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福来匆匆跑远,竹箐忍不住皱眉——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福来走了没多久,偏院中忽又偷偷摸摸来了一个人。

那人纤纤瘦瘦,如影子般溜了进来,见了房中的竹箐,目光立刻变得倨傲起来,带着几分呼之欲出的敌意:“说,你到底是王爷的什么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陆泓琛下令赶走的孔钰珂。

竹箐并不知此人已被赶了出去,闻言很是不解。

她与这孔钰珂并不相识,此人如此急不可耐地找上门,该不会是……将她当成了假想敌,担心陆泓琛这个如意郎君会被她给抢走吧?

这么一想,竹箐嗤笑了一声:“我是陆泓琛的什么人,与你有何关系?你是何种身份,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脱口而出的两句讥讽,正好戳在了孔钰珂的痛处。

孔钰珂离开后,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为何会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直到她偶然听说,这七王府的偏院中一直住着一个人。

那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既不是奴婢,也不算主子,鲜少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她每日无需做事,且衣着饮食都有下人打点……

得知这一消息,孔钰珂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原来,王爷不动声色地在府里养了一个女人!

难怪自己会遭此冷落,定是那女人从中作梗,分走了王爷的恩宠!

所以她想方设法找了过来,为的就是看看这被王爷藏起来的女人,究竟是何等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却不料,此人长相普普通通,从头到脚瞧不出半点过人之处。

孔钰珂心中更是气闷不已——凭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也能轻易从自己手里抢走七王爷?此时,竹箐这些讥讽的话,落在她耳中无异于挑衅,她听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你少得意,一时的恩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陆泓琛绝非长情之人,如今能将她弃之不理,今后也能将竹箐弃若敝履……

可竹箐对这两日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压根不晓得孔钰珂已经“失宠”。

在她眼中,孔钰珂依旧是陆泓琛最为喜爱的女子,受宠的程度,足以与先前那秦雨缨相提并论……近日,她一直绞尽脑汁地思忖如何才能逃出去,想出的众多法子里,就有抓住孔钰珂,用此人的性命要挟陆泓琛这么一条。

只是她被软禁在这僻静的偏院,根本出不得门,别说抓人,就连一只鸟都抓不着。

而今日,孔钰珂竟主动送上了门……

竹箐掩饰住浓浓喜色,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朝她靠近了几分:“什么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这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你……你少在这儿装糊涂!”孔钰珂气得银牙紧咬。

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怎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

分明就是在故意嘲笑自己!

“我劝你尽早离开王爷,否则那七王妃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她恶狠狠地威胁。

话音刚落,忽有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掐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竹箐力道极大,动作快如一击毙命的毒蛇。

看着孔钰珂逐渐憋得青紫的脸,她面露轻蔑:“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消息传入陆泓琛耳中时,他正与秦雨缨在书房里下棋。

琴棋书画这四样,秦雨缨最擅长的是棋。

小小一方棋盘,黑白两方泾渭分明,局势不可谓不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陆泓琛是个棋中高手,这多多少少得益于他学得的那些行兵布阵的本事,总能在几招落子之后,很快看清棋盘上的虚实。

刚下到最为关键的一步,外头忽有小厮叩起了门:“王爷,王妃娘娘……不好了,那竹箐抓住了孔小姐,说要王爷开门放她出府,否则就立刻取孔小姐的性命!”

竹箐?孔钰珂?

秦雨缨听得不解,这两人是怎么搅合到一起去的?

陆泓琛语气平平:“那就让她杀。”

“不如先去看看再说。”秦雨缨却来了兴致。

那孔钰珂,不是早已离开了吗,怎又跑了回来?

她还从未真真切切见过这个“情敌”,总觉此人与自己长相相似,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见到孔钰珂时,她已被竹箐五花大绑,一张清秀的脸面无人色,看到陆泓琛就如见了救星,带着哭腔喊道:“王爷,这女人要杀我……”

“是谁将她放进来的?”陆泓琛脸色微沉。

“是……是奴才,”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上前,“孔小姐说,她有东西放在厢房忘了拿,所以,奴才就……”

“滚去领罚!”陆泓琛斥道。

闻言,小厮又是叩又是谢地退下了。

孔家小姐虽非大户人家之女,但好歹也是秀才家的小姐,他身为一个下人,自是得罪不起,今日一时疏忽闹出这等事,拿性命相抵那都不够赔的,领罚虽要受些皮肉之苦,但总好过丢了小命啊……

小厮走后,一众下人也很有眼力见儿地退下了,很快就只剩下几名手持刀剑的暗卫。

陆泓琛转目看向竹箐:“你说,你要杀了孔钰珂?”

“怎么,我杀人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竹箐抬手就是一刀,正中孔钰珂的脖子。

这一刀并不重,只划破了皮肉,未伤及经脉。

可鲜红的血还是一下就流了出来,孔钰珂只觉得脖颈上一疼一凉,当即大惊失色:“王爷,快救我……”

“喊什么,哭丧吗?”竹箐很是不耐,用破布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接而,冷笑着朝陆泓琛提起了条件:“七王爷,休怪我没提醒你,你若不放我走,我就一寸寸划开你这新欢的皮肉,放干她身上的每一滴血……”

“划吧,多划几刀。”一道声音淡淡传了过来,仿佛一池平静无波的水。

那双清澈的眸子,漫不经意地瞟向竹箐,目光在那抖若筛糠的孔钰珂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果然与我长得很像。”她挑眉。

竹箐一见她就像见了鬼:“秦雨缨,你……你怎么……”

“我怎么还没死?”秦雨缨撇嘴反问,“其实我也纳闷,分明已去了那么多次地府,可阎王偏就不肯收我,非说我是个祸害,与其去他的地盘撒野,倒不如留在人间,至少他眼不见心不烦……”

“你……”竹箐真是服了她一张利嘴。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扯这些有的没的?

而事实上,除却她与孔钰珂,在场众人皆面色自若,并无任何担心之意。

毕竟竹箐只是三王府的一条走狗,而孔钰珂先前在府里嚣张跋扈,也没少得罪人,谁也懒得关心她的安危。

秦雨缨不关心,陆泓琛不关心,几名暗卫也不关心。

只有孔钰珂自己,急得快要发疯。

“唔唔……”她拼命想要求救,然而嘴里牢牢塞着一团破布,怎也吐不出半个清晰的字来。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若王爷真在乎这女子的性命,神色断然不会如此波澜不惊。

故而,求不求救都无甚用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此女在王爷心里无足轻重,用这等无关紧要的人要挟王爷,这竹箐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竹箐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彻底想明白这件事。

但凡陆泓琛对孔钰珂动过一点真心,此时此刻都不会如此冷漠无情。

难道……先前那些恩恩爱爱、你侬我侬,都只是假象而已?

思及此,竹箐不由悚然一惊。

那些戏,显然不会是演给她看的,她却轻而易举就当了真,真以为陆泓琛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在秦雨缨失踪之后,立刻对别的女子见色齐心……

而此刻,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秦雨缨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陆泓琛看上去也并未失忆。

这二人,真真是演了一出骗人的好戏!

竹箐实在气得不行,连带着,握紧匕首的有手,也不由自主发起了抖。

“怎么还不划?最好将她的脸横一刀、竖一刀划成棋盘,也省得我亲自动手。”秦雨缨催促。

孔钰珂听得愈发冷汗直冒。

先前,丫鬟说她与秦雨缨长相相似时,她还不信,今日一看,丫鬟所言竟然是真!

难怪王爷会将她留在府里,会对她若即若离,会待她与旁人有所不同……原来,只是将她当成了七王妃的替身?

如今……如今正主就好端端站在王爷跟前,她这个当替身的,今后还有何用处?

孔钰珂心中满是怨毒,既恨秦雨缨,也恨自己。

恨秦雨缨没能如她所愿,葬身豺狼虎豹之腹,恨自己不够大胆,没能在秦雨缨出现之前,彻底迷住王爷的心……否则,这七王府哪还会有秦雨缨容身之处?

而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了。

她拼尽全力去争王爷的恩宠,恩宠没争到,却将手中原有的一切赔得一空——爹被气得卧病在床不说,静姝也与她彻底翻脸。

还有那私塾,荒废已久,成了一座空屋……

思及此,孔钰珂恨不得即刻咬牙自尽,却又始终心有不甘。

人往高处在,水往低处流,自己只是想抓住机会当上王妃而已,这究竟有什么错?

拼尽全力,却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达成,老天何其无眼!

孔钰珂越想越气,愤怒至极。

不行!

她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就是当一个小小侧妃也可以!

总有一日,她要将秦雨缨狠狠踩在脚底,要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都瞧瞧,谁才是这七王府里真正的主子……

正激动万分地想着,忽有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将她拍晕。

出手的是杜青,他刚从外头办完事回来就撞见了这么一幕,将不停挣扎的孔钰珂打晕,从竹箐手中救了下来。

虽然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死了哪一个都没人会觉可惜,但将她们的性命交给王爷、王妃处置,总归还是更妥当些……

说起来,这已是竹箐第三次栽在杜青手里了。

看清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她气得只差没当场吐出血来——自己上辈子究竟与这络腮胡结了多大的仇怨?

这下,被五花大绑的换做了竹箐。

“你可知你妹妹如今在何处?”秦雨缨也不饶圈子,径直开门见山。

竹箐脸色一僵,结巴了一下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个孤儿,连父母都没有,哪有什么妹妹……”

“据我说知,她被陆长鸣送给了贺亦钧,半年前就已死于贺亦钧之手。”秦雨缨接而道。

“你胡说!”竹箐显然不肯相信,“三王爷答应替我好好照顾她,怎会将她送给毒师!”

“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是个孤儿,并无什么妹妹吗?”秦雨缨戳破她。

竹箐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你在套我的话?”

“不是,”秦雨缨摇头,“我说的皆是事实,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我只问你一句,这半年来,你可曾见过你那妹妹?”

竹箐本还想反驳,闻言却忍不住怔了一下。

她的确已许久未见过小妹了,只不过……三王爷时不时会给些小东西给她,说是小妹亲手做的。

那些东西,有的是绣工精美的鞋样,有的是木头雕刻的发簪……

小妹的确喜欢做些小物件,所以,她信了。

只要能从三王爷口中得知小妹的消息,她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从未起过什么疑心。

毕竟小妹是三王爷捏在手心的筹码,他还要利用这一筹码,要挟自己为他办事,怎会这么轻易将人杀了?

可秦雨缨的语气,着实听不出半点虚假。

尤其,她说小妹是死于贺亦钧之手……

贺亦钧的确提过,自己与小妹皆有南疆血脉,体质不同,最适合炼成药人……

想到这,竹箐的心猛缩了一下。

贺亦钧这人素来痴迷炼药,且身份不同寻常,一直无人敢惹,万一他真向三王爷讨要小妹,以三王爷的性情,或许……不一定会拒绝。

她愈发觉得此事可疑,看向秦雨缨,急切地问:“这消息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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