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曲笙想了想,认为她言之有理,这样贸贸然的告诉主子,又没个证据什么的,主子多半不会信的!
“容我想一想……”她若有办法,就不会被他气的毫无形象的大哭气的生病了……
但她就是直觉,用嘴巴告诉他这一事实并不是可靠的办法,但确切的可行的办法,她暂时也没有啦!“……我相信,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黑线,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曲笙并没有因为她露出窘态而嘲笑她,他真诚的望着她的眼睛,诚恳说道:“夫人,你也不必太担心……爷他会想起来,你该察觉到了,他对待你的方式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沈含玉苦笑着摇摇头,光是不同,还不够,她要像以前一样,占据他的全部视线,在他纯澈无伪的眼里,看到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身影,只有她……
她不要什么不同与特别,她只做他的唯一……
“你早些过去吧,免得他发现你在我这里而起了疑!”朝他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宽慰,更像是说服:“我没事……”
曲笙凝重的望着她,缓缓抱了双拳:“夫人,请一定保重身体——”话音刚落,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她浅浅吁气,摇摇头,轻轻笑了:“我当然会保重……在他没有记起我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她若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琅玉警告过她,倘若这一世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么,他们永远没有生生世世——冥凤说琅玉这样说,是存心吓唬她,他云淡风轻的告诉她,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再错过十世吧!十世跟生生世世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她来说,不能与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更何况十世?所以——她缓缓抡紧拳头,清亮眼眸缓缓眯起,那眼神,坚定的无法动摇……
沈含玉推开庭院木门,沿着长长的朱红回廊往前走,迷人的月光清浅洒落下来,于万物之上,闪着皎洁的光芒。
她着华丽繁复的长裙,常常裙摆拖曳在身后,她款款行走,优美身姿便如摇曳着的莲,盛装打扮下的她,明亮光芒,足以掩盖世间任何光亮。
她不疾不徐的行走在寂静的夜空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般轻灵自在,走过长廊,穿过花墙,踏上桥廊,波光粼粼的湖面被月色渲染的极为漂亮,她忍不住驻足,欣赏了一会儿难的用心体验的美景,片刻,继续往前走。双腿将她领到一处亭里,上头龙飞凤舞提着三个字——临月亭!
“听沈国主介绍说,这亭子之所以取名叫做临月亭,是因为这里离月亮最近,这里看到的月色,最漂亮,含玉公主以为何?”清朗的男声,略带着轻*浮,在她走近时,响了起来。
亭子里,早已经备好了酒水小菜,沈含玉微微一笑,从容落座,大眼看向对面的男子,淡淡道:“东方皇子,许久不见,你可好?”
对面的东方磊也咧齿而笑,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略施脂粉的绝美容颜,手中酒杯轻触了下唇瓣,暧昧的眨眨右眼:“托公主的福,还不错!倒是公主,看来不太好呢!”
他的举止,简直有些放*荡了。沈含玉微沉了眉眼:“皇子此言何意?”
“举世皆知,司承傲将你这样的绝色美人抛弃了,所以你才会回到琉毓国来,不是吗?”东方磊并不兜圈子,颇有些得意,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
沈含玉也不恼,素手轻抬,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怎么?东方皇子也是这般轻信谣言之人?”
以为她是弃妇,所以有胆对她如此轻*浮?
“谣言吗?我看未必吧!”东方磊轻摇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初云国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最得宠的那位,名叫绫人……对了,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他故意停了下来,似要吊足沈含玉的胃口,她也不慌,垂首浅啜了一口甘醇的美酒,抿唇回味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迎上东方磊看的有些呆滞的目光,缓缓摇头,扬了笑靥:“能让东方皇子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那么一定不是俗事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东方皇子何不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乐一乐——”
“……当然没问题——”这女子,就算嫁过了人,依然美的令人屏息,相信没有哪个正常男人,在见到这般美丽迷人的她时,还能保持平心静气……嘿嘿,司承傲那小子也不知是什么眼光,这样的尤*物也舍得抛弃?
那家伙,看起来傻傻笨笨很好欺负的样子,想不到却是一只藏了獠牙的狼王,漂亮的一仗将东临国收入囊中,也让世人终于明白,昔日的司承傲,如今,再令人不敢小窥:“听说,初云国又要变天了呢!”
“哦?”沈含玉拉长语调,搁下手中杯子,轻垂眼睫,噙着疏离的微笑:“东方皇子又是道听途说的吧?这初云国不是好好地吗?”
“好什么呀?”东方磊轻嗤,有些不屑的:“听说司承傲失踪了,现在初云国当家作主的,就是他宠极一时的那名女子呢!哼,不但大刺刺的上朝与男人议政,还没人敢发出质疑的声音呢,你说,这天是变还是不变?”
“我是不知道初云这天会不会变……”她婉约而笑,光芒直逼天边皓月,如此温润柔美的面上,却有冷峭一闪而过:“不过,我倒是很清楚的知道,大炻国的天,已经变了好久了呢!东方皇子,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