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你对林妙妙长情就是对我残忍我们相互成全1w

老公大人请息怒! 178 你对林妙妙长情就是对我残忍,我们相互成全 1w+

好痛。

到底是从楼上滚下来的摔伤的身体更痛还是那颗腐烂的心更痛,顾绵不知道。

右手上面血糊糊的一片,抖着,麻木地痛着,哆嗦了好久才找到车钥匙的孔,插了进去,发动车子钤。

右边车窗被人猛烈拍响,季深行的声音,一直在喊,让她不要走,停下来,他告诉她,她受伤了洽。

受伤了?

顾绵茫然地在黑暗中低头看自己。

季深行在拍车窗,她却觉得他那只手拍到了她身上,他的手曾流连过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为她擦过眼泪,也触摸过她的笑容,同样,这只修长漂亮的男人大手也到过林妙妙身体的每个角落,为她擦过眼泪,也触摸过她的笑容……

脏。

那么脏啊……

视野里还是红红的一片,是头上流下来的血,小而窄的车厢里,充斥着新鲜的泊泊血腥味。

脑袋里清醒的思维已经不在,滚烫地像在火炉上烤过,每根神经都在蹦跶,抽-搐着喊疼。

顾绵脚踩油门,车呲溜一声,车胎划过厚厚积雪,扫过雨水,疾驰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在呼吸,如果血液再循环,提供热能,身体不该是这么冰凉。

雨下的太大,车前窗的刷子不管用,那些雨水瓢泼洗刷过车窗,模糊前方的视野。

是不是在替她哭?

车驶离七星级大酒店数十米后,顾绵终于,喉咙哽咽,小小的,啜泣着,哭出了声音。

她望着后视镜里路灯下,身穿浴袍的高大男人逐渐缩小,他注视过来的沉黑默然的眼神,她看不见了。

手执着方向盘,抓紧,抓紧,哭声再不能止。

她在他和林妙妙面前表现的怎样,她现在是另一番模样,在他们面前不能哭,不能弱,现在,无人的车上,她释放她所有的孱弱。

那是林妙妙啊。

他在外头的女人不是别人,是林妙妙,死了那么多年却又突然出现的大美人。

真的很美,顾绵觉得说她脸上皮肤松弛都是自己瞎编的。

顾绵输了,惨败,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可以拿来与林妙妙比,她熟得很彻底,又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赢过?

林妙妙对季深行而言,意味着什么,顾绵一直都明白。

他是洁身自好,是不在外头胡来,那是因为没有让他背妻弃女胡来的人,现在有了,林妙妙。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顾绵真的一点迹象都没察觉到。

林妙妙早就在他身边了吗?他们一直维持地下的关系?今天是林妙妙忍不住了,设计想把这段关系曝光?

她刚才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在林妙妙身上,和那天在季深行西装上闻到的一样。

顾绵又恍惚想起,那天和他带着皱皱子陵去儿童餐厅,洗手间里,他强行索要,一开始以为里面没人,后来隔壁突然

传出仓皇离去的高跟鞋声音,她也似乎闻到了那样的香水味,时间很短,现在联系着想起来,带给顾绵一波又一波惨白的难堪。

隔壁的女人,那个听着她和季深行做那种事的女人,就是林妙妙……

顾绵死死揪住方向盘,惨白如纸的脸,在陡然晃过的路灯里,痛到几乎扭曲。

季深行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和她做这种事可以和情-人分享?

还是那时候他和林妙妙发生了什么矛盾,利用她来刺激林妙妙?

无论是那种,在这件事里,她顾绵就是个彻头彻尾让他侮辱透了还不自知的傻瓜。

流下的眼泪热热炙烤着脸,顾绵自问,她在季深行心里究竟算个什么?

算个什么呢?

林妙妙回来了,她什么都不是了,复什么婚?过什么日子?都是扯淡!

顾绵,你二十六岁,为什么活成了这样?怎么,就能活成这样?!

顾绵一双手抖得攥不住方向盘,脑袋充血,猩红的眼眶里,白眼球上每根血丝都在叫嚣,她浑身颤抖着,心茫然无可

依附,车在雨夜里冲,不知道要往哪里冲,回家吗?那还是她的家?如果她有娘家,如果她有疼她爱她的母亲,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可以诉说,可以抱着母亲哭诉,那该多好啊。可是没有,孤零零的,从小到大一个人,以为遇到他

嫁给他是个安稳的港湾,不是,那只是她一厢情愿做的一场美梦!

情绪失控中,车速飙到最大,疯狂的车声和风声,雨声,交织她的痛。

顾绵打开车窗,狂风列雨灌入车里,她在这雨声里决堤大哭,嗖嗖的风声让她清晰地清感受身体里每一处的疼痛,痛到骨头里,不知道是谁拿了把刀,四分五裂她的心脏,鲜血淋漓,咝咝地往外冒。

视线越来越模糊,大脑也不清不楚,疼痛中,双手渐渐失去力度,握着方向盘,车子歪歪扭扭危险的在这寂静的马路上。

车速太快,又是上坡,顾绵看到前方冲过来的车灯时已经晚了。

脑子钝钝的,她张嘴做不出反应,脚下踩过去,不知道是踩了油门还是踩了刹车。

哧——

她的车和前方正面行驶过来的车撞倒了一起!

剧烈的碰撞声响,等她反应过来,脑袋猛地撞上了突然冒出来的安全气囊上。

胸腔被安全带紧勒,闷得想吐。

时间仿佛静止。

车厢里,只剩下她无法收回来的哭声。

车窗开着,雨丝夹杂着雪透进来,依稀听见前方被他撞上的车鸣喇叭声。

她整个脑袋闷在安全气囊里,哭,哭得不想理会任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被人敲响。

咚咚声持续一阵,大概是看她没反应,来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很大蕴含怒气:“小姐!你撞上来的,发生车祸,是不

是该下来解决一下?!”

顾绵迟钝的,像个幽魂似的下了车。

站在雨里,她低头,一头大卷缠着整张脸,瘦瘦小小地身体在雨中踉跄,衣服上有勾破的痕迹,双手全是伤口。

她这样的形象让司机吓了一跳!

“喂,你……”年轻的男司机望着这个失魂落魄不顾形象大哭的女人,不知所措。

尴尬中把伞举过来一点,放到顾绵头上:“你开车根本不看路,越道了知道吗?我的车被你的车撞坏了一个灯,前面

都扁了,是叫交警过来还是私了?”

顾绵低着头,神思恍惚地,喉咙干渴,怎么也收不住哭声正常说话,抽噎了几个字,她干脆双手蒙着眼蹲下。

司机傻眼了。

寂静的风雨交加的马路上,女人的哭声,穿透力那么强。

“小左?”

这时,被碰坏一个车灯的黑色商务车后座,不紧不慢发出一声醇厚的男声。

被叫的年轻司机立刻走过去几步,开了一条缝的后车窗,他躬身恭敬地与里面的人低语,说明情况。

片刻后,司机过来,走到顾绵面前蹲下:“小姐,我老板赶时间,叫不叫交警,你是理亏的一方,你自己看着办,我老板说了,赔偿就算了,你先把车开到一边让道……”

司机正控制脾气和煦地说话,突然看见面前蹲着的女人往地上倒过去,身子蜷缩地,就那么躺在雨雪里一动不动了!

“小姐?喂,小姐你……”

司机惊诧,无奈摇动披头散发的女人,近距离看,才发现她手上的伤比他刚才目测到的更严重。

“小姐,你醒醒!”

这时,黑色商务车后座传来开门声和关门声。

名叫小左的司机回头,赶紧起身举着伞走过去:“秦先生,您怎么下来了?”

男人身形特别高大,瘦削,小左举伞动作费力。

那人没有说话,走到躺着不省人事的顾绵面前,居高临下看了眼,问司机:“怎么回事?”

小左神情也是茫然,摇头:“她一直哭,情绪好像崩溃了,我和她打商量,说着她就晕过去了,身上有伤。”

小左指着她的手,又撩开女人的头发,露出满额头干涸的血迹。

沉默的男人蹙了蹙眉,“打120.”

男人说完,一身神色西装站沾着雨水,走回黑色商务车。

小左听吩咐打了120,回到车上,黑色商务车坏了一个灯,后退一些距离,然后打弯,绕着顾绵停在马路中央的车的另一边,行驶而去。

车厢内寂静。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座的男人敲了敲小左驾驶座的椅背。

小左立即停车。

黑暗中男人开腔:“打倒,退回去。”

小左眼睛里是疑问,不过手脚麻利地,把车倒了回去。

黑色商务车挺稳。

后座车门再度打开,男人修长的双腿下车,走到肇事地点。

小左紧跟过去。

男人注视地上的女人几秒,弯腰蹲下,深处瘦削却结实的臂膀,打横抱起女人,站直。

“秦先生,您……”小左的目光放到男人修长的左腿上。

“她很轻,不碍事。”依旧是醇厚的声音,淡淡说完,男人抱着不省人事的女人上车。

后座,男人把女人放到一边,脱下自己的神色西装外套裹住女人,坐正身体吩咐:“到最近的医院。”

小左点头。

…………

医院急诊。

还是由男人抱着顾绵下车,小左举着伞,步入急诊室。

有医生过来。

顾绵浑身湿漉漉地被放到病床上,光线明亮,她半边脸被血迹覆盖,另外半边,白惨惨的没有一丁点血色。

医生皱着眉头看一眼距离病床很远,个子很高背影瘦削的男人,医生猜测这男人和病床上女人的关系,大概是感受到那份沉静的气场,本事要出言责备两句,到底没敢这么做。

小左站在男人身边,矮半个头,看着医生们拉上帘子。

男医生吩咐护-士给顾绵擦干净脸,换上病号服。

另外一个护-士走过来,看一眼神色西装的男人,面庞瘦削,但五官非常英俊,沉默的气场强大,令人不敢轻易靠近说话。

护-士把缴费单交给男人身边的小左:“你去把费用交了。”

小左看向男人,男人点头。

…………

小左缴费回来,帘子已经拉开,病床上孤零零的女人,面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

自家老板伫立在床边,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小左走过去,“老板,费用都交了。”

“嗯。”

小左其实想抱怨,又不认识,老板素来不是热心肠的人,觉得奇怪,目光跟着老板的目光往下看,看到女人柔白小小的脸已及脸边散落的湿漉漉的像海藻一样的卷发,纵观整体,小左怔了一下。

没控制住声音:“老板,她……”

说话声音大了,令床上闭目处在半昏迷又痛的半醒的女人动了动。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一摆,示意小左噤声。

小左捂嘴,压低声音看自家老板:“她……”

“嗯。”男人低沉应了声,目光专注在女人苍白的脸上片刻,便移开。

这时有医生端着消毒盘过来,男人绅士冲医生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了指床上的人,瘦削的脸表情严肃,声音却温和,

“伤口在额头位置,请你缝合时费点心思,她是个女生。”

医生被他绅士的关怀举动感染,望着这个英俊削瘦的成熟男人,微笑点头。

男人不再看顾绵一眼,转身,步伐沉稳,走得比一般人要缓慢些。

小左跟上,一边走一边回头,目光紧盯顾绵。

…………

季深行恍恍惚惚地从酒店出来。

上了车,手竟然有些颤抖地,在仪表盘上捯饬很久,才把烟从烟盒里拿出来根烟,紧急点上,猛吸一口。

沉眉敛目中,脑海里回荡的是视讯里那瘦的不成形的光头小家伙,轻轻吐出的那个姓。

他没有听林妙妙细说,慌乱不已地,心里惦记着顾绵,赶紧下楼梯。

走到二楼的台阶位置,上面还有她滚落下来时摔碰出的血,触目惊心,他盯着那些血迹看,看到一个被他伤的体无完肤的顾绵。

他一手抽烟一手打她电话。

回复她的永远只有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不在服-务区,对不起,无人回应……

打到最后,他绷着五官把手机砸向车玻璃窗。

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斥死寂的车厢。

一瞬间,一颗心空空荡荡,茫然无措。

去哪里找她?

还能把她找回来吗?他错了,真的错了,不该向她隐瞒妙妙还活着的事实,也许从求婚那天晚上就坦白,他和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为什么隐瞒?

四年的变故让他感到害怕,天知道她答应复婚那一刻,他有多高兴。害怕再发生任何一点变故,所以他下意识就选择隐瞒。

季深行没有考虑到,即使复婚之后,顾绵知道这些事,他们照样会分崩离析。

黑色宾利在雨夜里疾驰。

季深行先回了他们居住的小区。

上到四楼,门开着,里面透出橘色的温暖光线,他眼睛亮了亮,推开门进去。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佣人从卫生间拿着拖把走出来,看到他:“季先生,您回来了。”

季深行抓住佣人的手,着急询问,“顾绵呢?她回来过吗?”

佣人摇头,提溜着拖把往他的卧室走,边走边说:“季先生,家里可能遭遇抢劫了,您看看这……”

季深行跟着走进卧室,里面的狼藉全部纳入眼底,床上凌乱,被子在地上,床头柜他上锁的那个柜子大开着,。

他珍藏的那本关于她和皱皱那些照片的册子扔在了地上,里面的照片散落出来,掉了一地。

季深行走过去,一张一张捡起来,心随着捡起来的照片而变得越发不安。

他翻过抽屉,果然,高中那张合照和妙妙的背影照不见了。

内心衍生出猜测,他打开壁橱式大衣柜,找到那件黑色西裤,往裤兜里掏,找了半天,里面是空的,求婚那晚妙妙留下来的便签不见了。

季深行颓唐地坐到床上,伸出双手捂住脸。

民政局门口,她拿了这四楼的钥匙,是找钱夹,却没想到找出来这些东西。

原来她昨天就发现了,这二十四小时里,她独自一个人戳穿这些谎言,一个人在信任他和怀疑他直到最后确定他撒谎这之间煎熬着。

季深行想起从邻市回来的路上,他给她打电话,她佯装做无异的语气,他说明天去领证,她轻笑着说嗯。

现在想来,她一定是在冷笑。

佣人不明白地看着面色苍白神情很不对劲的男人,“季先生,要不要报警?”

季深行疲惫地摇头,“不是抢劫,你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管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佣人有些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但还是出去了,收拾了一下,走了。

关门声响起,季深行整个人往床上倒去,卧室暖色的灯光打在他那张英俊深邃的面孔上,已是模糊成一片。

四周静静的,可以听见洗手间嘀嗒的水声,房子空落落的,跟他的心一样,空落落的。

到了这一刻,他恍惚才明白,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

顾绵觉得自己一直在遭受极刑。

身体好痛,像被万斤石磨碾碎了搁在铁板上烤,浑身都着了火一样,滚烫得她不能承受,那种从骨头里发出来的酸痛咝咝的往外冒。

并且,这种痛一直没有减轻的迹象。

可她睁不开眼睛,没有一点力气睁开眼,去看看这个世界。

朦朦胧胧中耳边时而安静时而嘈杂,有人说话的声音,说什么听不清,也有人在摆弄她的身体,她想叫他们不要碰她,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呢。

感觉到自己被移动过来移动过去,不变的是,身子下面那张冰冷的硬硬的床。

有滚烫的热乎乎的液体打在她的脸上,一滴两滴,慢慢的,变得很汹涌,不断击打着她的脸。

耳边传出模糊的哭声,很大的声音。

她的手被一双手紧攥着,攥得实在痛得她受不了了,顾绵在这种情况下费力地一点一点睁开了眼。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味,刺鼻的,冷冷的。

入眼看到的世界,很白,苍白。

“绵绵……绵绵!”蓝双哭哑了嗓子,看到人醒了,半个身体趴打顾绵身上,崩溃地大哭。

顾绵被她压得痛,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卫川在后面拉蓝双,根本拉不住。

直到身上的被子湿了一大-片,蓝双通红着双眼捧住她的脸,鼻涕眼泪一起掉,“绵绵,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一直四十一二度,医生说你再烧下去就得傻了你知不知道?”

顾绵听她哭,内心酸楚交加,也哭。

卫川为难死了,着急地劝蓝双,“她刚醒,你控制一下,别惹得她跟着哭,再说了,你这一哭,奶-水又要狂涌,媳妇儿,别哭了!”

顾绵不哭了,冲蓝双特别难看地笑了笑。

“你别笑!吓人!”蓝双反身从包里拿出镜子,对着她,“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什么丑样!”

顾绵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额头肿的像个包子捆着厚厚纱布,眼睛红肿得只剩一条缝,根本看不见里面眼珠子的自己,真是一副典型的弃妇面孔。

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绵绵?!”蓝双看她这样子,又吓了一跳,别是脑袋坏了?

顾绵此刻心绪从未有过的平静,内心已经是一潭死水,怎么能不平静?

她做了好长的一场梦,梦里面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身心俱疲,全是痛,好在醒了。

“喝点水?”卫川把杯子递给蓝双。

顾绵两只手背包成了连个粽子,伤口肿得,更显得像戴了拳击手套一样,没法动,蓝双拿勺子小口小口喂她。

喝完了水,干哑撕裂过的嗓子发出了一点模糊粗噶的声音,“我怎么在医院?”

“不知道啊。”

蓝双抽了张纸巾帮她把嘴角的水迹擦掉:“护-士联系我的,你把我的号码存在紧急联系人上,我过来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情况,医生说是两个男人把你送过来的,是谁不清楚,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季深行那王--八羔子呢?!怎么老是关键时候不见人!”

顾绵肿得只看见一条缝的眼睛看着蓝双,那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不关乎自己的事实,“林妙妙没死,在季深行身边多久了不知道,我跟着他去酒店时,看到他们两个在床上,可能完事了,也可能正要做,反正是被我坏事了。”

说完,她甚至轻笑一下。

屋子里却静的令人可怕,沉默中只听见蓝双的抽气声,她瞪大一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顾绵。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林妙妙活着……活着?!”

蓝双整个人啪的从椅子上起来。

反应过来什么,一双犀利的眼睛立刻刺向身旁站着的卫川,卫川被目光逼问,沉默不语。

顾绵也看着卫川,凭他和季深行的关系,恐怕早就知道了。

蓝双把冰冷的目光从丈夫身上收回来,满腹疑问,要问顾绵。

卫川低着头走出病房。

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衣衫凌乱打皱的男人,面容憔悴,不修边幅,一双眼睛赤血泛红。

季深行走过来,嘶哑着声音问,“醒了?”

卫川失望的目光看着兄弟,冷漠的声音说道,“轻微脑震荡,高烧差点转肺炎,额头上缝了五针,手上,腿上,全是石头渣子,肿的不能看。”

季深行解释原因,“她从二楼滚到一楼,掉下来的,又淋了雨。”

卫川冷了的眼神,“她高烧不是外因,是内因,受刺激太大,身体机能一下子崩溃才烧的。”

季深行黯然低头,不发一语。

…………

病房里,顾绵静静向蓝双说明一切。

听完,蓝双沉默得不发一言,都不知道愤怒了,只有对她的心疼,默默地哭着。

顾绵很淡然,“都过去了,我为自己的愚蠢交付买单,为自己信任他而付出代价,这些伤,我该得。”

蓝双哭得情绪失控,奶-水真的冒出来了,她抖着湿透的衣服,憋了半天才吼出一句,“你怎么才甩了两巴掌?要是我,当场就把那不要脸的老娘们扒光拖到大街上挂个四五天!”

“我本来连那两巴掌都懒得打,心死了,做什么都没劲。”顾绵笑,脸上肿得,笑起来特别滑稽又难看。

“你还是哭吧,别笑了。”

顾绵睁着眼,面色平静。哭得劲头过了,现在再叫她挤一点眼泪都费事儿。

“能想起来出酒店后发生了什么吗?”蓝双问她。

顾绵摇头。

她依稀记起来自己在路上乱开车,只顾着哭,嚎啕大哭,那一刻情绪崩溃,撞上了人,撞了谁,又是怎么来的医院,不记得了。

“这缴费单上没署名,要感谢一下那两个好心人都找不到联系方式。”

“一共多少医药费?”

“四千块呢。”蓝双指着缴费单,“哪天碰到了,再说吧,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

顾绵真的很累,身体是痛,心是累,闭上眼睛前拉住蓝双的手,“小双,你能去季家别墅把皱皱接过来吗?”

“我想皱皱了,特别特别想……”顾绵哭了,心尖子都在发颤。

蓝双红着眼眶,都是做母亲的,脆弱时的这份心情,她特别能理解。

起身拿了包要走,衣服却又被她拉住。

顾绵擦着眼泪摇头,“还是别了,皱皱看到我这样子会吓坏的。”

“她虽然小,可是精怪着呢,早晚得知道你让姓季的王-八-蛋给欺负了。”

“我现在很庆幸,至今没有跟她坦白季深行是她爸爸的事,她以后也永远不用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蓝双基本确定顾绵此时心里的想法了,是要结束这一切吧。

蓝双同意,并且支持,她一直就不看好。

可也清楚绵绵的性子,傻,爱的时候会义无反顾,谁也劝不住。

这样性子的人吃亏,犟,非要弄得浑身是伤才明白,你把心肝掏出去,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不过也好,性子倔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改变,绵绵认准了离开季深行,这一点,也不会轻易再动摇。

…………

这一天都在磨难里过的。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不断换药,做检查。

顾绵自认为身体素质不差,别看瘦瘦小小,从小到大的艰苦环境里,她跟牛似的,后来进了警校,更是连个喷嚏都很少打。

身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

四年前失去第一个孩子后吧。

跟了他,身体就在不断受伤,后来怀皱皱那对双胞胎,是最厉害的一次,从那次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

从前执行任务从楼上摔下来没事,现在,不行了。

门开开关关,依稀能看见门口从里面遥望的身影。

那是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一晚上,顾绵睁着眼睛空洞洞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没有睡,怎么睡得着?

起来上个洗手间,路过病房门口时,清晰地闻见门缝里泻进来的烟味,特别浓。

她垂下眼眸,回到床上。

躺了一会儿,黑暗中费力支起身子,朝门外来回晃动的人影平静喊道,“你进来吧。”

门缝外的影子,身形一僵。

门开了。

季深行进来,带进来一身寒意和烟味,他伸手按开灯。

顾绵坐在床上,眼神无波地看他,看到他凌乱的发,疲倦深深的五官,还有不修边幅的笔挺下颚,身上衣服皱巴巴的。

他沉默走过来,眼神专注而心疼的在她身上,他站在床边,很想伸手碰一碰她的额头。

彼此沉默着,他声音嘶哑着开口,喊她,绵绵。

顾绵懒得理会他眼神里的心疼,她叫他进来也不是看他愧疚的。

她直接开口,声音轻轻地泛着身体的疼痛,说,“我们复婚不可能,我要离开你,不是开玩笑,我们之间真的完了。皱皱我要带着,我同意爷爷奶奶定期和皱皱见面……”

“绵绵,你能不能听我先说所一句?”季深行猜到她开口必定说这个,心里听得烦,也听得慌。

顾绵点头,平心静气,“你说。”

季深行注视着她惨白的脸还有额头上包的厚厚的纱布,叹一声敛下眉眼。

“求婚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去追妙妙了,当时她留给我一张便签,带给我的冲击太大,我不敢相信她还活着,没错,那天晚上我半夜离开,也不是有案子,我找她去了,我要确认,她是真的活了还是我见鬼了。第二天你带着皱皱去别墅吃早餐,那天我挂断了你的电话,当时我是在妙妙的家里,后来你被轮椅压上住院那天晚上,我是去给她送药,她发病了,可能是他靠着休息,身上才染了她的香水味……” Wωω ▪тт kán ▪¢Ο

季深行其实已经明白,是林妙妙刻意留下那么浓烈的香水味,挑拨他和顾绵的关系,但他现在不想说这些。

“我做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向你坦白妙妙回来了。”

顾绵看着他。

季深行半跪到她床边,伸手要握她的手。

顾绵冷静挪开自己的手。

季深行一僵,收回自己的手,“我承认,她回来带给我的冲击太大,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是恍惚过,这件事上,我优柔寡断了处理得不好,但我和她真的很干净,昨天晚上你看到的是误会,我没有和她怎么样,你信我。”

“信你什么?”顾绵轻笑一下,

“信你没和她上过床也没有动过和她在一起的心思?从你为了她开始对我撒谎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完蛋了,你和她有没有身体的关系不重要了,因为你的心,对我来说已经不干净了。玩暧-昧心猿意马不算出-轨?或许在别的女人那里是,但我不一样,我眼睛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要么就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要么就什么都不要。我坚信,没有你的默许,林妙妙折腾不出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季深行吼出来。

“我信。”

“那为什么还要分手?”季深行猩红双眸情绪失控质问她。

顾绵闭上眼,轻轻地落泪,“我累了,我不想再在猜疑你和她有没有发生身体的关系这样的日子里度日,我要安全感,我要一份纯粹,我要我的男人身心都很干净!你对她有一丁点恻隐之心都是对我的不忠!我容忍不了!季深行,放手吧,你对林妙妙长情就是对我残忍,我们相互成全。”

季深行后退好几步。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让他放手?

她越是平静,他越是心慌,因为那代表她真的冷静了,真的决定了。

他无力地身体倒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白生生的光线下,掌心濡-湿。

看着肩膀耸动哭得像个孩子的他,顾绵心里也痛,也难割舍,可是必须割舍。

她把话说得再狠一点,“一个碗摔碎了,碎成无数片怎么粘得回来?一段三角关系里总要有一个人退出,这么说吧,季深行,你以前能那样伤害我是我稀罕你,我甘愿受着,我如今不稀罕你了,在你和林妙妙的三角关系里,我退出,你再也不能伤害我!”

季深行仓皇地坐在地上,耳边一遍一遍重复她最后一句话。

她说,她不稀罕他了……她怎么可以不稀罕他!

这一刻陡然明白,之前他的那些傲和自信统统都是犯贱,他傲的资本都是顾绵给的,现在她说不稀罕了,她不给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难过,好难过,心被抽空了,缺了一大块,她怎么可以说放手就放手,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不可以!

季深行抿唇,面目青灰冷白,他拒绝再谈下去,“你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先休息,休息好了冷静了我们再说。”

顾绵看着他以逃避的方式离开,她叹口气,闭上眼,眼泪却掉下来。

真的爱过,所以割舍时,无论心怎么硬,还是好痛。

…………

季深行走出门外,双目猩红地站在楼道口吹冷风。

手机响了,他接起,那头林妙妙的声音,“深行,我安排峥峥上飞机了,他情况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等他过来了,你如果不信,亲自见一见,亲子鉴定你也可以做。”

————————————————————————

040 我脱光了更好看021 凑合199 你们死期到了6000终曲20穿泳衣给别的男人看二更到099 首席男法医017 孩子生不生终曲51老夫老妻的二更158 她在哪子陵在等她救命终曲7你想在哪睡七千加更终曲16不干什么也想抱着老婆120 你在关心我017 孩子生不生终曲36季深行你这个疯子一更181 你已经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6000终曲9你觉得我小那谁的大六千加更终曲19你是谁的女人我不管谁管一更028 果冻似的唇终曲64老婆给我吹吹252 顾妈妈皱皱被一个中年女人带走了023 恭喜189 如果有除换血之外的办法峥峥不会病到今天这样终曲10这是夫妻间很神圣的事做了就要对她负责一更096 季子凌097 听到那声爸爸恍惚180 秦律回忆上一次看到她时她是个快乐的小姑娘225 见不到我会不会想我4000068 怀上再回去7000终曲36季深行你这个疯子一更终曲58蓝双去医院产检你跟着一块去检查检查227 我什么都没干你踹我干嘛250 我想你每个白天尤其是晚上059 更愿意看着她幸福终曲6别再让我一次怀两个了生的时候吃不消终曲65凌枫臭男人你讲点道理6000加更终曲24我不在的这些年里脾气涨了不少终曲29如果你想看我生气吃醋发疯你的目的达到了终曲9你觉得我小那谁的大六千加更163 他把手机放回裤袋摁了挂断键215 嫂子我二哥说什么了你脸红成这样097 听到那声爸爸恍惚终曲38给你做顿温柔饭而已事实证明不是只有男人心术不正013 她怀孕了069 季大爷气岔乎了035 她是顾北中的女儿241 她学梁介文喊他叔叔063 她们不是她252 顾妈妈皱皱被一个中年女人带走了204 如果翻案季深行会怎样1w终曲56冬冬怎么不下楼她还好吧007 冷酷无情232 第一天上班你就心疼成这样8000101 皱皱如果爸爸出现了156 我倒要看看她和顾绵还能恩爱多久终曲13床塌了六千加更097 听到那声爸爸恍惚终曲51老夫老妻的二更124 坏女人打我终曲58成功男人背后有一个懒散也能干的女人117 莫语冬制造的偶遇终曲43我想这应该是爱018 家世背景223 有始有终没做完的要接着做完才是好孩子137 终于正视自己的心061 你认识那个女孩045 戳破她心事107 季先生解释一下终曲61她只怕一辈子不够长和他不够缠绵婚礼进行曲052 头脑简单四肢短小213 女人要小心着惯一不小心就惯到自己头上了4000105 深行我看到顾绵了239 顾绵求你让你那赌鬼老爸放过我终曲23老伯伯要亲亲妈咪又不想让你看见二更062 失控028 果冻似的唇160 你全心全意对季深行你确定他也是全心全意对你149 季子陵出事终曲63打算将离家出走进行到底212 朝夕相对她近身照顾他眼神接触里都是暧昧227 我什么都没干你踹我干嘛125 惹谁也别惹一个母亲063 她们不是她088 能不能无条件相信我一次095 顾未来021 凑合093 季深行再见吧离开168 一身女人馨香终曲1我做不了最坏的打算病危通知书我不会签终曲48刚才车上电话是钟卿小姐打的一更终曲50他要要她必须给一更201 深行这辈子我和你没有缘分我在来世等你好不好135 她成了姐姐的替身055 生气终曲14他们说你扰民哟六千大更终曲59这尼玛绝壁不是我的检查结果104 舍不得放不开手心那抹小小的温暖终曲5终曲64老婆给我吹吹188 要我说整件事里最惨的就是顾绵5000138 敢动我妈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