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会所的餐厅,白豆豆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优雅而疏离的身影。
呀啊啊啊啊,救命恩人!
白豆豆忍着激动的心情没有过去对宁莫离再三道谢,她不敢让南牧冰知道。
他果然一个人独自在那餐厅的一角,安安静静地吃着西餐,举止优雅而秀气,光是看他吃东西的动作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白豆豆看到他,这回哪里还敢走过去,虽然她不知道南牧冰为什么会对她有疑心似的,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也知道不能得罪金主南大总裁。
她犹豫了一下,叫来了服务生,然后将手帕拿给服务生,让她转交给宁莫离。
抱歉了救命恩人,无以回报,只能捡到你的手帕还给你了!
服务生走过去,果然将手帕拿给宁少,然而宁少拿到手帕以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是皱了皱眉。
然后……白豆豆做梦也想不到,宁莫离眼皮子也没抬,顺手就将手帕丢到了垃圾桶里。
白豆豆本来在偷偷地看着,顿时就呆如木鸡!
什么什么……他将手帕就这么丢了……
是因为被她碰过吗?
白豆豆不解地看向宁莫离,然而他仍然是慢慢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西餐,看也不看这边一眼,是啊,那么高贵优雅的人,又有洁癖,被她碰过,难怪……
哎……
白豆豆不怪他,何况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哪,但是心里隐隐地有一丝难受。
被别人,尤其是救命恩人这么嫌弃讨厌,真的难受了……
南牧冰反而是笑了。
他这一笑,眼睛里最后一丝猜疑和凌厉的光芒也彻底地掩盖去了。
最后一丝疑心也消失了。
他笑道:“宁少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奇怪。”
白豆豆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南牧冰看到她这样,总算相信这两人刚刚是真的没什么,当年那因为一个女人而留下的芥蒂也总算没再重演。
他于是又恢复成了风流有情调的南大总裁了:“宁少呢,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从他小时候开始,所有他的私人物品都带有他的名字,他认为那是他的专属物,但凡有人碰过一下,他宁可扔了,砸了,也不要了。”
白豆豆听得目瞪口呆。
果然,有钱人家的世界跟她们这种女屌丝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也得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要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孩,还不被家里骂死啊:你个败家的玩意儿!
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也只有有钱人家才养的起这也怪癖又洁癖的小孩吧!
“而且,宁少念完书读完博士以后就直接接任了他父亲医院院长的职位,虽然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并不像我们一样……”他耸耸肩,“喜欢社交……”
喜欢社交……白豆豆心里真的无语了。
那不只是社交吧。
完全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淫乐啊!
除了高级应召女郎,竟然还有男人。
男人啊!男女通杀啊!
白豆豆一辈子见过的毁三观事情都没有今天一天这么多,更要命的是,今天一天之内还差点经历了先奸后杀的悲惨遭遇!
如果不是宁少及时救她一命,她可能现在就被孙霸给要了小命了。
然而,她也只敢在心里暗暗地后怕罢了。
“否则他这么洁癖的人……”南牧冰继续道。
果然是有洁癖,白豆豆想起宁莫离出现的空间里,看着就是很不一样的洁净,特别特别干净的感觉,原来果真是有洁癖的。
“会来这里跟我们都是念在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缘故而已,”南牧冰的话里隐约透出对宁少不一样的情绪,也许他曾经因为某个原因对宁少有些芥蒂,但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对他很尊敬的,也许是因为宁少的人品吧。“不然他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白豆豆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容不得她喜不喜欢。
她默默地低头。
南牧冰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个套餐,两个人就这样吃完了饭。
吃完饭以后,南牧冰带着她上了自己的游艇。
正好旁边的游艇上也上来了它的主人。
“南总,”那个男人笑着对南牧冰招招手,|“很久没看到你了。”
南牧冰走过去,两人握了手。
这人笑道:“好啊南总,你是不是被我妹妹给缠怕了,现在连我的面都不给见了,自从上次地商会会议以后,都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人了。”
南牧冰笑道:“哪有这样的事,是你大忙人,我见不到你的面才是。”
这人便又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你知道吗?我那妹妹都为了你闹了两回自杀了,上次她要跑去找你,被我们带回去关起来,她居然说要跳楼……当然,肯定没跳成,被我们抱回到房间反锁起来了。我说南总,人家都是大美女红颜祸水,你这是绿颜祸水啊,祸害一点不比红颜祸水少啊!”
南牧冰听这话里半真半假地带了责怪的意思,便笑道:“是吗?那我只好庆幸还好还从来没和你妹妹谈过恋爱,不然这祸害可能更大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撇清了自己,说明他根本从来都没和他妹妹谈过恋爱,她要迷恋自己,追求自己,完全是她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不管自己的事。
那人听了这话,虽然南牧冰在女人这方面是有些无情,但也确实不能怪他,只好长叹一声,这才说了实话:“我说南总,你就不能接受她吗?说起来她的学历、相貌、身材……哪一样也不差啊,而且我们孟家虽然不如你们南家,但是也不至于会太拖你们的后腿吧?如果我们两家真能结为秦晋之好……”
这话里,竟然带了一丝丝恳求的味道来了,显然是拿自己那个要死要活的妹妹没办法了。
南牧冰听了,微微一笑,说:“孟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
他说:“你可真忍心看你妹妹落入火坑啊,如果我真和她结了婚,不出三天,她就会为了我在外面有女人而闹自杀吧!”
这话都说了,这孟总也只能悻悻然地笑笑,然后道:“哎,我也不是没这样劝过她,无奈她就是听不进去……”
南牧冰微微一笑:“那就多劝劝。”
南牧冰这人就是外表温柔,内在凌厉。说的话里也是软中带硬,别人根本占不到他的便宜。
这孟总也实在没法子了,知道南牧冰是对自己的妹妹真没兴趣,只好打了个哈哈,也不好得罪南牧冰,毕竟都是在商场上的人,难保又要合作的一天,得留个余地。
他看了看,看到了站在南牧冰游艇上的傻呆呆的白豆豆,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说:“南总永远都是那样风流潇洒,不愁美女相伴。”
南牧冰轻描淡写道:“孟总要想,不也一样吗?”
孟总干笑道:“那也要长得南总这样英俊过人才行啊!”
两人不咸不淡地又扯了一些闲话,然后道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游艇上。
南牧冰回到自己的游艇上,这才冷了脸。
求他泡他妹妹?
当他南牧冰是傻瓜吗?
他会玩,也会玩爱情游戏,但是绝对不可能和这样的女人拍拖。
都没跟她见过几次面就这样痴缠迷恋,要死要活地非嫁他不可。
要是真的勉强接受她,那还得了,不立即被押入洞房吗?
那样的女人,家世又不一般,家里人又烦,看刚刚那孟总软硬兼施的话就知道了。只要一沾上,他不想做孟家的女婿都不行了,甩都不可能甩得掉了!
南牧冰是属于那种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的人,不可能玩得理智都没有了。
什么人不该碰,他心里是门儿清。
说起来,白豆豆算是破了例了。
她算是一个良家女孩,虽然卖身给他,但不是他以往碰的那些女人。
南牧冰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站在那里的白豆豆若有所思。
白豆豆站在游艇上,她是第一次坐游艇,心里也是特别激动。
不过一回头看到南牧冰那难以捉摸的眼神,她心里又沉了下去。
再次感到了伴君如伴虎,这种感觉随时都会出现,比如说他对她和宁莫离宁少,那种戒备,她真的不明白……
南牧冰看着她,风吹着她的头发,解开了那种土得掉渣的麻花辫,摘下了黑框眼镜,现在的白豆豆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真的很耐看了。
尤其是经过一番包装,穿着华丽长裙,长发随意而优雅地打着卷儿披散在肩头,她在游艇上站在那里,看起来真是有点画报女郎的感觉了。
海风吹来,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
裙摆也一起飞扬起来,真是很浪漫的感觉。
南牧冰放下手中的香槟,站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白豆豆。
白豆豆一惊,想要转过头,但是感到南牧冰的手搂在她的腰上,头搁在她的颈窝,暧昧地吹着气,吹动了她颈边的发丝,灼热的呼吸伴随着纯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先生……”白豆豆被吹得颈上痒痒的,忍不住歪了歪头,想要躲避他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