甚至高高在上的皇上都会给他面子。
所以,有他在最好不过了。她也发现了这个男人就是一块活招牌,去到哪儿只要有麻烦亮出身份,什么难事都会变得很容易了。
两人来到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外面看。
“快把水给我忘他身上倒!”捕快指示下属用刚才的那桶水整桶冰冷的水齐齐淋在了那个员外的身上。
“啊呜,谁,谁在弄我!”本来昏死的员外被水淋了之后,猛地从床上掉在了地下。
“啊——鬼啊——”龟婆看到明明死去的人又复生了,吓得立马晕了过去。一天遭受了太多打击,此时也是到了极限了。
人生朝夕在变化,一天之内根本就算计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如龟婆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南宫婉儿高兴得合不拢嘴,一如被人欺负的兰儿突然改变了人生的命运走上了辉煌之路。可是她们一定不曾想到阳光过后还会有风雨。
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人生正道啊。
“鬼什么鬼?”刚醒来的员外整个人晕晕的,身上也湿哒哒地感觉很不舒服,心想这花儿园的头牌也不过如此,亏他还出了那么多钱,服侍人的功夫还不如那迎春楼的小美妞呢。
“说你啊!”捕快不悦地说道,同样是男人不用想都知道眼前的人脑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了。
“啊?你是谁?”员外这才反应过来,居然有外人在,急忙低头看了一下身下,他的小鸟居然出来溜达了,想要伸手去拿衣服,却看到兰儿放大的脸,吓得大惊失色。
“哇,死人啦,死人啦——”
“哼,别装了,就是你害死了她!”捕头一口咬定,根本就不做任何的查证,便指着受惊的员外说:“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杀人!”员外被吓尿了,他的记忆就跟断片了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杀人?人证物证俱在还敢说你没有杀人?”捕头冷冷地笑了笑,“来人,别听他废话,快把他给我带走!”
“慢着!”南宫婉儿皱了皱眉,这衙门里的人还真的是饭桶,居然这么不负责任早早定案,简直罔顾律法,“官府就是这么断案的么?查都没查清楚就草草了结案件,你说这事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会怎么办?”
“你是谁?本捕头怎么办案用得着你来教么?”捕头不悦地盯着南宫婉儿看,轩辕夜冷被她的身子挡住了,是以捕头看不到他。
“哼!捕头?你凭什么就断定他就是凶手?”南宫婉儿虽然还没有验尸,可是她敢断定人绝对不是这个男人杀的。
“凭什么?这屋子里头就两个人,你说我凭什么?”捕头冷冷说道,字里话间都透着不耐烦,干脆都不装了。
“你这种人都不知道怎么当上捕头的!”南宫婉儿怒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对工作极其不负责的人了。要知道她们作为外科医生的,讲求的就是心细跟认真,要不然一个粗心大意可就是一条人命了。
而员外听到终于有人为他出头了,他激动地跟着说:“是啊,官老爷你有什么证据么说我杀人?”
他就是不服,因为他骨子里相信自己不是那样子的人,没理由那么做啊。
“证据?”捕头鄙视地笑了笑,“这屋子里就你跟人家姑娘在一块,这还不够证据么?难道你想告诉本捕头其实这个姑娘是自杀的么?”
“这——”员外被他搪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着急地把眼光投向南宫婉儿,希望她可以解救他。 ωwш _ttκǎ n _¢O
“你确定当时只有他跟死者在一块?”南宫婉儿指了指员外问道,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
“当然,本捕快从事这个职业这么多年,难道我说的还会有错?”
捕头信誓旦旦地说,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件事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是吗?”南宫婉儿真不敢相信,轩辕王朝的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么乌龙的捕头,怪不得京城的治安那么差,走在街上都能被人无缘无故冤枉,陷害。
“当然是啦,来人,还不快把这个人给我带回去好好关着。”捕快再也不理南宫婉儿对着下属呵斥道,便准备转身离去了。
可是——
“王——王——王爷——”
捕快在转身看到刚才坐在南宫婉儿身后的人时,扑通一下腿软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