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

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

“南王家”随着满清政府的垮台而没落迁走后,空荡宅院的主要部位,也就是现在中医院前院,卖给了一家姓张的大户人家,老城里人俗称其为“新张家”。“新张家”不如“南王家”的家业大,“南王家”的南院——现在印刷厂院,在“新张家”时期已是一片废墟和空地了。“新张家”的人丁也少了许多,因为这时已是民国年间,豪绅家里已经没有那种卖身的“奴仆”了。“新张家”和“南王家”共同的特点是,他们不像农村的地主富农那样自己家雇佣长工,直接耕种土地。而是拥有田庄的,也就是把许多土地租给佃户耕种,自己家庭完全脱离农业生产,只靠收取租银维持豪华生活的大财主。“新张家”的家里也雇佣了账房先生、厨师佣人,但是,不像“南王家”那么猖狂,没有家丁和保镖。而且“新张家”也不是普通的“土财主”,也是和“南王家”类似的官宦人家。逢年过节,蓟县的县长也是要到“新张家”去拜见张家的“老夫人”——张老太太的。

“新张家”的原籍在哪里,现在的老年人也说不清了。只知道他家是在辛亥革命之后搬到“南王家”故居的,在蓟县城里既没有开设买卖店铺,城周围也没有土地,但是家里很有钱,估计是从佃农手中收取的收租金。家里的说话算数的是“老夫人”,也称“老太太”,有些类似《红楼梦》中的贾母。

新张家有三个儿子。人们习惯的称其为“大爷”、“二爷”和“三爷”。这哥仨的名号,人们说不清了,只记得老三叫张彦模(音)。张“大爷”在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担任军部参谋长,也是一位将军,妻子儿女都在外边。家里只有张“二爷”和张“三爷”两房人员。张“二爷”的妻子俗称张“二奶奶”,他们有一个儿子,名叫张骥。张“三爷”的妻子俗称张“三奶奶”,他们有一个女儿,名叫“姬娍”。

在城里西南隅,围绕着“新张家”的哥三个,流传着几段故事。

张“大爷”自幼刻苦读书,民国初年考上军官学校。那年代正处军阀混战之际,英雄们大有用武之地。张“大爷”入伍后步步高升,三十多岁就当上了宋哲元29军的参谋长。但是他平时忙于军务,很少回家,所以蓟县城里的邻居们都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张“大爷”虽然身居高位,但为人谦卑恭和,行动低调,在老县城里的乡亲们中留下了美名。

故事发生在在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当时我们冀东这片属于29军的防区。长城外的东三省建立了伪“满洲国”,驻扎有日本人的军队。当时在迁西县的长城关隘喜峰口,驻扎29军的一个团,与附近的日军相对峙。这一年,当日军进犯在喜峰口时,29军的官兵奋力反击,爆发了著名的“长城抗战”。在“喜峰口战役”爆发前夕,身为军部参谋长的张“大爷”从北京的29军军部,到河北省迁西县喜峰口一带视察防务。准备在经过蓟县时,顺便到家里看望一下老母亲。由于张“大爷”提前给家里“拍”来了电报,电报局给张家送电报时,这个消息也就传了出去。于是当时的蓟县县长和一些政府官员,城关镇的镇长、还有西南隅的村长、里长等人都组织起来,和张家的二爷、三爷等人到城西五里桥去夹道欢迎。那年代蓟县人很少看见汽车,即使看到的也是那种烧“劈柴”的(蒸汽机)大客车和大卡车,根本没见过烧汽油的(内燃机)小卧车。所以有些老百姓听说这个消息后,也都想见一见张将军回家探亲的“阵势”,也就跟来一起凑热闹。官员和民众加在一起,大约得有七八十人,其中就有我的曾祖父孟昭信。那时我家和新张家只隔一道墙,也是近邻,所以也去迎接张“大爷”了。

等到上午十点来钟,张“大爷”的车队过来了。据说他带来一个警卫排,前后各一辆大卡车,中间是一辆小卧车。见到欢迎的人群,张“大爷”立即下车,张“二爷”、“三爷”给大哥一一介绍了各位官员和父老乡亲。因为那些出面欢迎的人年龄比较大,一身戎装的张“大爷”随着弟弟的介绍,逐个给人们立正敬礼(军礼),说话很客气,态度非常随和。见过他的老百姓都说,张“大爷”像个书生,没有一点官架子,更不像戏台上的武将那么鲁莽。见过礼之后,县长等人请张“大爷”上车先走(因为那时的县长没有公车,也是步行的),张“大爷”说:“父老乡亲们不辞辛苦来迎接我,小侄怎敢在长辈们面前做大,我们大家还是一起走吧。”于是,就和大家边走边聊,非常融洽。从五里桥到城里这一段路程,张“大爷”就是和大家一起走回来的。除两个护兵和张“大爷”一起步行之外,其他军官和卫兵都在汽车上,跟在后面慢慢的行进。当时,这件事在蓟县城里广为传颂,因为过去县官出门都要乘坐八抬大轿,班头衙役鸣锣开道的。像张“大爷”这样敬重老百姓的“大官”在当时是不多见的。

后来听说在解放战争时期,张“大爷”当了国军的总司令,也不知是兵团司令,还是战区司令,最后在海南岛驻守。在解放军围攻海南岛时,张“大爷”的部队打不过解放军,就率部投降了。因为“投降”既不等于“起义”,也不同于战场“被俘”,张“大爷”既没有被共产党安排当官,也没有被当作“战犯”被捕入狱。但是,后来的情况就没人知道了。我估计像他这种情况的国民党军官,很可能被“优待”后,到香港或者澳门去,然后再与已经在台湾的家属联系,或在香港或去英美等国家,自谋生活出路了。

关于“新张家”的张“二爷”,也有一段故事。张“二爷”自幼娇生惯养,游手好闲,娶妻生子后仍然不务正业。每天提着个鸟笼子东游西逛,抽大烟吸白面,还耍钱赌博,糟践了不少钱财。张家老太太经常责骂二儿子“没出息”、“不争气”,气的老太太常为此犯气喘病。后来,有人说张“二爷”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因为老太太主持家务,所以张二爷才“吃凉不管酸”,如果让他自己当家过日子,可能就不那么浪荡了。张老太太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就把家中土地分成三份,给张“二爷”一家三口一部分由佃户耕种的土地,一个小院,让他们自己去单独过日子。老太太管理着大部份土地和三儿子一起过。

谁知张二爷恶习不改,自己当家过日子后,还是照常吸毒和赌博,张二奶奶劝说他也不听。依靠那些地租的收入根本不够他的开销,于是就变卖土地,没几年就把土地卖光了。张“二爷”变成了穷光蛋以后,接三岔五的来找老娘要钱花,还说什么当初分家不公平,老太太偏向三儿子等等,常把老太太气的半死。张老太太见二儿媳和孙子张骥可怜,就让张二奶奶来自己这院“打工”,做些洗洗涮涮的家务活,以便养着这娘俩。

张“二爷”败家的事情被大哥得知后,为给老母分忧,张“大爷”就捎信来让二弟去他的部队当兵。老太太也同意让二儿子到部队去接受约束和管教,张“二爷”也愿意去大哥的部队里“升官发财”,就高高兴兴的到北京去了。到北京后,张“二爷”在29军军部当了一个“自由兵”,虽然大哥对他要求很严,可别的军官碍着他大哥的面子,谁也不好意思严格管束他。结果他还是吸毒和赌博,那年代城市里有公开的大烟馆和麻将馆,他那一个月几块钱的津贴,怎么够开销呀。于是就向军部的同事,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只要认识就朝人家借钱,而且借了也没钱还账。所以张二爷当兵不过两三个月,借账抽大烟耍大钱的事,在29军军部就传开了,这可是违反军纪的大罪呀。张“大爷”得知后非常生气,命纠察队到烟馆去查找。张“二爷”被纠察队抓住后,还蛮不在乎,说什么“参谋长是我大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等等大话。这下可把张“大爷”气坏了,命人把他绑了进来,斥责他说:“在家里你不守家规,整天惹母亲生气,在部队你违反军纪,惹是生非。你既是我们张家的败类,也是国家的败类,活在世上白浪费粮食”。就命令士兵把他拉出去毙了,如果张“二爷”好好认错,再有部下求情,也可能不至于处死。谁知张“二爷”从小“耍光棍”习惯了,面对军法毫不在乎,还大声叫嚣“逞能”。弄得下属们既不敢真的“枪毙”张“二爷”,也无法为张“二爷”讨饶求情。结果张“大爷”一气之下,亲自开枪毙了张“二爷”,然后派人把尸体装进棺木运回蓟县来安葬。

张老太太满以为二儿子到了部队能学好,哪知时间不长就因违反军纪而被大哥亲手枪毙了,真是又气又恨又心疼,身子骨越发衰弱了。张“二奶奶”和儿子张骥,虽然还是和婆婆及小叔小婶一起生活,但是因为自己那份家产已被败光,所以无法以“主人”自居,只能以“仆人”的身份,干些家务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新张家”的“三爷”——张彦模也有一段故事。张“三爷”从小就有出息,成家后也是个守财奴,很会算计。分家后他与母亲一起过,管理着大哥和他自己两份家产。因张“大爷”全家在外,不但不需要家里的钱财,还要孝顺母亲些高级营养品,给些稀罕物。所以大哥这份家产也就等于是他的家产了。张“三爷”真的很会“治家”,即便对二嫂也不太客气,还真的拿她当扛活的使唤,让她干这干那的。不过在吃穿上还是当家里人一样,既不用给二嫂开工钱,也不让她们娘俩单过。可惜好景不长,1938年“冀东抗日大暴动”失败后,日本军队进驻蓟县城里,便把已失去靠山的“新张家”(张“大爷”随“国军”南撤了)的宅院“征用”了,在这里建立了日本人在蓟县的最高指挥部(同时被“征用”的还有与“新张家”一墙之隔的我家老院,被作马厩使用)。从这以后,老百姓就俗称“新张家”的宅院为“日本队部”了,也不知是“联队”(相当于团)队部,还是大队(相当于营)队部或中队(相当于连)队部,因为蓟县城里并没有多少日本兵,我想按“级别”应该是“联队”队部。

“新张家”虽然宅院被无偿征用,但是家里有钱,又在城里西南城根下置买了一所大宅院,里边也有十几间大瓦房,虽然不如老宅子气派,却也不失财主家的“风度”。同时“新张家”在县城里的“威望”也没怎么减少,因为,1935年中日签订“何梅协定”后,冀东十五县成立了“自治政府”,各县的地方政府就已经由日本“顾问”控制。“七七事变”后,县政府的人事变动不大,所以,“三爷”张彦模和县政府的官员们还是“老关系”。

可是,张“三爷”倒霉也就倒在这“老关系”上了。大概在1942年的前后,日本兵和警备队下乡讨伐,抓来了一个抗日的女干部,关押在大牢里。这个女干部出身富裕家庭,她父亲听说女儿被捕,就托人给张三爷送来几百块大洋钱,求张“三爷”给“伪县长”送礼,把女儿保出来。张“三爷”自以为跟县长有交情,就收下人家的钱财,一口答应下来。也不知张“三爷”是否把这些钱全部送给了当时的伪县长(是在大汉奸李午阶当县长之前的伪县长),还是自己从中落下一部分钱,反正这事当时没办成。如果是一般的刑事犯,张“三爷”出面,县长得了钱财,把犯人保出来或者释放回家,倒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那时没有法院,县长也负责过堂审案子,是判是放日本顾问不管,所以好办。可这次抓的抗日女干部是政治犯,由日本人负责审讯,伪县长管不了。而日本人是贿赂不了的,所以张“三爷”这次白费力了,事没办成,钱也没退给人家,女干部家的钱白花了。

后来,这个女干部经不起严刑拷打,投降叛变了,出狱后在日本人的机关里当了特务。她在回乡探家时,听说了家中为营救她白花几百块大洋钱的事。回到县城后,她先找到张“三爷”“讨要”那几百块钱。张“三爷”是个守财奴,为营救她也的确花费了不少钱,怎肯再把钱退回去,这样自己不就干赔本了吗?而且,张“三爷”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当了日本特务,所以就把这个女人给回绝了。女特务气恼之下,就以张“三爷”“私通共产党”为由,到日本顾问处把张“三爷”告了。日本人把张“三爷”抓去审讯,张“三爷”供认了接受中介人的几百块大洋,想“保”那个被当“共产党嫌疑”而抓来的富家女儿出狱的事实,但说中介人和富家女儿都是良民,不是共产党。日本人哪里肯相信呀,因为这个富家女儿自己都承认了,叛变了,张“三爷”还包庇她,不是自讨苦吃吗。结果被狠揍一顿,下到大牢之中。日本人派兵去乡下抓那个中介人,哪里抓得到呀。那年头,乡下的人们讲“跑反”,一听说日本人和伪军来了,能跑的都跑了,能藏的也藏了,能躲的也躲了。这样一来,日本人更相信张“三爷”是私通共产党了。

张“三爷”入狱后,吓坏了家里人,老夫人赶紧让管家变卖土地,筹集钱财,到伪县政府里上下打点。西南隅的邻居们讲,为营救张“三爷”,“新张家”破费了大半家财,下人们用挑筐挑着大洋钱往县政府里送。听说当时的伪县长曾经找日本顾问,为张“三爷”求情,说张“三爷”只是图钱,不是共产党。日本顾问说:我知道他不是共产党,但是为了钱给共产党办事也不行,是“良心大大的坏了”(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政治立场”问题),对这种人要“杀一儆百”。结果,把张“三爷”关押一个多月后,被日本人张贴布告,以“贪图钱财,私通八路”的罪名,判处死刑。

在枪毙张“三爷”那天,城里不少人都闻讯赶到西关的“法场”看热闹,“新张家”的老太太、少奶奶们白衣素装,也来到“法场”与亲人诀别。张“三爷”被五花大绑,后背上插着“招牌”押解到刑场,人都有些傻了,见到熟人只会哭,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一声枪响,张“三爷”栽倒在西城门外护城河边的沙滩上。行刑者解开绑绳撤走后,张老太太抱着儿子的尸体放声大哭,张“三爷”头部枪眼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母亲胸前的衣衫。张“二奶奶”和儿子张骥、张“三奶奶”和女儿姬娍,也都失声痛哭,围观者不少人也跟着掉眼泪。

自此以后,“新张家”的元气大伤,老太太本来就年老多病,加上这么大的精神打击,过不多久也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了。这样,“新张家”就只剩下两房孤儿寡母,支撑着“败落”的家业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新张家虽然败落下来,但还是小财主,比一般穷人家还是富的多。

日本投降后,共产党解放了蓟县城,1946年土地改革中,“新张家”多余的土地和房屋被“平分”,长工也都走了,成了普通的农户。1946年9月下旬,顽军进攻冀东解放区,国民党傅作义部队的一个团占据了蓟县城,在这期间,张“二爷”的儿子张骥已长大成人,就在这支国民党军队里当了兵。到1947年6月傅作义收缩兵力,这个团撤回北京。同时,蓟县的许多土改时被斗争的地主、富农和商家店铺的老板们,也跟随国民党部队一起西逃北京。“新张家”的张“二奶奶”、张“三奶奶”和女儿,也都带着家中财物,到北京城里置买房屋安家落户了。北京和平解放后,傅作义的部队被改编,张骥也成了解放军。全国解放后,部队裁军战士复原,张骥在北京当了工人,合作化之前他也回过西南隅几次,我小时候见过他。张“三爷”的女儿姬娍由于读书识字有文化,在北京当了小学教师。至于解放后,张“大爷”家的人与张骥他们兄妹是否还有联系,蓟县的老乡们就不知道了。

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三节 关于窦家墓的传说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第十五节 蓟县城的二次解放和清算复仇运动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一节 关于独乐寺的传说第十二节 日本人恐怖统治下的蓟县城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三节 关于窦家墓的传说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七节 遭灾百姓与“南王家”舍粥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十节 关于山贼王三秃子的传说第十节 关于山贼王三秃子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一节 关于独乐寺的传说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十一节 长城抗战与抗日大暴动片段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一节 关于独乐寺的传说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十五节 蓟县城的二次解放和清算复仇运动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十一节 长城抗战与抗日大暴动片段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十二节 日本人恐怖统治下的蓟县城第七节 遭灾百姓与“南王家”舍粥第十一节 长城抗战与抗日大暴动片段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四节 老县城没有北门的传说第一节 关于独乐寺的传说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三节 关于窦家墓的传说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十五节 蓟县城的二次解放和清算复仇运动第七节 遭灾百姓与“南王家”舍粥第十一节 长城抗战与抗日大暴动片段第四节 老县城没有北门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三节 关于窦家墓的传说蓟州城老城轶事序言第三节 关于窦家墓的传说第二节 关于白塔寺的传说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九节 关于飞贼金三的传说第十三节 日伪时期蓟县老百姓的生活情况: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十节 关于山贼王三秃子的传说第十二节 日本人恐怖统治下的蓟县城第十一节 长城抗战与抗日大暴动片段第五节 “过皇差”与闹“义和团”第一节 关于独乐寺的传说第十节 关于山贼王三秃子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六节 城里“南王家”的传说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十四节 蓟县城初次解放与顽军进攻第八节 有关“新张家”的故事第十五节 蓟县城的二次解放和清算复仇运动第十五节 蓟县城的二次解放和清算复仇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