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之城底特律，WF城堡，生机无限。
屏幕里的女子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大波浪卷发，精致的五官，眉眼弯弯带笑，像是初一的月亮。
只是嘴还是比较碎，和电脑前的人絮絮叨叨，比电影里的唐和尚也不遑多让，“虽说小日本地震一年1500多次，但是也不用每次都被我赶上吧，感受到了吗，你那里有震感吗”？
电脑前的女子不说话，只是眼神略带无奈，镜头的确晃了晃。屏幕里的人依旧喋喋不休，“诶，给你看看我给你买的紧身束衣，鲸鱼骨做的，外面坚韧，里面柔软，我买了十件，已经给你快递过去了，穿裙子和睡衣超有型”。
电脑这头的女子皱眉——那东西不是几个世纪前的吗，确定不会膈死人，也就你这个二货会买。
“还有，苹果的那个九宫格，一共有三十八万种解法，我研究出来了解码器，厉害吧……哇，沙特竟然不让女人开车，扯淡，还好老娘聪明，跟他们说中文，逃过一劫”。
电脑这头的女子将摄像头转了个九十度，可以让里面的人正好看见沙发上的一男一女。
五妹刚才就觉得里面的声音怎么那么熟呢，听着好欠揍的感觉，只是她的注意力都在起死回生的文观止身上。刚才抱着文观止大哭了一通，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眼圈红红。
宋玉在她身边安慰，“人不是好好的吗，壮的跟头牛似的”。果然，被文观止瞪——你们全家都是牛。
屏幕里的林霏现在才发现还有一个外人在，歪着头看着宋玉，发出一声惊呼，“你俩这算是干柴烈火，怎么都不向组织汇报”？
“还汇报，用不用打报告”。文观止有些不耐，这丫头怎么一直这么开心，属懒羊羊的吗。
五妹同时说了一句，“才不是”。不过看到林霏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你还敢顶嘴，有撑腰的了不起啊”。虽然屏幕不大，但林霏的表情好夸张的说。
宋玉也知道她的事情，拍拍五妹的头说，“不用怕这母老虎，大不了我带你浪迹天涯”。
“还浪迹天涯，小心我把五妹填到你的子女一栏里，到时候看你是哭是笑”。林霏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宋玉讨饶，带着五妹离开，说文观止还需要好好休息。
“都能玩电脑了，还休息个屁嘞。不过这小子不错啊。是吧，阿文”。
“嗯。对小五挺好的”。
宋玉知道二人连线肯定有事情商量，现在的局势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看看身边心满意足的五妹：也许每个人都要有自己要走的路吧，尽头处是喜是忧主要看那个最在乎的人是否在你身边。
林霏的路还很长，现在说什么结局还太早，没准钟夙不过是命运给予的坎坷，让她知道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不要被暂时的甜蜜冲昏了头脑。也许，最好的那个是林霏的下一个。
“五妹，后院有好多动物，我带你去看看”。宋玉拉着五妹离开。
五妹知道文观止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跟狗皮膏药似的，纸巾扔了一篓子。文观止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性啊。
凤花容是个医学家，也是个生物学家，和所有的动物几乎都能成为好朋友，也是少有的真的当动物是朋友的人。
后院有个大的高尔夫球场，地下是军火库还有硕大的靶场。
这里只有福斯特喜欢打上两杆儿，但也是忙里抽闲的时候，所以球场闲置的时候较多，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窝小狐狸，最爱做的就是在球场上打滚儿，晒太阳，也不怕人。
后院很大，五妹远远就看见一对白白的大狗，圆圆的小眼睛，尖尖的耳朵，爬在一起晒太阳，竟是萨摩耶。
二人走近，宋玉捏捏小狗的耳朵，“这狗才半年大，一个叫剪子，一个叫石头，石头是个丫头，所以耳朵上有个粉色蝴蝶结。”。
五妹很少接近动物，看到这么可爱的东西也情不自禁上去摸摸脖子。石头很友好，蹭蹭五妹的小腿。
宋玉就见五妹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好像第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受，看着可爱，不自禁地在她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转眼看别处，二人的脸和耳朵都很红。
“呀，还有小猫咪的”！五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神儿，看见了咬自己裤腿的一只杂毛苏格兰折耳猫。
宋玉咳嗽一声，洋装不在意地伸手推了推剪子，又从剪子的肚皮下摸出一只同样大小的小猫咪。这一只是纯白色的，蓝色的眼睛，像一只雪地里的公主，高贵傲娇。
“白色的是豆浆，花色的是油条。”。
五妹抱着那只斑纹小花猫，捏它的后脖颈，“这是只母猫，因为母猫的颜色是三种以上”。
“真聪明”。宋玉赞叹。心里却在琢磨，要不要也在组织里养几只宠物，看着多有生气，也能中和一下黑社会的严肃氛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世强都宰了，那要是说文观止喜欢呢，可是文观止真的不像喜欢动物的样子。要是可以养，养头狮子老虎什么的，多威风。
宋玉显然已经熟悉了整个城堡的构造，带着五妹看过了风师父养在人工湖里的那对水獭，果然是手拉着手一起飘在水上睡觉，可爱到死，萌到爆。去看那窝棕色小狐狸崽的时候，五妹碰上了好久不见的俞杰和蒂娜，两个女人又是一顿抹泪儿，当然是蒂娜帮着五妹擦眼泪。蒂娜还感概，这丫头真是感性啊。文观止能养出这么善良的孩子真是奇迹。
……
与此同时，林霏和文观止那里也进入了正题。
她们解散了斯塔这个组织，而不是在老大死了之后争什么地位。这些人都是精英，立志要成为千面间谍波波夫那样的出色人才，分散在各地，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下一步行动收集情报。解散，扯淡，他们是要用计算机征服世界的好伐。
不管她们的行动是什么，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女人会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只为了一次战役。
钟夙曾经分析过几人的名字，文观止，远观即止，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她和凉宫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们融不进别人的圈子，别人也受不了她们的傲慢。
“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凉宫交代吧。这些日子我看顾少都瘦了一圈了”。
文观止耸耸肩膀，“没理由你理解的了，她理解不了”。
“也对啊，凉宫比我聪明好多。只是她每次见血都会抑郁好久”。
“我们是注定一辈子黑暗的人，如果我们对命运是半推半就，那凉宫就是纯粹的情非得已。不过这次之后，顾少应该知道怎么做”。
林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知道”？
“哼，你忘了，我俩可是故交”。文观止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霏总觉得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些幸灾乐祸，也许是赏识，只是隔着屏幕，不怎么清楚。
林霏说，“忘了正事儿了，世强老大出动了带地对空的军舰，正在向你们那个方向前进。”
这么震撼的消息，文观止一点也不吃惊，“那艘海陆两栖作战军舰吧，配备登陆艇和装甲车，还有地对空的那艘ＷＧＺ００１”。
“你们的相处方式真诡异”。林霏吐了个槽，就关了网络，不过临走的时候说，“我会尽快回去，你们自己小心，欧洲这边差不多了。”
文观止关了电脑，看着自己的全身撇了撇嘴，由于爆炸重点伤在左侧，所以左手打着石膏，左脚也吊着，“老娘的一生英明”。
……
Ｔ市，顾氏总裁办公室，顾城手里拿着电话，脸色非常难看。
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凉宫，埋头整理文件，做记录，有条不紊。
电话是李玉昆打来的，只说了一件事情，文观止可能还活着，暂时是机密。世强从文观止“死”后第三天开始就积极地准备复仇，虽然找人的事情没落下，但是总觉得他的重点不再找人上。也许他发现了什么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凉宫比林霏聪明，没理由她比林霏冲动。小风说，如果不是文观止的事情，你就要好好找找凉宫的病因了。至于计划，我会发到组织里的秘密邮箱里，你自己看看”。
顾城盯着窗外的风景。顾氏是Ｔ市最高的建筑，所以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顾城心里千回百转，都说祸害活千年，果然，文观止就是那种不见尸体不能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人。她们几个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只是想到凉宫可能知道其中的计较而不告诉自己，顾城的心里就像长了棵草，慢慢地将自己的整个心都缠住，挣脱不出。
他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的事情，凉宫为什么瞒着他。还有凉宫这两个月情绪也跟抑郁症似的，难道都是在骗自己？！！保护文观止重要，难道自己就不重要吗。她和林霏一心隐藏文观止的行踪，想没想过自己和世强的感受。他以为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想到是他们几个自作多情了。
文观止从来没给过世强一个笑脸，而凉宫，是不是因为凉霙才和自己走到一起的。
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都会斤斤计较。只是，男人大多时候都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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