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君,是娘娘的药。”宫婢握紧拳头,秀眉纠结,镇定自若的回答应,已经不见刚才的惊慌。
“红袖呢?”傅翼冰冷的目光阴厉看着宫婢,他记得自己有交待过红袖,她的一切膳食均由红袖亲自着手。
“回帝君,帝后娘娘一早差人来叫,红袖姑姑去永和宫了。”宫婢老实回答。
眉眼中唰的一沉,傅翼妖艳的脸上随即凝上了一层寒霜,瞬间空气中一股冷飕飕的凉意击人。
诺诺不会轻易叫人去永和宫问话,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借诺诺将红袖支开,这宫婢见到自己眼中那抹惊慌没能逃过他的锐眸,片刻后就能处变不惊,可见是经过专人训练过,就是严刑逼供,也撬不开她的嘴。
“长风,将她丢进地狱池。”冷眸扫了一眼青花瓷碗中的药汁,傅翼嘴角扬起冷厉的笑意,很好,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听到地狱池三字,刘图忍不住倒吸口气,就连面无表情的林长风,此刻也难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奴婢不知所犯何罪,帝君为何要将奴婢丢进地狱池?”宫婢脸色瞬间苍白,跪在地上的双腿颤抖着,她没见过传说中的地狱池,她却知道,被丢进去的人,无一生还。
傅翼目光寒洌,语气冰冷至极的说道:“朕要杀人,何需理由。”
傅翼要杀一个人,求饶无望,宫婢也没求饶的意思,站起身,头朝一边的墙冲去。
“长风。”傅翼眸光一闪,林长风立刻会意,身影如疾风,电光火石间,林长风阻止寻死的宫婢。
扣住她的肩,纵身跃起,朝地狱池的方向掠过。
“刘图。”
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弯腰将药碗端起来,双手奉上。“帝君。”
接过药碗,傅翼转身朝殿内走去。
殿外,傅翼站在门口,透过帘珠,就见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蜷缩在椅榻上。
傅翼愣了愣,迈步走了进去,落坐在椅榻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即使睡着也不安稳的殷卧雪,眉心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怆。
心中再次起了疑问,她真是殷眠霜吗?忍不住,轻柔的伸出手,想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指腹快要碰到她眉头时,殷卧雪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四目相视,傅翼居然有种做贼被抓到的窘迫。
近一年来,殷卧雪一直浅眠,在傅翼进来时,她就已经醒了,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能装睡,却不料......殷卧雪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傅翼对眠霜的恨意如此深,怎么可能会对她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对,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醒了。”掩饰尴尬,傅翼将手中的药碗递了上去。“喝了它?”
果不其然,殷卧雪将目光移到那漆黑似墨的药汁上,学医的她,即使只闻到药味儿,也知道这是什么药。
“何需多次一举。”殷卧雪揉搓着眉心,并非她不肯喝这药,而是纵然自己是大夫,可是她却怕喝药,受不了那苦味儿,若非必要,药能不喝,则不喝。
“喝。”坚毅的语气,傅翼从牙缝里迸出,没有理由,冰冷的一字,断绝了殷卧雪心里的想法。
医界,众所周知,初次落红,不会轻易受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没宠幸自己,这药是不是太多余了。
殷卧雪接过傅翼手中的药碗,一仰头,将苦涩的药汁全喝进肚子里,经过喉咙时,殷卧雪几乎忍不住吐了出来,堕胎药,尤为苦涩。
傅翼的手僵硬在空中,本想只是试探她一下,以为就算她接过药,也会望着药汁发一会儿呆,却不料,她接过就喝,这让他出其不意,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给他。“你可知这是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