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随着蒙面女子进入茶楼最僻静的一间房中,青衣少年被挡在门外,发出不甘愿的低咆声。
隔了一道帷帘,他看到一名身形婀娜却同样蒙着面纱的女子端坐在食案后头,抱拳弯腰,他轻轻笑道:“在下冷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唤我杜先生就好——”帷帘后的女子嗓音轻柔恬淡:“没料到冷先生会亲自过来……我想,多余的寒暄就省去了吧,冷先生,东西带来了吗?”
他们是来交易,不是攀交情的!自然不需要多余的寒暄!
“当然——”白衣男子自袖袋中掏出一只白玉瓷瓶,随意递给身旁的蒙面女子:“在下准备多时……杜先生许久不提货,在下还以为你不需要了呢!”
帷帘内的女子轻轻颔首,柔和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冷先生手下的人当日说的很清楚,对同一个人用这东西,至少需要五瓶才有效……”
“不错,眼下这正是第五瓶!”白衣男子接过蒙面女子递过来的银票,似笑非笑的睨着幔帘后方的人影:“当这一瓶用尽,你要除掉的人会悄无声息、毫不痛苦的离开人世……并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冷先生的手下人曾经同我保证过,就连仵作也无法辨其死因……他应该不是夸下海口胡乱说说而已的吧?”女子用娇软的嗓要求保证!
白衣男子咧唇而笑,露出一口好牙,美丽的眼愈发深邃了起来:“冷某人敢用项上人头作担保——”
“还痛吗?”沈含玉将司承傲送回他寒酸的府邸,不可避免的叫家仆佣人们瞧见,从他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神情上看来,他们都很害怕她——最好是真的害怕!
“嗯!”司承傲眨巴着晶莹透明的眼睛,用力点头:“全身都好痛——”
“谁叫你像傻瓜一样冲上去的?”虽是责备,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谴责之意!
“他们要欺负你,我当然要冲上来了……”司承傲吼的很是理直气壮,不过吼完后立刻蔫了下来,龇牙咧嘴直喊疼:“我要保护你嘛!”
沈含玉摇头,保护她?将他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可是,却有奇怪的暖流熨烫着她的心,悄悄地,长出名叫喜悦的小花,她眉眼唇角藏不住笑意,明亮又和煦!
替他掖好被子,她的视线落在他紧皱的眉宇间,素手轻抚了上去,低喃道:“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你都会像今天这样冲出来挡在我面前吗?”
“当然会啊!”司承傲一副“这还用问吗”的模样,晶亮的大眼紧瞅着沈含玉:“难道你不相信我哦?”
“不——”沈含玉俯身,温润的唇替代了她的手指头:“我的信任,只给予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