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宁静
Love is like a butterfly. It goes where it pleases and it pleases where it goes.
阳光普照,和风轻抚,天空深蓝。
法律应该明文规定,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里郁闷是犯法的!
正是下午,午后的阳光是别样的温暖。
阿力蹲在蛋糕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抽着烟偷着懒,皱着的眉头就连白内障患者都能看出他现在有多郁闷。
“小庞啊,又想你姐了?”阿力转头看去,是店里的老板,也是自己几个罕有的忘年之交之一。
老板闲庭信步似的走到阿力身边,一身的云淡风轻。这个老板大概有40多岁吧,姓凌,人很和善,礼贤下士。但就是还没有结婚,不知道这和他的秃顶有没有关系。
阿力很钦佩这个老板,老板也很看重他,两人很谈的来,时常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凌老板也时常给阿力灌输一些人生经验什么的。
“小庞,怎么?又想你的初恋了?”
阿力笑笑,说:“我确实最近挺头疼的,不过也不是这事。”阿力短叹一声,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不把豆警官的案情让别人分析,虽然她没有交代自己,但那应该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所以自己只能深埋心底。
“嘿嘿。”凌老板猥琐的笑笑,“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别不好意思。”
阿力转过头,纳闷的看着他。说:“我很好,不吵不闹不炫耀,不要委屈不要嘲笑,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凌老板楞了楞,凌老板自作聪明的说:“我知道你喜欢上车佩萍了呗,但你又和杜雅很暧昧,正犯愁呢,对吧?”。
“额……”
“你别额额的,你光说对不对?”
阿力满脸黑线,比刚才更郁闷了。你说这还有这人?你解释吧?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味道。阿力索性什么也不说,闷着头抽烟。
“小庞呐,别烦恼,人嘛,总会遇到一些难以选择的选择,但往往这些时候却正需要你做出选择。”
阿力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
“呵呵,小庞,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次可以说是改变我一生的选择呢!”
阿力吐出嘴中的烟,任由烟雾扑向面颊也不管不顾,等待着他的下文。
凌老板抬头仰望着天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眼神中说不清道不尽的沧桑落寞。
“那时候我28岁还是27岁呀?记不太清了,我在老家的一家学校给人家教书。”
“教书?”阿力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怎么?不像啊?哈哈”凌老板拍拍阿力的肩膀,接着说“我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也和那时候有关呢。恩…那时候有个女学生喜欢上了我,所以我就面临了这么一个选择。”
阿力想象着那个画面,心想,那时候师生恋肯定是不被允许的吧?而且看现在他的样子,当时的选择就一目了然了。
“恩,没错,你猜对了,我当时为了不让那女孩泥足深陷,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家乡,并且到朋友那里学习蛋糕,如今一晃也过去那么多年了,但那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凌老板长长的叹口气,“当时的矛盾你根本无法理解…”
凌老板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小庞,相信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知道对或错!”
阿力听着这声音渐行渐远,他才缓缓起身,看着刚才凌老板看着的那片蓝天,思绪也跟着凌乱起来…
傍晚,阿力和凌老板打过招呼准备下班,刚好看到车佩萍手上提的一大包的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阿力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车佩萍笑笑,“中药,你吃不?”
阿力撇撇嘴,你在哪熬药啊?记得你说你房子是租的,小的很么?”
“对啊,我也正发愁呢。”
阿力谄媚的说,“那我帮你熬药得了,我晚上回去也没事。”
“就你也会熬药?”车佩萍带着质疑,看着面前的阿力,很难相信连自己仪容仪表都不收拾的人竟然还会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但最终还是将药交给了阿力,没办法啊,不然怎么办呢?
太阳下山,残阳如血。
可惜这里没有武侠小说里的村庄和热血,有的只是那城市的喧嚣和人心的不古。
阿力悄然的走在街上,晚风轻抚,他叼着一根香烟,提着一瓶啤酒和车佩萍的中药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处一辆私家车夸张的冲过人行道,临近才知是张拓开着一辆奥拓顺着街头冲了过来,一个漂移停车位‘刷’的停在了我的面前。
“阿拓,你哪来的奥拓?!”我讶异的看着他。
张拓笑笑:“那天在酒吧遇见一个美女,晚上她开着她的奥拓把我拉到山顶,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跟我说‘你可以要你想要的’。于是…我开走了她的奥拓。”
我思索半天才开始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嗯,兄弟,你做的很对,反正她的衣服你也穿不了。”
张拓拍拍我的肩膀,开始讲他在酒吧的经过。
“其实我已经申请了一所国外的音乐学院。”
“你最近很喜欢音乐吗?才申请音乐学院?”我好奇的问着。
“是啊!我最近很喜欢吹箫,也很爱吹喇叭,所以我那天才会去酒吧看别人吹喇叭啊。”
……
和张拓聊了很久,每次只要张拓或齐嫁楠来找我,我的心情都会很好,和他们也都有说不完的话。
“滴、滴、滴。”这时我才发现张拓的奥拓车后面停了很多车,我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停车位,张拓正慢悠悠的准备开走时,来了一个交警“polo”,敬礼后,请他出示驾驶证。
“这是为什么?”他坦率地惊问道。
“您违犯了交通规则。”
“谁告诉您的?”
“我亲眼看到的。快出示证件,我等着呢。”
“您是不是认为我没有驾照?”
“我没这样认为。”
“可是,我怎么可以把证件交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呢?”
“我是交通警察,我有权这样做。”
“可我怎样知道您是交警呢?”
“难道您没看见我穿的制服?”
“制服能说明什么?制服是可以假造的。我记得10年前,我的朋友路遥认识了一位军人……”
“请不要给我讲故事,我在等您的证件。”
“这不是故事,是往事。我只是想证明,制服并不总是可信的。”
“那好吧,我可以让您看一下我的工作证。”
“这个嘛……也好,让我看看。嗯,这么说,您叫李维金?”
“李维全。”
“什么?您瞧这全写得像个金。算了,就当你是李维金吧,可是照片却不像你呀?”
“不知道,可能是没戴帽子吧。强调一下,我叫李维全。”
“真的吗?你摘下帽子让我看看。还有,站直些,别皱眉头。是的,有点像了。照片很久了吧?”
“7年前……”
“这能看出来。你那时看上去很帅。”
“好了吧,请把证件还给我。”
“你急啥?只要证件不是伪造的,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可我没空呀,我正在值班。”
“你是否认为,我的空闲时间很多?我马上要去市场,顺路还得去找女裁缝,还要去看望生病的姑姑,还得给我兄弟齐嫁楠打电话……”
“我求您了,快把证件还给我!您看看,您让后面堵了多少车了。”
“这怎么能怨我?要知道并不是我拦住了您,而是您拦住了我。”
“好吧,好吧,算我错了。只是恳求您快把证件还给我,把车开走。”
“就是嘛!给你证件。以后可别再制造交通堵塞了。”
我一直在旁边听着,看着此时张拓一脸胜利的表情,我满脸黑线,心想这张拓真能扯淡,我还是赶紧回家吧。
张拓开车把我送回了家。他走后,我打开电磁炉,开始帮车佩萍熬中药,熬中药是个漫长的过程。中药煎服恰当与否,直接影响其疗效,所以当阿力看过车佩萍的药是治疗海鲜过敏时就开始认真起来。
阿力煎药之前,将药用冷水浸泡了一段时间,使药物充分湿润,以便有效成分易于煎出。阿力将泡好的药倒进电磁炉煮沸后即改为文火。又煎了15-20分钟。
半天,阿力才将车佩萍的中药熬好,用筛子露出来,将浓浓的药水灌倒一个瓶子里。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急着关掉电磁炉,他从容的一包包打开豆警官送的烟,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将数好的400根香烟扔进了电磁炉里,水依然咕嘟咕嘟的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