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璃微微扬唇，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顾珍珠。
今天只是见面礼，顾琉璃并不打算在顾珍珠的身份耗费太多的时间，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安平在她们争斗的时间做了些自己喜欢吃的，随即起身，“安爷爷麻烦你给我送到小楼来，在这里我怕吃不下。”遂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望向月明轩，“你是在这里还是回去？”
月明轩很想说留在这里，可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忙，“我要回公司，有时间给你电话。”
话落，若有所思的看了顾珍珠母女一眼，这才离开顾家。
闻言，顾琉璃挑挑眉，复又看向顾正雄，转身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道：“走，我们去小楼，我有许多悄悄话跟你说。”
还悄悄话，平时不气他，他就觉得我弥陀佛了，哪里还想着这个臭丫头会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
可顾正雄又忍不住一阵的好奇，这摇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本想拒绝，但又禁不住诱惑，就着她的手起来，跟着她往小楼走去。
顾琉璃不知道的是，为了讨好老爷子，今天这顿饭是顾珍珠亲手做的，尤其是那几道老爷子最爱吃的菜，这才刚刚开始，她就又要来破坏了她的计划了吗？
“爷爷……”就在顾正雄准备离开的时候，顾珍珠终究是没忍住，站了起来，无线委屈而可怜的唤道。
顾正雄是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她跟她妈妈亲手做的，就算再不喜欢，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这段时间她的用心，他也是看在眼里，做那么多无非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认可。
如果不是她妈妈，或许这个孩子也不至于……
轻不可闻的低叹了声，顾正雄刚准备开口，他身边的顾琉璃突然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安爷爷，不用给我准备了，我不想吃了。”
话落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小屋走去。
从说话到离开，顾琉璃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气息都一样，可瞬间，餐厅的气氛就不同了，顾谦勇紧紧的拧着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杜美文和顾珍珠则是小心的观察着老爷子的脸色，唯有柴静若无其事的继续用着餐，顾书瑾在父亲的眼神下，打消了想要追过去的想法，而顾谦英算是最为淡定的那一个。
嘴角始终扬着浅淡的弧度，只是偶尔会看一眼顾珍珠和杜美文。
“臭毛病！”半响，就在顾珍珠悬着心的时候，老爷子咒骂了一句，继而看向一脸期待紧张和委屈的顾珍珠，神情威严，“安平，将东西拿到小楼，好不容易养好她那破胃，别最后白费了老头子我的那番心血。”
这话无疑是向着顾琉璃的，顾珍珠用力的咬紧了唇瓣。
顾琉璃的胃因为当初谭懿宸的离开而伤到了胃出血，当时吓坏了爷爷，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爷爷用餐必定跟顾琉璃在一起，顾琉璃不喜欢她跟妈妈，所以基本上是不来前面吃饭的，时间长了爷爷也不再出现，而小楼又是她们的禁地，以至于可以见到爷爷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家里，更别说想办法让爷爷喜欢他。
爷爷请遍中西名医，花了两年的时间总算是治好了她的胃，当时医生都保证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可顾琉璃每次来前面吃饭就会用各种借口拒绝，她就是不想让她跟妈妈有机会接触爷爷，让爷爷喜欢她。
因为，在这个家里，也只有爷爷才会关心她，她害怕连爷爷都会失去，所以费尽心机。
什么胃不好，这个借口找得有多烂，顾珍珠很清楚，可她不能反驳爷爷，爷爷这是明摆着偏心她，根本不给她任何争取的机会。
无论她努力了多久，无论她付出了多少，就算是为了这顿饭她切伤了手指，被油烫到，恐怕都没人会去关心。
咬了了咬粉嫩的唇，睫毛不禁沾上了泪珠，轻轻的眨了眨，却发现视线更加的迷蒙。
半响，倔强的抬头，不让那晶莹的泪珠落下，笑着道：“爷爷，姐姐才回来，你过去陪她吧。”
很是委曲求全的一句话，顾珍珠重新坐了下来，握住母亲递过来的手，侧颜对她笑笑，可是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顾琉璃是可以说是顾正雄一手带大的，她的脾气也跟着他，那倔强的性子每每是他得意的，也是让他头疼的，今天如果她留下，那个臭丫头必定真的什么也不会吃。
看着在那安慰着顾珍珠的杜美文，顾正雄眼神一动，终究是转身朝着小楼走去，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你们不用等我，给我留点，我过会再吃。”接着再也没有停留的出了餐厅。
看着爷爷那走得利落的身影，顾珍珠再也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哑着嗓音道：“你们吃吧，我吃饱了。”说完，蹭蹭的就离开了餐厅，往楼上奔去。
“珍珠，你才吃了一口……”杜美文的话随着顾珍珠身影的消失而结束，望着女儿那委屈离开的背影，紧抿着唇，看向顾谦勇，“老顾，珍珠也姓顾！”沉重的一句话，深深的敲在顾谦勇的心上，皱着的眉头现在蹙得更紧，紧抿着唇，没有去回应，倒是放下了筷子，没了心情，“我去部队。”
本以为他会替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没想到就这样离开，杜美文恼怒不已，却也理智的知道在这个时候胡搅蛮缠只会将他推得更远，就算这么多年他都不曾与自己太过亲近过。
顾琉璃上楼将行李放好，就下来了，因为她知道老头子一定会跟过来的。
果不其然，她才下来就看到他和安平走了进来。
脸色不怎么好看，是那种恼怒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清楚，如果我继续呆下去，那里只会是战场。”
其实，她的离开就已经算是退让了，不然那母女俩今天又岂会那么轻松，她只不过是小小的用了点手段，让她们想要讨好的计划失败而已。
无奈的一叹，顾正雄想要去敲一下她的脑袋，但被顾琉璃躲开，“被变笨的。”
“笨点好，笨点估计老头子我就不用这么心烦了。”没好气的道，顾正雄坐下。
“我知道你那是假话。”顾琉璃笑笑，看着安平摆放在他们面前的食物，立刻就吃了起来。
说实话她真饿了，飞机上的东西好不好吃她不知道，因为她压根就没叫任何东西，之前也没什么胃口，现在看到这些关心她的家人，失落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瞧着她那毫无形象的吃法，顾正雄别替多嫌弃。
“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喝口水……”神情虽然嫌弃，可言辞间却是对顾琉璃的关心，就是这表里不一的态度，让顾琉璃爱死了这个别扭的老头子。
夹起一块鱼肉，挑去刺，就塞到顾正雄还在那念叨的嘴里，顾琉璃扬着大大的笑容，“安爷爷的红烧鲫鱼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一旁，听到她赞扬的安平，满足的笑笑，自从她离开去了t市后，家里就安静了许多，笑声也少了许多，他都有些不适应。
现在好，她回来了，司令也不用日日担心了。
“喜欢吃，安爷爷每天都做给你吃。”
“嗯，就知道安爷爷最疼我了！”
咀嚼着嘴里的鱼肉，这个臭丫头看似粗心大意，可每一件事都又十分细心。
她不喜欢去说，每一件事她都是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替你去做。
就好比吃这鱼，就是她离开t市之前一次吃饭不小心被刺到了，难受了好几天，之后只要是他们在一起吃饭，他碗里的鱼肉必定都是挑去刺的。
虽然，她成天在家里就知道气自己，可这臭丫头……
“爷爷，好吃吧？”又挑了一些放到顾正雄的碗里，顾琉璃像是这鱼是她自己做的一样，问的得意。
老爷子吃的不仅仅是这鱼，还有这丫头对自己的孝心，这鱼自然就是美味的。
“恐怕不是我的鱼好吃，司令，哦？”安平轻笑着道。
闻言，顾正雄刻意绷着个脸，中气十足的道：“不是你这鱼好吃是什么，如果这臭丫头不在，鱼恐怕还更好吃。”
安平也不挑破司令那刻意的嘴硬，只在那笑得意味深长。
一顿饭，就在顾琉璃不断的询问，顾正雄硬邦邦的回应中度过。
将两人的肚子都喂饱了，看着准备去泡茶的安平，顾琉璃叫道：“安爷爷，让我来泡吧。”
顾琉璃是不怎么会泡茶的，只是姬月珩爱喝，之前在t市给他泡过几次，之后又刻意让他教了自己一点，现在正好可以排上用场。
安平并不知道顾琉璃会泡茶，看着她蠢蠢欲试的模样，“你会吗？”
“放心，放心，不就是泡茶吗。”颇为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顾琉璃接过安平手中的茶具和茶叶朝着厨房走去。
“别浪费我那上好的红袍。”看着她进去，顾正雄还不忘鄙视的囔囔几句，只是那微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满足和欣慰。
顾琉璃都懒得去回应他的瞧不起，想着之前姬月珩交给自己的步骤，专心致志的泡着茶。
很快，顾琉璃泡好了，端到顾正雄的面前，给他倒了杯，又给自己倒了杯。
对于她捧着茶杯，顾正雄挑了挑眉梢，“我记得你嫌茶苦，一直不肯喝茶的。”
以前，他也让她喝过，只是她嫌弃不好喝，只喝纯净水，没想到出去一趟都改变了。
“纯净水虽好，但有时候太过索然无味。而这茶虽然最开始入口很苦，但细细品味，唇齿间会留有甘甜。”
亦如谭懿宸和姬月珩，一个或许曾让顾琉璃幸福过，可最后终究是趋于平淡，一个虽然一开始给自己的不是很好的印象，可如今回味起来，那时的一点一滴都是一种幸福。
她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的成长是在安天来算，看事情的眼光态度和想法都变得不同，比以前更为的成熟冷静和睿智。
好比刚才的饭局，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霸道的去教训杜美文，而是选择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懂得利用她们自己制造的话题给她们自己带来麻烦。
两人各自占据着一张沙发，顾琉璃看着顾正雄，指腹摩挲着那精致的杯缘。
老爷子的每一套茶具都是价值连城。
用他的话说，就是好的茶叶就该用好的差距来配，不然有损它的美味。
漂亮的睫羽微垂着，没有去看顾正雄，低低的嗓音泛着执着，轻声问道：“爷爷，跟我说说我妈吧。”
沐之曦在顾家那就是禁忌，顾正雄不准任何人提起，那是因为当初沐之曦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太过沉重。
以前，她也没想过想要去窥探这段本就不属于她的历史，只是当她绕了一圈，发现原来她认为的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却是那样的关系紧密，她必须知道，而沐之曦就是第一个。
顾正雄握着杯子的手猝然用力，慈爱的眸光顿时沉了下来，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因为太过深沉，顾琉璃无法窥测他的真实情绪。
突然——
就在顾琉璃犹豫着还要不要说什么的时候，顾正雄突然起身，“你才回来，上去休息休息。”
就在顾正雄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再次响起了顾琉璃那寡淡的嗓音。
“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屡次遇险吗？”把玩着手上的茶杯，顾琉璃不去看顾正雄那因为自己过于平静的声音而微微蹙起的眉宇，又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对我好，谁又是对我不怀好意，我通通都不知道，所以我要用更多的时间去窥探一个人心思，而往往那个时候早就给了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机会。”
“那所谓为了伍旭东的自杀……爷爷，我到底会不会自杀您难道不清楚？”
闻言，顾正雄握着拐杖的手猝然一紧，没有转身也没有接话，只是那背影显得有些悲伤。
“如果不是月明轩，不是姬月珩，不是谭懿宸，您现在看到的不是一个正在跟您说话的顾琉璃，恐怕是一具什么也说不了的尸体！”
刻意咬重的尸体二字让顾正雄生生的颤了下，脸色浮现一丝苍白，睿智的双眸亦是微眯着，站在那一动不动。
安平不知道顾琉璃为何突然提起这样一个话题，让他们都没有防备，被问的一怔，看着司令那哀伤的神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低低一叹，转身走了出去，将这里留给他们爷孙俩。
“爷爷，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无时无刻的保护着我，我需要的是自我保护。”而茫然一切都不知道的她，如何去保护。
她都分不清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如何去防御？
顾正雄还是不说话，站在那的身体一直笔直的，从军的生涯让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姿态，只是那细微的佝偻还是刺痛了顾琉璃的眼。
难道今天她问错了，该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
或许顾琉璃母亲的死不仅仅是对顾琉璃的伤害，恐怕顾正雄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是长辈，承受得要更多，只是人心都是肉做的，一个人看起来坚强不代表他就真的坚强，或许她的内心脆弱不堪也说不定。
而且还要保护着她……思及此顾琉璃有些愧疚，她一心只想着快点龙明白一切，却忘记了这个老人也是会悲伤的。
“爷爷……”
顾琉璃开口，刚想挽回，顾正雄就转过了身，又重新走了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冲着她摆摆手，捏着拐杖的手动了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沉声道：“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眸光有些深邃悠远，仿佛透过她看向了某处，“是我们顾家对不起她。”
看着顾正雄那凝重的神情，顾琉璃觉得顾家不准提顾琉璃的母亲，一时怕她伤心是一个原因，可现在的顾正雄让她觉得还有另外的原因。
是顾家对不起她，她不是死于意外吗？
跟顾家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跟顾珍珠的年龄差距，那是在她出事前就有了顾珍珠，难道是顾谦勇出轨伤害了她？
这个认知让顾琉璃对她那个所谓的父亲更加的反感，就在顾正雄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道：“不要说她跟爸爸的事情。”
她的聪明遗传了她的妈妈，许多事情就算不记得，可稍加点拨她一定就猜得到。
刚才不严明，只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准备的时间。
当初，得知她失忆，他以为这是老天再给这个孩子另一次机会。
他想着忘记了或许更好，这样她或许还可以过得平静安然一点。
可有时候，命定了，谁也无法改变。
就像是他们父女的关系，就算是失忆也没有任何的缓和。
“爷爷，你知不知道我妈跟她双胞胎妹妹的事情？”几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去问这个问题。
对于她那所谓的父亲做过一些什么，现在他还不想知道，目前她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沐之晨的女儿。
这个问题似乎比刚才那个问题更让顾正雄惊讶，锐利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她，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就算是她出事之前她们都不曾提过，她都不知道沐之晨的存在，怎么失忆后反而知道这个人。
“姚晓晨，我从姚晓晨那里知道的。”盯着顾正雄，顾琉璃总觉得他还隐瞒了自己什么，沐之曦如果说是避忌问题，那么沐之晨似乎就是禁忌问题。
是什么人，会让他这样紧张。
“姚晓晨不是死了吗？”
“爷爷，有时候死人也是会说话的。”那间小屋就是她所要告诉她的。
她对那里的记忆非常深刻，不然她去任何地方都没有反应，唯独那里让她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确定了顾琉璃是自己的妹妹。
“琉璃，爷爷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的回答我。”顾正雄无比的严肃，以前对于顾琉璃他是不闻不问，许多事情由着她，只要没把天捅破他都不会去管束她，那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危险。
可现在，她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充满着危险，那么他就不能再放任。
顾琉璃知道自己无缘无故的就去替姚晓晨报仇一定会引起怀疑。
如果什么都忘记了，又怎么可能还记得一个姚晓晨了，而且还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对付沈少春和沈嘉奇，如果她说没原因，恐怕傻子也不会相信。
顾正雄何其精明的一个人，顾琉璃知道自己必须想好说辞，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顾正雄也不逼她，给她时间考虑，“你只有跟爷爷说实话，爷爷才能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闻言，顾琉璃猛的抬头，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有事情隐瞒着自己，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思索再三，顾琉璃终究还是开口了，“我不记得了许多事情，之前只是觉得我在t市的姻缘山出事很奇怪，后来看报纸得知距离自己不愿的地方有个叫姚晓晨的也跟自己一样，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而且当初沈嘉奇来北京，我第一眼就十分的讨厌，而这个沈嘉奇又跟姚晓晨有关，我觉得这些事情会不会有联系，所以就试图去t市想要去调查清楚，跟姚晓晨的关系是沈少春告诉我的，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这才更加确认我跟姚晓晨的关系，而且也知道她的死是沈嘉奇和姚倩谊所为……”
顾正雄虽然不曾打过一通电话，但不代表t市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只是知道的并不如她所说的那样详细清楚。
“……就在我回来不久，我找到了一栋小屋，那小屋正是沐之晨留下来的，而在我出事之前，姬月珩救我的时候，说我手中一直握着这把钥匙，而那钥匙就是开那小屋的。”
顾琉璃刻意模糊了前面，而详细了后面，而且是亦真亦假，这样不容易让人怀疑她所说的真假。
顾正雄皱着眉，“你是说沐之晨的事情是谭懿宸和姬月珩告诉你的。”
知道自己出卖了两个人，顾琉璃吐吐舌，然后点点头，“他们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妈有个双胞胎妹妹，只在北京出现过一次，就是我妈订婚的时候，之后还有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去过那房子，跟小楼的一模一样，在那里我记起了一点与姚晓晨在里面的事情，原来我之前去t市并不是散心，而是去参加她的订婚礼，后来我们一起出了事。爷爷，你还认为我是自杀吗？”
她明明是去参加订婚礼的，哪里可能是自杀！
这中间，定然是有原因的，之前顾正雄自然也有所怀疑，可事情没有第四个人，他无法确定而已。
“爷爷，我叫姚晓晨姐姐，她肯定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我才会叫她姐姐，所以我怀疑她是沐之晨的女儿。”
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想，顾琉璃一直观察着顾正雄的脸色，见他露出惊讶的神情，琉璃色的瞳眸不由眯了眯。
爷爷的反应看来，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刚才他的惊讶根本不像伪装。
“你说姚晓晨是小晨的孩子！”
摇了摇头，顾琉璃有些不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回来找你确认，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两人姐妹相称必定有关系，可从她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只有可能自己是沐之晨的女儿。
“小晨很神秘，也很聪明，我从来没见过那样聪明的孩子，或许也正是她的聪明让她特立独行，许多事情都很神秘……”顾正雄的眼神变得飘渺，回忆着当初那段时间沐之晨出现在顾家，想着自己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她从不跟人谈论她正在做的事情，从来顾家的那几天只是跟你妈妈聊着她在顾家的生活，然后聊着六大家族，对自己绝口不提。”
“就没人怀疑？”顾琉璃问。
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绝口不提，他们难道不觉得奇怪？
又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只是沐之晨她总有办法让你跟着她的思维走。
那时，部队里很忙，他能够陪伴这些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那些孩子又都年轻，毕竟不够成熟，许多事情也没有那么敏感，再加上小曦的帮助，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你说我妈妈帮助沐之晨，不让人追问她的事情。”
有些意外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
那也就是说顾琉璃的妈妈是知道沐之晨的事情的，只是为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还有，她聊六大家族的事情，为什么？
“还有其他吗？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或者是喜欢的人？”顾琉璃又问。
她现在要确定的就是沐之晨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如果是，那她又怎么会跟姚云鹏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的？
“你妈妈每年都会独自一个人去看她，有时候是国外，有时候是国内，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回来后她也从不跟人谈起沐之晨的一切，所以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结婚大家都不是很清楚，那孩子就更不知道了。”
闻言，顾琉璃不禁有些失落，如果就连顾正雄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有什么人知道了？
本以为回来会有所改变，却还是原地踏步。
“既然姚晓晨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追究她的母亲是谁？只要记住她是你的亲人就好。”宽慰的拍拍她的肩头，顾正雄轻叹一声，起身离开了客厅。
对着顾正雄笑笑，或许爷爷说得对。
她的母亲是谁又如何？
反正都已经不在了，只要记住她现在是顾琉璃，还有着其他关心她的亲人就好。
顾琉璃失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接到姬月珩的电话而烟消云散。
站在玄关处，看着甜蜜的聊着电话的顾琉璃，安平扶着顾正雄来到了花园，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紧锁的眉头，“司令，你为什么不跟……”
冲着他摇摇头，顾正雄看着笑颜如花的顾琉璃，“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快乐的生活，那些事情就让她随着小曦的离开而散吧！顾家已经对不起小曦了，不能连这孩子也被卷入其中，到时我去了下面该怎么跟小曦交代。”
安平闻言，也只能低叹一声。
……
没能从顾正雄那里得到有用的资料，最开始顾琉璃或许会有点失落，可一夜之后人的精神也恢复。
没帮助就没帮助，反正她要做的就是恢复记忆，如果沐之晨这里没突破，那她就另找突破口好了。
就在她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顾正雄的命令打乱了一切。
这是第二天早上，意外的在小楼看到了顾谦英和顾书瑾。
“二叔。”
顾谦英慈爱的看着她，温柔的笑着，“快坐吧。”
在顾书瑾的身边坐下，顾琉璃总觉得早上的气氛有点奇怪，尤其是顾书瑾，时不时的就往她这边看上一眼，眼底有着同情，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
同情她，为什么？
而很快，顾正雄的一番话，就让顾琉璃明白，她为什么会被人同情了！
“等下，你去看望下宸小子，人家毕竟是为了你受伤的，既然回来了理应要去看望一趟。”
吃着早餐的动作一顿，顾琉璃古怪的睨着顾正雄。
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人家压根就不让她去看望啊。
那天她可是答应了人家妈妈，以后离她远远的。
“你二叔也会去，你跟着你二叔就是了。”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顾正雄又道。
在顾家，顾谦勇子承父业，从了军，而顾谦英则是掌管着顾氏，一般这样的事情顾正雄都是交给顾谦英去做。
顾琉璃想拒绝，可这还没开口，老头子一个眼刀过来，大有你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的架势，最终智能屈服在老头子的威胁之下，乖乖的点头。
她也不是那种真的那么容易被人吓住的，只是她自己觉得，适当的距离，对她跟谭懿宸或许才是最好的。
“还有，这之后你就去顾氏上班，你二叔会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