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陪司承傲吃过午饭再进宫与国主大人培养“感情”。却不想国主等不及,一道圣旨过来,要她夫妻二人进宫陪他一起用午膳!
“承傲,怎么了?”刚接了旨,这家伙就哭丧了一张脸,很不情愿的样子。她猜测:“你不想进宫去对不对?”
司承傲嗫嚅了一阵,轻轻点头:“……他们,都很可怕!”
“他们都欺负过你?包括你父王?”她自行推测,眉头紧锁着不满:“好,那你乖乖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这样算不算抗旨?”他指了指桌上的明黄帛布:“父王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她张臂搂搂他,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点头。每当她用行动或是语言告诉他——别担心,她在——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坚若磐石的心底,开始一点点的,变的柔软!
这不是好的现象,他该阻止,他不能受她影响太深……他都知道,可是,却无力阻止!曲笙说,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他当时嗤之以鼻,可是这么快的,他就想点头表示赞同了……
目送沈含玉的软轿渐行渐远,司承傲才转身,往柳园走去。一路上有家丁仆人恭敬的冲他打招呼,他都笑眯眯的点头回应,直到跨进柳园,满脸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罗箫,滚出来——”
这方天地,沈含玉交代过不准任何人擅自进来,因此他可以完全撕下自己的面具,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哎呀,真难得,爷终于开始想念罗箫了吗?”油腔滑调的低嗓带着忍无可忍的笑意,但又不敢太过嚣张,于是憋出来的嗓音便显得有些怪异!
司承傲目不斜视,继续往房间走去,在房门即将阖上的刹那,他用清浅冷绝的嗓缓缓吐出三个字:“滚进来——”
话音刚落,紧绷了全身皮肉的罗箫便正襟危坐的出现在最靠近窗边的那把椅子上:“爷,罗箫来也!”
“为什么跟踪我?”司承傲并不跟他哈拉,直截了当冷问:“谁给你的权利?”
俊颜好似结了一层冰,嘴唇抿的好似一条直线。善于察言观色的罗箫更加谨慎了,嘿嘿傻笑两声:“爷,属下不懂您的意思?属下什么时候敢跟踪您了?属下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爷您千万要明鉴呀呀呀呀呀呀呀……”
后面陡然拔高的语气助词完全是出于惊恐——瞧见司承傲尾指上漫不经心晃荡着的熟悉物件,他脸色蓦地大变,涔涔冷汗蜿蜒而下,指着那物件的手指抖得好似枯黄的落叶:“爷爷爷爷爷爷……”
司承傲好整以暇的勾回吊在尾指上的小小香包:“我不是你爷爷,不要以为这样叫了我就会轻易放过你!说吧——”
罗箫吞吞口水,突然间好似如坐针毡,面色一变再变,小心问道:“爷,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经过那里……”你会信吗?
呜呜,他都不会相信,怎么还能指望爷的相信呢?他这回一定有来无回了……苍天啊,大地啊,罗箫还不想死啊!
苍天与大地听到罗箫的请求了吗?好像……没有!
“最后一次机会——”司承傲冷眼看过来,握着小香包的手陡地成拳头,再摊开时,小香包赫然不见了,横躺在他掌心的粉末,被风一吹,便消失无踪:“说——”
罗箫很清楚,倘若他不说实话,那么待会儿他的下场,就跟那小香包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啦!露出涎笑,掐媚的搓搓手心:“爷,那个……嘿嘿,属下也不会放纸鸢嘛所以瞧见爷和夫人玩得那么高兴忍不住想说偷偷学习一下就这样……”
司承傲大掌并不很用力的拍在桌面上,成功阻止了罗箫的胡言乱语,冷厉眸光冷冷一瞥,罗箫很自觉的摸摸鼻子,双眼乱飘:“……爷您还是将我挫骨扬灰了吧!”
“罗箫,不要自恃过高,你……并非独一无二,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语毕,他的身形突如箭矢般暴射而来,五指成爪,直取罗箫命门大穴!
椅子上的罗箫并没闪躲,只是双目圆瞪,似乎很难相信司承傲会对他痛下杀手!司承傲快如闪电的身形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生生顿住,因为从斜里忽的窜出一条身影,挡住了他欲探抓过去的手……爪!“爷,请息怒——”来人挡得很辛苦,憋红了一张刀疤脸!
“曲笙,你竟敢与罗箫一道犯上?”司承傲没有收回手,凌厉的目光微眯,张扬的紧绷气息令罗箫忍不住打了个突!从未有过耶,曲笙竟然为了他跟主子动上手了,曲笙哦,从不会违背主子命令的曲笙,不是任何人而是曲笙哦……
“曲兄,您不是一向看我不顺眼吗?爷正清理您看不顺眼的‘门户’呢,您冲出来做什么?”死到临头的罗箫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以及心中的好奇!
曲笙并不搭理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赏赐给他,只沉着的望着怒极的司承傲:“爷,属下可以保证,罗箫并没存叛变之心……”
“啊?叛变?我?罗箫?”被点名的罗箫咋呼呼的叫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不敢置信的事情般:“原来,爷您以为我跟踪您是存了……存了那种心思?”
天可怜见,他罗箫自从跟了爷之后,从没有过那样的心思!那么久了,爷竟然还是不信任他,太……太受打击了!
没人理会状如弃妇……抑或怨妇的罗箫,司承傲瞪着曲笙,紧抿怒气:“那他跟踪我,意欲为何?”
“他……关心你……”
“姓曲的,不准说……你他娘的,谁准你说了?!”罗箫恼羞成怒的大喝,脸庞涨得通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