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接收了曾经肖老九在城里的所有产业,包括窑子,赌档,烟馆等等。
因为杨毅的出现,原本霍麻子邓天林等三人在城内三角鼎立的局面被打破,邓天林在自己那一行独当一面的局面被打破,手中的权力被削减了不少。
但因为杨毅的种种措施,邓天林分到手里的钱,却比之前甚至还要多上几分,而且只要不出问题,杨毅对所有人的态度极其和善,绝非是肖老九那般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的行径所能比的。
因此,邓天林不但没对杨毅的强势介入而感到怨恨,反而有些庆幸,因此打理起生意来格外用心。
但最近,名下的赌档里,却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一切都是因为朱军林而起!
隔三差五,朱军林都会带人到赌档里进行豪赌,赢了就乐呵呵的带着大把的银钱走了,输了就就签单欠账。
邓天林不是没拦过,可在这城里,朱军林可是除了于冠虎罗阳之外的第三号权势人物,他邓天林又哪里拦得住?
眼见亏空是越来越大,邓天林没办法只能隔三差五的往杨家府上跑,他也知道杨毅没回来,他只是想让杨家的人知道,这亏空可真不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实在是没有法子。
“行了,我知道了!”
看着邓天林那一脸愁苦的模样,宋佳雯安慰道:“等杨毅回来,我会跟他说的,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来一定不会怪你的……”
“谢谢,谢谢佳雯小姐!”
听到这话,邓天林的心就落下了大半,毕竟他可是知道宋佳雯在杨毅心里的地位有多重,在一阵千恩万谢之后,这才去了。
没过多久,杨安便回来了,仆人们便张罗着开饭。
吃完饭杨安便开始检查杨萍一天的作业之类,顺带着各自说些家里身边发生的事情。
“你们二哥,现在跟白兰好着呢!”
想到在学院里经常看到白兰跟杨宽走在一起时那卿卿我我的样子,宋佳雯便眉飞色舞的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啊,你们就得多个二嫂了!”
“真的?”
杨萍兴奋的叽叽喳喳的道:“要是大哥知道了,不知道多开心呢!”
杨安在一旁哼哼道:“一个多月了,家里回都不回来,都不知道还拿不拿咱们当一家人,高兴什么呀!”
“二哥不会的!”
杨萍不满的瞪了杨安一眼,这才眉飞色舞的继续打听二哥与那位白小姐之间的事情,宋佳雯便兴奋的连比带画,八卦气息十足。
杨安便看着二人哀叹,心说女人啊,怎么都有这背后说人的习惯啊,就连自己的妹妹,还有佳雯姐都不能免俗!
想着自己将来要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也是眼前这般模样,他就觉得有些了无生趣,但却又忍不住会去畅想那姑娘到底是何等模样。
少年人的心绪,在春风里洋溢着。
城内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
酒楼是杨毅下令开的,酒楼内除了厨师之外,帮忙的都是之前在车行一战中死去的车夫们的家属或者是残废的车夫们。
这些人,战后都是给了钱的,但仅仅是给钱,却又是远远不够的。
在任何年头,一个男人要是残了废了,那一辈子几乎就完了,一个家要是顶梁柱倒了,那剩下的孤儿寡母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给再多的钱,也都有花完的一天,更何况能给的钱,终究还是不多。
所以便有了这栋酒楼。
酒楼里生意赚的钱,除了一部分备用之外,都用来抚恤这些残了的或者死了的家属,杨毅这边不会从里头拿半个大子儿。
这么做,不但给那些被安置的人一条活路,也能让外头的人看着杨爷的为人。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在这酒楼里发生的任何事,只要杨毅的人不想让人知道,那么外头的人就绝对不可能知道,外头的人看到这些人被安置,相互之间的凝聚力明显提升,不仅仅是吃饭请客之类都在这里进行帮衬着酒楼的生意,在外只要自己人有事,大家都会出头撑着,无论敌人是谁。
可以说,杨爷这两个字,在城里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重的到了让于冠虎罗阳等人都无法轻视的地步。
此刻,刘影青蔡凯乐老马和董德彪,正在酒楼内的一个小房间内吃饭,三人都是穿着便服偷偷而来的,他们是杨毅埋下的暗子,不到必要,他们绝不会暴露和杨毅这些人的一切关联。
“上次的盗匪案被破,上头记了我一个功,要是有五百大洋,宪兵队小队长的位置,应该没有问题!”
说出这个数目的时候,蔡凯乐的表情很心虚,五百大洋啊,对于他曾经六七块钱一个月的工钱来说,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但董德彪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从箱子里提出钱来给他,嘱咐了一句道:“该要钱的时候,只要是真需要花的,尽管跟我这边说,但不要去别的方面找补,爷交代过了,现在是需要凝聚人心的时候,只有你们建立起了声望,将来有事,才能一呼百应……”
理由正当,对向上爬或者对凝聚声望有帮助,这是董德彪给钱的标准,而不是看数目的多寡。
“明白的!”
蔡凯乐道,见他拿了钱,老马和刘影青松了口气,分别说出了自己所需的数目。
拿了钱,三人才说起了各自方面听到的一些消息,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但这些事未必就真的是空穴来风。
比如于冠虎已经得到了任命,从代团长成为了真正的团长,又比如军统方面似乎发生了一些事,程权程专员这阵子很是焦头烂额,甚至不得不回了南京一趟等等。
“老董,程专员从南京回来,就派出密探盯紧了爷家里,会不会程专员身上发生的事,跟杨爷有关啊?”刘影青问。
“是不是有关,就得爷回来之后才知道了!”
董德彪摇头道:“反正我们这边,还有你们那边,多暗中盯着一些就是了,万一真在爷回来之前发生些什么情况,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爷家里人的安全!”
“这个是当然!”
几人说道,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这才分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