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冷拓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了!”看完曲笙的急报,罗箫急吼吼的说道:“胆敢这般掳人以及挑衅,他真活腻了吗?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直接将夫人接回来还是发动战争灭了他?”
他就说,之前应该将他做掉的嘛!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多事了!
司承傲摩挲着下巴,似乎并不急也不恼:“不能让琉毓国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呢,发动战争暂不可取。冷拓篡位,不满他行为的大有人在,命人从中挑拨,我要他焦头烂额……”
罗箫也是极其聪明之人,司承傲一提点,他便完全明白了:“爷,属下明白了!等他们内斗的乱七八糟的时候,我们再出手收拾冷拓那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但,爷你等得了那么久吗?”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爷真的能沉得住气?他罗箫很怀疑啦,当然,怀疑主子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但他忍不住想给他怀疑一下——爷为什么反而不着急了呢?
司承傲从书桌后起身,阳光打在他俊朗的面容之上,他咧唇,笑开,眉眼万般柔和,是这些日子从不曾见过的容貌,一瞬间,罗箫竟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这样的主子,这样像是媚态横生、分外妖娆的主子,好……好可怕呀!
“等不了!”他回答罗箫先前的问题,很干脆的,语气前有为有的轻松与快意:“所以我准备,亲自去接她——”
蜀蕴国——
沈含玉一如既往的沉默,冷拓给她住最好的房间,置最华丽的衣裳,连沏茶的水都是特地从千里之外的雪山快马取来的雪水……用心之良苦,照样被她视为敝屣!
“我发现你好难讨好哦!”那把声音又来了,清脆的,疑惑的,光明正大的从窗外吊进大半个身子,轻轻一跃,人已经进到了屋子里。
木头人沈含玉终于动了,叹息:“琅玉,你天天这样不辞辛劳的进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研究我,难道都不累吗?”
就算她轻功厉害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天天出入这么危险的地方,她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但当事人却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每天来,缠着她说些有的没的,却绝口不提要救她出去的话语!
“不会呀,你这么有趣,我还从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呢!”琅玉偏头答她,笑笑地露出洁白的牙齿,眸儿弯弯,很开心的样子,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她自在的捡好位置,不客气的享用桌上香喷喷的甜糕与香茶。
沈含玉对她的直言不讳很是无语:“既然我这么有趣,你何不将我救出去后慢慢研究,为何非要每天冒着危险偷跑进来?”吃饱了撑的?还是她的想法根本异于常人?
“不行,这样我就看不到姓冷的那个人每天都用了什么招数来讨好你啦!”琅玉很是理直气壮的回答她:“他也很有趣耶,不管你的脸黑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沉默与否,他都笑笑地,好像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就想知道啊,为什么你都不给好脸色给他,他还能笑得出来?你不觉得很有奇怪吗?”
沈含玉额上滑下一片黑线,嘴角眉梢隐有抽搐之势,她能在这个好奇心旺盛的不寻常的小女娃身上期待些什么呢?“他比你师兄更有意思?”
“师兄哦?”琅玉不听咀嚼的小嘴儿顿了顿,对她提出来的问题似有些疑惑,随即又乐呵呵的笑道:“师兄没有你们两个人有趣啦!说到这个……”
她忽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的望着沈含玉:“你当真连一点点都没有想起来吗?”
“我应该想起什么来?”沈含玉挑眉反问,她起身,身上依然穿着被掳来时的那套男装,对屋子里大柜的华丽衣裳视而不见。
这琅玉,隔三岔五便要询问她想起来没,却又不说明到底要她想起什么来,她直觉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很容易套话的她面对自己的这个问题,总能紧咬住自己的唇瓣。
果然,琅玉的表情有些失望的垮了下来,随即又扬起一张笑脸,大刺刺的啃着信手拈来的桃子:“没事没事,没想起来就算了,来日方长嘛——嗯,好甜哦……”
沈含玉慢条斯理的开口:“琅玉,倘若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你们又当如何?”
“啊?”琅玉微张小嘴还能看见尚未吞咽下去的艳红的果肉,她极惊讶的望过来,很显然她从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神情很是困惑的摸摸脑袋瓜:“应该……应该能想起来吧……”
沈含玉微笑:“你也不能肯定对吗?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点,将你们想要我想起来我却总想不起来的事情一一告诉我,我发誓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样……”
“不行不行——”琅玉小脸儿突地一变,忙不迭摇头:“我和师兄只能引导你,倘若我们真那样做了,上面的人绝对不会轻饶了我们……而且,师兄会很惨很可怜的,所以,你要努力啊!”
她一脸‘万事拜托你了’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沈含玉!
沈含玉也不强逼她,只默默打量她半晌:“你们上面的人是谁?”
琅玉扁了嘴巴,继续摇头:“你只要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带着使命而来就对了……”
使命?天杀的使命,就因为这两个字将她扯进这么一场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战争中?未免也太扯了吧?“倘若,我完不成所谓使命,又当如何?”
琅玉巴掌大的小脸立刻变的严肃起来:“你必须完成,沈含玉,很多人的命运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若天下大乱,你将永不能与你爱的人在一起,天上,地下,人间……你们再也没有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