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继续给我打!

这一举动,令秦雨缨心生疑虑。

若她没有记错,寻常刀剑皆是伤不了这厮的,难不成此剑有猫腻?

正思忖着,却见阎罗将剑“哐当”扔在了地上:“破铜烂铁,不值一提。”

剑尖上的丝丝黑气,一下就消散于无。

原以为陆泓琛会好不愠怒,岂料他神色丝毫未变:“沾了秽物,莫脏了本王的手。”

言下之意,被弄脏的东西扔了也好,他本就不屑再用。

秦雨缨听得额角微微僵硬——一个王爷,一个阎罗,当着她的面这么唇枪舌战、斗来斗去,也不嫌幼稚得慌。

她不能开口说话,神情却已然表明了一切。

看着她翻起的白眼,陆泓琛一点也不恼火,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长发,原本冷然的眸光一下变得宠溺至极。

还能白他几眼,说明并无大碍。

就是那被咬断的舌头,令他很是愤然。

连他都舍不得动她半根汗毛,那鬼魅却如此阴狠胆大,简直当诛!

若是个活人,他有千百种办法让其血债血偿,可那偏偏是个鬼……

鬼魂无影无踪,无迹可寻,该如何才能揪出来狠狠惩处?

思及此,他看向一旁的阎罗。

他并不知阎罗是何身份,只知此人来历不明,显然不是个凡人。

目光相对,敌意浓烈如初,只是有了共同的对手,二人之间总算有了一丝目光的交流。

秦雨缨下了床,拿起一旁桌案上的墨笔,沾了沾砚台中那近乎干涸的浓墨,写下一行字:“那唐咏诗去了何处?”

唐咏诗?

这一名字对陆泓琛来说极为陌生,不过他很快就会意过来:“你是说,那将你附身的女鬼?”

秦雨缨点了点头,幸而两人心灵相通,许多事无须多费唇舌解释,否则她这伤了的舌头,还真是个大麻烦。

“来人,请道士。”陆泓琛吩咐。

“何必请什么道士?”阎罗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流露出些许得意,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他朝镜中一窥,岂料里头空白一片,并不见唐咏诗的踪影。

“不必太过自卑,相貌本是天注定,你再怎么梳妆打扮也不及本王一分一毫。”陆泓琛淡淡道。

他语气略带嘲讽,听得阎罗火冒三丈。

“你懂什么,此乃地府的幽冥镜!”他愤然。

不过那持镜的姿势,的确像在顾盼生姿。

秦雨缨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得极重的舌头,疼得龇牙咧嘴。

陆泓琛见状变得手足无措,若伤在别处,他至少还能替她上药缓解痛楚,可伤在舌根……又该如何是好?

一急之下恨不得将所有御医叫来出谋划策,阎罗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凡夫俗子。”

言罢,苍白的手指一勾。

本想略施法力,替秦雨缨愈合伤口,怎料指尖并无黑气萦绕。

换一只手,也依旧如此。

“阁下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这猜拳的手法,很是令人耳目一新。”陆泓琛再次出言讥讽。

不知为何,他对这人很是看不顺眼。

猜个屁的拳!

阎罗听得愈发气恼:“凡夫俗子,懂不懂什么叫施法?”

“不知阁下施的是何种法术?”陆泓琛反问。

阎罗一阵结舌,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的法力忽然微弱得近乎于无,而今想办这么一点小事都如此力不从心……

陆泓琛不过是往他身上刺了一剑,即便有伤也应当只是小伤,何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

其实不用阎罗出手,秦雨缨喝了雪狐之血,伤口早已有了愈合的趋势,只是痊愈的速度略微慢些罢了。

她看出阎罗神色有异,接过那幽冥镜瞧了一眼。

镜中不见唐咏诗的影子,可此镜并未认唐咏诗为主,那人怎可能无端消失?

眉心微蹙,她再次提笔,写下了一行字:“我猜她没有走远,应当就在七王府中。”

阎罗深觉有理。

只要不离秦雨缨百米之距,唐咏诗便能一直隐匿身形,叫人无法从幽冥镜中察觉她的踪迹……

难怪镜中空白一片,原来这女人一直躲在秦雨缨身旁!

只是不晓得,她会藏身于哪个角落?

正想着,先前一溜烟跑远的雪狐,又一溜烟跑了过来,脚步极快以至于气喘吁吁,语气那叫一个急不可耐:“耳房那头黑气冲天!那个谁,你是瞎子吗,难道连这都瞧不见?”

秦雨缨与陆泓琛看不见也就算了,可那阎罗分明是万鬼之王,怎也如此弱鸡?

若非对阎罗心存惧意,他才不会把话说得如此含糊,按照以往的性子,自然是直接指名道姓。

他觉得含糊,阎罗却觉一点也不含糊。

那个谁,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脸青一阵白一阵,强压心头怒火,大步跟着雪狐去了耳房。

雪狐见状稍稍放下了心,看来这弱鸡,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自己的身份了……

奇怪,弱鸡的法力怎么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他遇上了什么克星?

“黑气不在这屋,也不在这屋……”事关重大,雪狐没胡思乱想,一点也不敢耽搁,来到一溜耳房前,一间接一间地踹门。

每踹开一间,里头就响起一阵尖叫声。

丫鬟们一个个花容失色,将绣鞋扔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人破口大骂登徒子。

随绣鞋一并扔出的,还有一个梳妆盒子。

只闻“哐当”一声,盒中的胭脂洒了雪狐满脸,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顿时变得红如猴屁股,他抹了一把,根本无暇顾及。

趁着阎罗在场,抓住这活该千刀万剐的唐咏诗,让她将数千年前的那桩事解释清楚才是当务之急!

“黑气就在这,别让她跑了!”他伸手一指最为偏僻的一间。

撞开门,里头瑟缩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穿得破破烂烂,借着光线,依稀可见额角有道刀疤,几乎贯穿了半边脸颊。

“这是何人?”紧随其后的陆泓琛,问一旁的小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这是那柳若儿的丫鬟,明月。”小厮答。

自打柳若儿在后院中暴毙,这明月就得了失心疯,众人皆猜柳若儿之死是明月所为,而不是被那劳什子的毒蛇咬伤所致。

原因无二,寒冬腊月的,蛇皆已入洞,哪会无端端出来咬人?

故而,府里的下人皆对明月避之不及,除却每日送些饭菜,便再无人愿意搭理她了。

陆泓琛却不这么这事如此简单,他知秦雨缨嘴上冷淡,性子却怀柔,是个菩萨心肠,故而一直未将明月遣送出府,打算让她在府中度过余生。

若她哪日清醒过来说出事情真相,自是再好不过。

久而久之,他早已将这丫鬟抛之脑后,而今经小厮一提,才隐约记起。

看着明月直勾勾的眼睛,秦雨缨双目不觉微眯。

柳若儿之死,着实古怪,一直无人能解释清楚其中缘故。

她依稀记得,这唤作明月的丫鬟嘴里曾念叨什么死人活了、死人活了……莫非此事也与唐咏诗有关?

是了,既然能附身在自己身上,想必也能操纵那柳若儿。

难怪她一直觉得柳若儿脸上的红疹消失之后突然性情大变,仿佛换了个人……

当时百思不得其解,而今却恍然大悟,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嘿嘿……”屋中的明月忽而戚戚然一笑,那笑容实在渗人。

“装什么装,你觉得你还能逃得过?”秦雨缨问。

她话音清脆,陆泓琛听得放下心来。

想来雪狐之血果真有效,那舌根上的伤,已是好得差不多了……

“嘿嘿,”明月拿起桌上的一物,抱在怀中,抱得那叫一个紧,“我的,都是我的!”

“她好像……真疯了。”雪狐看出了端倪。

这人头顶笼着一团浓雾般的黑气,气息紊乱无序,俨然已神志不清。

奇怪,人会疯不假,可魂魄怎会疯呢?

何况唐咏诗还是阎罗的姬妾,早已修炼了数千年……究竟什么东西,能将她弄成这般模样?

雪狐自认见多识广,今日之事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出乎意料的事不止一桩,几乎每一桩都如此古怪……先是阎罗无端端没了法力,压根认不出他来,再是唐咏诗神志混乱,脑海中仿佛缠着一团乱麻……

他觉得自己这能通晓万物的万灵称号,只怕要拱手送人了。

“押下去严刑审问!”陆泓琛冷然吩咐。

暗卫上前,将屋中的明月抓了出来。

秦雨缨这才看清,她双手紧抱的是那上下两册古籍。

伸手朝怀中一摸,空荡荡的,两册书也不知是何时不见的踪影。

除却唐咏诗,再无心怀鬼胎的人接触过她,而今两册书在明月手中,看来唐咏诗的确附身在了明月身上。

只是不晓得方才究竟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唐咏诗变得如明月一般疯疯癫癫。

疯子自然耍不了什么心眼,可从疯子口中也别想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一时间,秦雨缨也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明月很快就被押了下去,小狐狸正要跟去,忽被阎罗一把揪住:“想跑?”

那剑没有丝毫古怪,陆泓琛也不过是个凡人,唯一有猫腻的,便只有这看似瘦小的少年了。

“你干什么?”雪狐连忙挣扎。

差点忘了,这倒霉阎王还在呢,难道自己被他认出来了?

“说,我的法力去了何处?”阎罗怒然质问。

“你……你的法力,与我有何关系?”雪狐反问。

这锅太大,他才不背!

“与你没有关系,你结巴什么?”阎罗愈发加重了语气。

“我……我天生就是个结巴,不行吗?”雪狐摆明不肯好好说话,一个劲儿打马虎眼,“堂堂阎王,欺负我一个弱质男流,简直不要脸……松手,快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一旁的陆泓琛,颇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虽早已料到这男子身份不同寻常,但他怎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传闻中的阎罗。

阎罗不是应在阎罗殿坐着?怎会来到这人世间?

秦雨缨曾是玄女,难道曾与他熟识?

他一直以为那蔺长冬是秦雨缨仅有的旧时相识,却不料,忽又冒出了一个阎王……

呸,还弱质男流!阎罗听得好不鄙夷:“少给我来这套!你若只是个普通人,哪会看得见那黑气,哪会认得出我的身份,哪会知道唐咏诗附在了这丫鬟身上?”

雪狐见挣扎不脱,急得仰头嗷嗷直叫:“秦雨缨,小爷我处处护你,小爷平白无故受人欺负,你就是这么袖手旁观的?”

秦雨缨听得脚步一顿,罢了罢了,这个战五渣摆明不是阎王的对手。

“他天生异于常人,你要的答案,应当不在他身上。”她解释。

雪狐不得不佩服她信口瞎掰的本事,他是书灵,当然生来就异于常人,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此话当真?”阎罗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秦雨缨点了点头:“我骗你作甚?”

阎罗哼了一声:“你骗我还骗得少了?”

呃……

秦雨缨一时语塞,她似乎……的确欺瞒过他不少次。

言语间,忽觉背脊微凉,一转目,恰对上某人的目光。

陆泓琛轮廓分明的脸上,摆明有那么一抹浓浓醋意。

秦雨缨额角挂满黑线,轻咳一声上前:“走吧,不是还要严刑逼供吗?”

陆泓琛不由分说捉起她柔弱无骨的手,将阎罗与雪狐二人撇在了后头,大有不容他人觊觎秦雨缨之意。

秦雨缨汗颜的同时忍不住轻笑,她还从未见过这座冰山露出如此古怪有趣的表情……

“喂喂,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你不管小爷的死活了?亏得小爷方才还放血帮你救人!”雪狐气急败坏道。

这都什么世道啊,救了人还遭这般冷落?他得罪谁了他?

“放血?救人?”阎罗听得瞳仁一缩,立刻有所察觉,“你是那只狐狸?”

闻言,雪狐心都快吓漏了一拍,恨不得立即躺下装死。

“原来是你……”阎罗上下打量他,登时明白过来。

难怪他从未在幽冥镜中见过这少年,难怪此人如此神通……原来他就是那只通晓万物的白狐狸。

阎罗活了这么多年,在雪狐出现之前,从未听说过世间有此种灵物。

今日一见,果然与寻常灵物不同,居然这么快就修炼出了人形……

他隐约察觉了一丝异样,正要细问,雪狐已使出一手脱衣遁形大法,仓皇逃走。

看着手中那件宽大的衣物,再看看不远处那道溜之大吉的人影,阎罗深觉这七王府里还真是仙葩颇多……

与此同时,光线昏暗的刑房中,明月已被五花大绑。

那两册书就摆在她面前,她的目光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封页,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虽然,那封页上除却几朵龙砂梅,根本别无他物。

“唐咏诗,你将我软禁在地府,究竟想做何事?”秦雨缨问。

“嘿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明月嘻嘻一笑,想抓那书,却发觉自己手脚皆被缚住,一动也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不耐地抬起了头。

“放开你也不是不行,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秦雨缨循循善诱。

“唐咏诗,我叫唐咏诗……”“明月”果然如实回答。

“你还认得我吗?”秦雨缨伸手指了指自己。

她上下打量秦雨缨,眸中闪过一抹熟识:“我当然认得你,你不是雨缨吗?”

说着,慌慌张张地打量四周:“我为何会在这里,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将这两册古籍盗走后,究竟发生了何事,阎罗的法力消失,是否与你有关?”秦雨缨压根不理会她的慌乱。

“书中……书中有一秘密……”唐咏诗满脸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秘密?”秦雨缨追问。

唐咏诗思来想去,始终没想出个头绪来,摇头道:“我……我一时给忘了。”

“上刑!”陆泓琛冷冷吩咐。

暗卫上前,毫不拖泥带水,将那烧红的烙铁对准了唐咏诗。

“你们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碰我!”唐咏诗吓得瑟瑟发抖。

烙铁重重按在了她胸口,发出“嗞”的一响,冒起青烟。

刑房内顿时多了一股焦糊味,而唐咏诗已是大嚎起来,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混成一团糊在脸上,那模样好不狼狈:“秦雨缨,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这话本该我问你才是,”秦雨缨眸中尽是冷然,“你当初为何要害我经受天劫,深陷于轮回中不得超生!”

身后的陆泓琛,闻言面色微变。

秦雨缨定已记起了所有往事,否则不会有此一言。

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记起的,怎么一直没向他提及?

是担心自己知道此事,会经受不住,还是怕自己晓得她的真实身份后,会对她避之不及?

她哪里知道,他每一回想起那书里的记载,就恨不得代她受过,哪会经受不住,哪会避之不及?

陆泓琛宁愿世世短命的是秦雨缨,而那不得不一次次失去挚爱之人的,是他自己。

如此,至少她不必承受锥心之痛。

一切皆是因他而起,那无法逃脱的劫难,何不由他来受?

他万万没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竟会切切实实出现在眼前。

这个名叫唐咏诗的女人,就是那将雨缨推向万劫不复之人?

好,很好……

哪怕将这人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抹平他心中之恨!

“来人,拿人参来!”他侧目。

那语气极沉,听得暗卫都忍不住浑身发冷,言语间的浓浓压迫,似乎随时能将此处夷为平地。

“是……”暗卫虽不明所以,却没敢多问,立刻取来了人参。

“让她含在口中。”陆泓琛接而吩咐。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唐咏诗。

暗卫将人参切成薄皮,往唐咏诗嘴里塞了一片。

有这人参吊着一口气,唐咏诗就是想晕也晕不过去,想死也死不了。

“给我打!”陆泓琛冷然道。

暗卫得令,取来长鞭。

那鞭子一直浸在水中,泡得极有韧性,鞭身扎满了极小的倒勾,一鞭下去,唐咏诗立刻鬼哭狼嚎。

“说,你当初为何要害我经受天劫,在轮回中不得超生?”秦雨缨再次问道。

“天劫,什么天劫?”唐咏诗似乎不解,愣了一下,忽然尖叫起来,“我要见阎君,他是我的夫君,不会任由你这么处置我!”

“是吗?”秦雨缨嗤笑一声,“就这般处置你,未免太便宜了你!”

若非那封印已除,她恐怕直到今日仍不晓得事情的前因后果。

更不会想到,与她“亲如姐妹”的唐咏诗,居然会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恢复记忆后,她记起了那次可怖的雷劫,记起自己被劈落到阴间时,浑身是血,心肺俱碎。

奄奄一息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穿着浅紫色绣鞋的脚。

那是唐咏诗,她勾起她的下巴,满脸得意洋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秦雨缨,你一死就再没人敢跟我争宠了,你就安安心心上路吧,我会替你将好日子都过完的……”

她拿起那朱砂与妖草混合而成的“守宫砂”,亲自交到了阎罗手中。

秦雨缨很想问清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却发觉喉咙已被法术所封,居然发不出半点声响。

红似血的封印,就这么点在了她颈后。

冥冥之际,她似乎听到唐咏诗柔柔朝阎罗告诫了一句:“这惩处秦雨缨的法子,是天女决定的,天女的意思无人能违背,阎君,您可别心慈手软害了自己……”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这一刻,秦雨缨心里翻起极浓的恨:“继续给我打!”

烧红的烙铁再次逼近唐咏诗,她无从躲闪,又被烙了个正着。

胸口黑漆漆一片,渗出点点血迹,浑身的鞭痕,更是惨不忍睹。

此刻,所有事情在她脑海中缠绕成一团,她依稀记得秦雨缨所说的,自己的确做过,可她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记忆分明近在眼前,却触手不可及,那滋味简直古怪极了……

“雨缨,我们不是生生世世的好姐妹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眼看那烙铁又要落下,她大声哭嚎起来。

“生生世世的好姐妹?”秦雨缨只觉甚是好笑,一字一顿,冷冷说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厚的脸皮,时至如今居然还敢同我姐妹相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正骨第九十六章 歹毒之人第二百二十章 放血?试毒?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不信我?第二百零一章 你觉得本王想干什么?第一百三十一章 狡猾到了如此地步第七十六章 前尘往事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怕,有夫君在第一百八十四章 该不会,那严公子就是……第十九章 有本王在,为何要让别的男子碰你第二百五十八章 针灸第八章 无知刁妇,看看你干的好事!第二百五十二章 下聘第六十二章 若没猜错,那应当是死气第一百二十五章 陆泓琛,你最好是老实点!第二十一章 没见过这么嘴贱的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魂七魄第六十二章 若没猜错,那应当是死气第一百三十四章 本王是大醋坛子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是怎么回事?第九十二章 三十大板第二百章 害喜?第二百三十八章 处以极刑,以儆效尤,钦此!第一百四十三章 牧家户籍第一百七十二章 伶人戏第二百八十五章 另有所图第二百五十四章 病去如抽丝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醒了?第二百四十一章 离改朝换代,已是不远第三十七章 这该死的流氓,他简直不要脸!第一百五十六章 王妃娘娘,哪有什么白光?第八十九章 当个闲散王爷第四十三章 你这肚子,怎么没动静第二百七十九章 拦路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室暖意第一百一十四章 拉钩第七十章 子虚乌有的罪名第四十二章 你你你……你别碰我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笑自不量力第五十六章 看来,这次是没法糊弄过去了……第五十六章 看来,这次是没法糊弄过去了……第一百九十九章 登徒子第四十四章 邪祟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糊涂了第一百五十一章 未免太嫩了点第二章 什么?七王爷要娶她过门?第二章 什么?七王爷要娶她过门?第二十六章 全身发烫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要脸树要皮第一百三十一章 狡猾到了如此地步第一百八十七章 快传御医!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是怎么回事?第九十九章 着火第六十七章 不介意陪你“挑灯夜读”第六十九章 酱肘子第二百四十一章 离改朝换代,已是不远第二百三十九章 见招拆招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你你……第七十一章 你……你是人是鬼?第八十四章 阎罗,你居然敢骗我?第二百七十五章 龙凤胎第二百四十章 皇后娘娘好大的口气第一百三十五章 正骨第一百二十九章 站住!你是什么人?第二百零六章 长公主第二百八十九章 两小无猜第二百零三章 刀光四起,血光四溅第二章 什么?七王爷要娶她过门?第二百七十章 别闹……第一百二十九章 站住!你是什么人?第二百一十九章 庙会第十三章 杖责二十,即刻行刑第二百三十四章 老将军遇刺第五十章 捕到了两只雪狐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你你……第一百零三章 表兄第一百八十章 还真是……憋屈得慌!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第二百六十三章 火是你放的?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整桩事,真是怪极了第六十章 就算不是邪祟,那也是冤孽第二百八十八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第三十章 私奔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祥之兆”第一百六十章 我是来救她的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死册第二十七章 你为何会在我床上?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算第一百零六章 还真有些像王妃娘娘第二百一十九章 庙会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孕第二百三十二章 牧轶之死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有奸情?第五十九章 一刀戳死这个老淫贼第十六章 快走,水里有……第九十章 毒师第一百六十八章 祝皇后娘娘早生贵子第一百七十二章 伶人戏第二百九十章 天上有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