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翻天覆地,沈含玉不知道,也拒绝听到。冥凤每每嘲笑她是缩头乌龟,心情好时她会反驳他一下,心情不好连甩都不甩他!
清晨,她黑着脸从自己禅房出来,正巧遇见从外面进来的冥凤,他身后依然跟着琅玉那只小跟屁虫,兴高采烈的拽着他说话!
“公主,昨晚睡得不太好吗?”冥凤走近,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她不耐烦的瞥他一眼,不太优雅的打着呵欠:“睡得好才有鬼……我说,你那块鬼玉到底什么来头啊?自从我见了它之后就没有哪晚睡安稳过……”
“做噩梦?”冥凤面上的笑容立刻敛了,关切问道,她眼窝下的淤青果然很明显,他还以为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导致她睡得不好从而影响了心情!
她叹口气,很是无奈的摊摊手:“说是噩梦又不像,朦朦胧胧的看也看不清楚……这才是最恼火的好吧?”
总做梦却又总看不清楚,她都能感觉得到梦里的自己被折磨的快要跳脚了……
“我去后山采些安神的草药,这样公主应该能好睡些!”冥凤说着,急匆匆的就往后山走去。
但跟屁虫琅玉这回却并没有跟上去,偏着头看着沈含玉,似打量,又似了然,直看得沈含玉心里发毛:“跟屁虫,你怎么还不跟上你师兄?他走远了哦——”
琅玉果然没有辜负沈含玉的期待,立刻被她的称呼气的哇哇大叫:“我才不是跟屁虫,你你你你……你不但变的心硬硬,嘴巴也变得好坏,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了……”
“说的你好像认识我一样——”沈含玉狐疑的挑挑眉,很无辜的眨眨眼:“说到你不喜欢我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发现你喜欢过我呀!”
“啊啊啊啊啊——”琅玉暴走,尖叫着往冥凤的方向冲去。寺庙里的僧人也见惯了每天必不可少的这一出,相视一笑便各忙各的去了。
“这丫头,被我气的口不择言了吗?”她耸耸肩,不太放在心上的往外走!戏弄她似乎已经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虽然很无聊,不过为无聊的生活调剂调剂,也不错吧!
比如现在,她就觉得一早的郁结消散的差不多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欺负小孩子,好像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吧……”
“足以说明,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你都能如此的怡然自得,不是吗?”身材颀长的人安然斜倚在木栏上,接了她的自言自语。
沈含玉一惊:“冷拓?!你不是走了吗?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皱眉望过去,来人风尘仆仆,却还是难掩双目中的晶亮与喜悦。不甘愿的朝前走去,她随即恍然:“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冷拓承认了他一直派人跟踪她的事实。
“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跟你去蜀蕴国的,你还找来做什么?”她眉心紧皱成小山,不解的望着他,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我以新身份来——”冷拓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径直说道!
沈含玉一开始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将他的话仔细咀嚼一遍后,蓦地瞠圆了双目,不敢置信的倒退两步:“你你你……你篡位?!”
沈含玉承认,她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自私很狡猾,答应跟冷拓上路是为了安全离开皇城,而离开皇城后,她自然就要想法子甩开冷拓。偏冷拓这个人意志力也是极其坚毅的,不管她怎么说,他就咬定了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能保护她……
然后她火了,很勃然大怒的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个太子而已,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大话?倘若司承傲知道我在蜀蕴国,他不需要通过你,只要施压你父王,你以为到时候你能护得了什么……
冷拓当时沉默,然后她趁机扬长而去……
但现在他忽然跑到自己跟前来说他以新的身份来……头忽然好大好痛!假如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被人指着骂是美色惑人的绝代妖姬,到时候捉她浸猪笼或者绑在木柱上放火烧……谁要负责呀?
冷拓也没有反驳她像是指控的尖叫,他漂亮的灰蓝色眼眸很认真看着她:“这种方式最快——”
他承认了!!!!沈含玉被强烈打击惊吓到:“冷拓,你疯了?!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怕天打雷劈人神共愤吗?”
完蛋了,祸水红颜的骂名她背定了。她双肩一垮,很想拽着头脑不清醒的那丫去撞墙,看能不能将他脑袋瓜子撞的清醒一点……
“天打雷劈人神共愤我也认了——”冷拓如是说道,眼神坚定的、无法撼动的牢盯着她!
“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你你你……你还有一点天良吗?”好无力,为什么她遇到的都是极端偏激甚至偏执的疯子呢?比较想揪着脑袋撞墙的是她自己……
“谁说我杀了我父亲?”冷拓挑眉,发出疑问!他只是篡位,又不是搞什么屠杀!“还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丧尽天良的人?”
沈含玉愣了愣,在他向她走来时,忘记了要后退:“你没杀你父亲?”
“我还不至于这么冷血吧!”冷拓在她面前站定,俯首,深深的凝视她:“我已经证明了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这回,你没别的话说了吧?”
“冷拓——”沈含玉无力的想要申吟,这人根本就长了个驴脑袋,还是一头被门夹坏了脑门的驴:“我不想去任何地方不想去任何人的地盘我有能力自保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