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朕没记错,你只是忠实的听众,并没给予意见。”傅翼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依然冷冽,神情却缓和了不少。
月胧一愣,抬眸看了傅翼一眼,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人是会变。”
“心却不会。”傅翼指着自己的心,迈步朝椅子走去,落坐,阖上双眸,靠着椅背,十年未见,她是变了,可那又如何,恨了十年,怨了十恨,那恨如一根刺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强行拔出,轻者血淋淋,重者会丧命。
恨她,已成为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份。
月胧放下紫砂壶,端起翡翠杯子,朝傅翼走去,双手奉上。
“她很美。”月胧真心承认她很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美,别说是男人,就连自己见到她第一眼都觉得惊艳,可以想象得出,小时候的她也很漂亮,难怪帝君会为她吃痴狂。
在月胧看来,有多恨,便有多爱,没有爱,那来的恨。
清香扑鼻而来,使人心旷神怡,傅翼沉默,长大后的她惊艳得超乎他的想象。
月胧又说道:“似乎也并非你所说的那……”
“月胧。”傅翼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声音变得冷冽,带着警告。
月胧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月胧失言,帝君,请用茶。”
傅翼接过月胧奉上的茶,泯了一口,修长的手把玩着茶杯,眼眸变的幽深起来,叫人心生畏惧,问道:“你担心朕再次被她诱惑?”
幸亏这人是月胧,若是其他人帮她说好话,杀无赦。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拿走傅翼手中的茶杯,月胧转身走回窗户下,收起茶具,福了福身。“时辰不早,月胧该回去了。”
“月胧。”傅翼叫住月胧,盯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月胧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用担心皇太后,月胧会照顾好她。”
月胧走后,傅翼靠在椅背上,思绪回到十年前,由爱生恨,一线之间。
若不是她骗情绝爱,置他于死地,会这么恨毒了她吗?
与其说恨她,不如说恨自己,识人不清。
月胧曾经问过他,当年眠霜才几岁,对他到底是感情,还是依赖。
对于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眠霜对他到底是感情,还是依赖。
眠霜很黏他,殷帝看在眼里,默许等眠霜长大就许给他,在他眼里眠霜就是他未来的妻子,对她的感情也就水到渠成。
静谧的夜空,美丽而迷离。
“娘娘。”老麽麽对着梳妆台前的女子,恭敬的道。
“办妥了?”女子放下铜镜,站起身朝老麽麽走去,一身轻纱,玲珑娇美若隐若现,走动之间飘洒婀娜,绰约身姿让人好生遐想,容颜也是上上之选。
“回娘娘,一切如娘娘所愿,请娘娘高枕无忧。”老麽麽抬头,苍老的眼色是得意之色。
“她没解释,帝君也没怀疑?”女子不放心的问道。
“没有,帝君更是深信不疑。”老麽麽肯定的道。
“很好,下去领赏。”女子美丽的容颜透出一抹祥和的笑意,抬手一挥,轻纱飘扬,妩媚风情尽显。
“谢娘娘,老奴告退。”老麽麽感激一笑,曲身退下。
“阿图。”目送老麽麽离去,嘴角的笑渐渐变得阴戾,女子转身朝华丽的床走去。
“主子。”隐匿在暗处的阿图现身,恭敬的喊了一声。
“灭口。”阴冷而狠绝,烛光的照耀下,女子眸光更是笼罩了一层阴狠,丝毫不见方才脸上的祥和。
“是。”刚硬的声音有些沙哑,阿图一点也不惊讶,主子会杀人灭口,可见这样的事情常见。
女子杏眸中浮上一抹阴戾之色,世人皆知,傅翼曾经在殷氏皇朝,以质子的身份与那个公主关系非浅,自古帝王无情,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不是处子之身,老麽麽一死,殷眠霜百口莫辩,这才是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