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跟你一样,兴奋的睡不着嘛!”她蹦蹦跳跳迎上来,挤眉弄眼的看着她,嘿嘿笑道:“我是很想去你那里坐坐啦,顺便看看你的客人,但谁知道你竟然让师兄在你的寝宫处做了手脚,害我进不去……怎么样?咱们交情已经这么好了,请我去坐坐如何?”
她似乎早忘记了之前与她不愉快的一番争执,好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掐媚的笑脸几乎要抵上她的,她很有耐心的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心上,将她的脸推离自己,唇边笑容扩大了些:“好啊,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日子,让她见个够!
笑脸瞬间垮了下来,噘嘴不满的抱怨:“不是吧?这么小气哦?看一下他又不会少块肉……”
“同理,被你看一下又不会让他立刻恢复健康并且活蹦乱跳……”所以凭什么要给她免费参观?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而且现在这种非常时刻,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若然他还没有记起她之前,她的伪装便叫人揭穿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哭死,哼,那时有谁要可怜她啊?
“就一眼——”她跟上她的脚步,撒娇的磨着她,非要看上一眼才死心。
“不——行!”她坚定的摇头,拒绝的毫无余地:“别试图靠近那里,在我愿意让你见他之前——”
她渐行渐远,徒留琅玉站在原地不甘愿的跺脚泄愤:“哼,我就不信,我琅玉想要见一个人,会有多难……”
“父王,有什么事情?”她走进去,直截了当的问道。
御书房中伺候的人早被沈君凡撤了下去,灯火通明的偌大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她有些奇怪,这种地方竟然也看不到太子的身影!
沈君凡正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见她清淡的嗓,这才睁开眼里,面上神情很是肃穆:“含玉,你真打算这么做了?”
沈含玉定定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或者眼里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他的表情实在让人无从探究,轻抿了下唇瓣,她实在没必要装傻说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灯火倒映在她眼里,却依然挡不住那坚定的光芒:“我,绝对不要送他回去——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
“含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沈君凡动了气,倏地起身,皱眉冲她低吼道:“你还嫌现在事情不够多不够乱吗?”
沈含玉依然定定的望着他,并不因他表现出的愤怒而皱一下眉头:“如果你认为我处理不来或者处理不好,你可以将我赶出琉毓国……甚至,你可以将我和司承傲打包送回初云国——”
她顿了顿,在他愕然的注视下,继续波澜不惊的说道:“你有权这么做——”
而她自然也怨恨不得他,因为她自己也认为,她的做法有多么欠妥……如果,国主大人肯喊停,说不定松了一口气的人,会是她!
“含玉,你这说的什么话?”沈君凡提高了音量,眉间的皱褶更深了些,不满的瞪视着一脸无谓的沈含玉:“父王若将你赶出琉毓国,只怕这再大的天下,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所,这个你还不懂吗?若将你们送回初云国,你以为他会如何对你?他现在恨你你忘记了吗?”
沈含玉默默地将手中茶杯递过去,看他说话这么用力,一定很需要这杯茶润喉才是:“多谢父王为女儿着想,不过,有句话说,用人不疑——如果父王无法信任我,那么,我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思,你说是吗?”
她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冷淡,多了一些起伏,心中暗叹……终归,心底那个角落,还是渴望关怀的,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没有做到,而这个……就算是对她有所图而做出的表面功夫,依然让她有些动容……
半晌,沈君凡颓然叹息,伸手接过她一直定在半空中的茶杯:“含玉,你不明白吗?父王不是怀疑你不相信你,而是怕你……受到伤害!”
极力压抑住心底暖流的扩散,她轻轻点头,表情颇酷:“就冲父王这句话,我不会让你在有生之年遭遇亡国之痛,你放心吧!”
她说完,拔腿就要走!沈君凡被她如此直白的言辞吓了一大跳,直觉有些哭笑不得,这番像是安慰的话语,听来却并不会让人心情愉快多少,是吧?
“含玉啊,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据报,大炻国的皇子明日中午便可到达琉毓国,你做好准备了吗?”她有把握说服东方磊吗?他还是很担心!
“如果他心中没有动摇的话,他不会前来——”沈含玉并未转身,只淡淡回答他的问题,唇边自信怡然的笑容,因此而未落进沈君凡的眼中:“那东方磊本就气血方刚,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国家被别的国家踩在脚底下?何况,父王,该做好准备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他不是真要将所有事情交给她全权负责吧?她又不是无敌金刚,哪顾得来这么多?她回头,似笑非笑的:“接待外使这种小事,父王或者太子哥哥都是很好的人选不是?”
这种事情,就别来烦她行不行?她很想翻个白眼,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沈君凡尴尬的干笑两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太敢与她对视:“父王总觉得,这事你来应付,定能事半功倍……”
秀气眉头倏然挑高,她笑,皮笑肉不笑的:“父王还打算要女儿出卖色?相不成?”
该死,凭什么啊,不但压榨她的智慧,替他解决各种纷争——好吧,那些纷争其实都是针对她的——但有关这一点,她本人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
现在倒好,连她皮相的主意都不放过了,是怎样?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信不信她立马撂担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