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进去看看,你不会反对吧。”君玄狂冷冷地说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君玄雨,仿佛眼睛如果一眨的话,君玄雨就会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一般。
君玄雨无奈地点点头,两人虽然是兄弟,但也是君臣,所以君玄雨没有资格拒绝君玄狂。此时他的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
君玄狂却似乎并没有看见君玄雨的举动,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来到了那蜜蜂停留的地方。
让君玄狂震惊的是,他竟在院子里看见了一具尸体,血腥的气味四散飘开,让人不由得作呕。就算是龙涎香也无法阻挡这种血腥气,蜜蜂缓缓地散开了。君玄狂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尸体脖子上还在汩汩流血,微微冒着热气,看来,是刚死不久。
君玄狂猛地回过头去,紧紧地盯着君玄雨,君玄雨似乎是吓坏了,他连忙解释说:“臣弟,臣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他从天而降,就落在了臣弟的院子里……”
说着君玄雨膝行几步,快步来到了君玄狂的身边,匍匐在地道:“皇兄,一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
“陷害?”君玄狂冷哼了一声,一伸手将君玄雨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陷害你的人,难道会自己将脖子往你的剑上撞吗?”
君玄雨面色顿时煞白,他赫然看见,自己的佩剑上,竟然全是血迹。“皇上,臣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君玄雨拼命摇头,似乎是想让君玄狂相信自己,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君玄狂又怎么会相信他?
君玄狂迈开大步走进了屋中,大声说道:“搜,给朕彻彻底底地仔细搜查一遍。”
“是!”禁卫军训练有素,立刻就将王府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个遍,来到君玄狂身边报告:“皇上,并无发现。”
君玄雨深吸一口气,又重复道:“皇上,那死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君玄狂的身子猛地从座椅上站立了起来,然后大踏步地向着屋子的深处走去。
君玄狂对于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曾经深夜来访。虽然查遍了明室暗室,还是一无所获,君玄狂还要亲自看一遍。
此时君玄狂来到了一个矮柜前,突然眼前一亮,从那矮柜的缝隙处,漏出来一块黄色的布,君玄狂看得再清楚不过了,这竟然是一块明黄色的布料。大宇国的国法有规定,这明黄色的布料只有皇帝一人能够使用,其他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有资格享用。
君玄狂冷冷地说道:“打开这个箱子。”
君玄雨的面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这是臣弟的娘亲留给臣弟的纪念,还是,还是不要打开了吧。”
君玄狂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以为,朕现在是在和你商量吗?”他说到这里就二话不说,抽出腰间佩剑,对着那柜门上的锁具就是一剑,当啷一声,门锁打开,柜子里的衣服落了
出来,那竟然是一件新缝制的黄袍。
君玄雨的脸色顿时变得如同死灰,他颤颤地说道:“皇兄,这不是我的,不是,肯定不是我的。”
“押回天牢,我会慢慢听你说的。”君玄狂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君玄雨的脸上变了颜色,上次的事情就让自己挨了廷杖,这一次的事情,还不活剐了自己吗?君玄雨虽然此时对君玄狂十分恭敬,但是,他却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看见几个侍卫靠近自己,猛地一纵身,向着窗外跳了过去。
“哎呀!”君玄雨惊呼了一声,腰间好像是被烙铁烫着了一般,疼痛难当。他的身子刚到窗口,就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倒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腰间被一根铁链缠绕,铁链的一头是一团火球,炙烤在自己的腰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疼痛无比。
左天奇抽动了一下鼻子,似乎是很享受这弥散在空中的焦味,收回锁链,一挥手,几个禁卫军就将君玄雨捆绑了起来。
押回天牢之后,君玄狂决定亲自审问:“那矮柜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锁具也是新的,所以,必然有人经常打开。皇弟,你好大能耐啊,看来,你是经常在无人之时,一个人玩弄这黄袍来过瘾吧。”
君玄雨连忙说道:“不,皇上,臣弟,臣弟的确是不知道啊,那个死人,还有那黄袍,不是臣弟的。”
他的腰上受了重伤,这时候就连跪都跪不了了,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不住地有汗水滴落,他的手支撑着地面,勉强抬起头来。
“皇上,娘娘说有要事请您过去。”碧瑶的声音在天牢的门外响起。
君玄狂刚刚想要动怒,正要命令人对君玄雨动刑,就听见了碧瑶的呼唤,他不想让独孤沐月等自己,所以就命令左天奇继续问案,自己随碧瑶回到了寝宫。
寝宫之中,独孤沐月暂时缓过来了,她正捧着诚原送来的黄袍看得仔细。
“月儿,你有什么事?”君玄狂说道。
“狂,你确认,这是君玄雨制作的黄袍吗?”独孤沐月说道。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君玄狂不解地问道。
独孤沐月叹息道:“看来,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再仔细看看。”
君玄狂不解地拿过了黄袍,仔细一看,不由得吃惊说道:“这,这是……”
“其实,我以前也是不知道的,原来,大宇国黄袍的金龙,只有一双前爪是五个脚趾,而后爪则是四根脚趾。”
君玄狂点头道:“不错,这是太祖皇帝的敕令,说为君之人,不可太过傲慢自大,所以,将龙爪取为四根,目的就是为了起到警戒作用。”
“这件事情,民间是罕有人知道的,但是,君玄雨作为王爷,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吧。”独孤沐月说道:“如果真的是他制作的黄袍,那么为什么不制作成和真正的黄袍一样的形式呢?现在,这件黄袍上面所有的龙爪都是
五个脚趾,这说明,制作这黄袍的人,至少是不了解这个秘密的人。”
君玄狂此时已经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点点头道:“不错,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难道是有人在陷害君玄雨吗?”
“虽然我也很讨厌君玄雨这个人,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他是无辜的。”独孤沐月淡淡地说道。
现在再想想,那个死人也是很奇怪,这个杀手能够在左天奇和诚原这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逃走,想必修为是很高的。就算是君玄雨是他的主人,让他没有防备,也不至于会那么容易就被君玄雨杀死吧。
想通了这些之后,君玄狂便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如水:“月儿,我怎么觉得,有人在暗中对付我啊,在对付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说到这里,君玄狂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君玄狂本来是一个放荡不羁之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不过,这个时候也有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此时左天奇来报,问要如何处置君玄雨和君玄机,君玄狂突然感到自己很累,于是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道:“削去他们的爵位,放他们回去,软禁在家。”
左天奇听了感到十分诧异:“皇上,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放他们回去?”
“去吧,朕不想说第二遍。”君玄狂淡淡地说道。
左天奇不敢违逆,点头离去。君玄狂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纵虎归山,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自己的这两个兄弟,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不过毕竟是兄弟,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些亲情的。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温情了呢?
就在君玄狂胡思乱想之时,就听见独孤沐月突然闷哼了一声,然后捂住了胸口,她的举动让君玄狂吓了一跳,他一步蹿到独孤沐月身边,托起她的身子,将一股精纯的内劲输入了独孤沐月的体内。
半晌之后,独孤沐月终于悠悠醒来。
“月儿,你感觉怎样?”君玄狂的眼中满是焦急。
“或许,我是一定要去一次南疆了,我体内的蛊毒,也只有妖娆圣女有本事解开。”独孤沐月强自坐了起来。
“可是,你这个状态,要如何行路呢?”君玄狂道:“还是让人去将那个妖女抓回来吧。”
君玄狂转身要走,独孤沐月却一把拉住了他道:“等等,妖娆圣女给我下这毒,目的就是为了要引我去,我距离南疆越是接近,蛊毒发作就越是轻,距离越是远,发作就会越猛烈。”
君玄狂微微沉吟,他也听太医说起过这蛊毒的特点,于是便点头道:“好,我们就去南疆。”
“狂,你不能去。”独孤沐月一下子就否定了君玄狂的建议:“你可曾想过,他们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要让你离开皇城啊,似乎是有人要利用你离开皇城的机会,做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