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顾欣悦强忍着心底的颤抖,努力的坐了起来,道:“你若是在乎他的性命,就不会把他伤成这样,那伤,若是再不处理……”
玄幻子眉头轻挑,飞看了她一眼,撕开了青莲子的衣襟。
从他胸口掏出了一个皮袋子。
在从皮袋子拿出药瓶的时候,玄幻子的手指拂过了青莲子的胸口。
青莲子的身体猛烈的颤抖起来,头一偏,大口的鲜血喷溅而出,随后,便呕吐出来。
玄幻子脸色一冷,手指点了他身上的穴位,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这毛病已经好了,原来,是只能让她碰。”
说着,便将那药瓶随手一抛,双臂都搂紧了青莲子,嘴唇便往那满是血腥的嘴凑了上去。
“你敢碰我,我现在便死给你看。”青莲子将头一偏,伸出舌头咬住了舌根,冷声道。
玄幻子一僵,缓缓的将头收了回来,愣愣的看了他半响之后,伸手捡起了药瓶。
然后,轻柔的,好似对待最易碎的最宝贝之物一般,小心的给那眼眶上了药。
再又挑了一些擦在他腰间的伤口。
一边擦,一边柔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青哥,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以后还有好多好日子过,我怎么会让你死。”
那声音又柔又软,却是让顾欣悦猛的打了一个冷战。
玄幻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郡主有问题?”
顾欣悦没有说话。
“郡主,我跟你讲个故事可好?”玄幻子又转回了头,声音里好似还带了一丝欢快的道:“从前,有一个少侠,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热血心肠,他救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少年,对那少年极好,说会一生护着他,还说若是他没人要了,他便娶了他。”
青莲子转了头,依然咬着舌根,脸色紧张的对着顾欣悦摇了摇头。
玄幻子将他的头一拨靠在了自己胸口,柔声道:“他们一起纵马江湖,好不惬意,好不快活,他们一起杀恶霸,斗凶徒,夜间在山林里,烧起篝火相偎相依,白日行走城镇,不离不弃,他们并肩作战,脊背是对方最坚实的靠山,就这样,他们在一起形影不离的,直到有一天,有一天……”
声音一顿,玄幻子重复了几声后,眼神都带了一些漂移的道:“那少侠却丢下少年走了,少年便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不够强,那少侠觉得他是拖累?所以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便回去深山,刻苦修炼,一日又一日的修炼,等到少年剑术大成出关之时,已经过了好几年,那少侠也成为了惊云大侠,江湖上,是人都要竖起大拇指夸上一声的人物,少年很是欢喜,想着自己要能配上他,便也要做一个侠客,一年时间,江湖上便多了另外一个侠客,与惊云大侠齐名的玄幻子,然后,少年便去找他,他想着,那么多年,那人都没有成亲,也没有任何污记,那心里,应该也是想着他的,他找到了他,那人,果然还如同以前一般,就如同那初春的阳光一般,那么灿烂,那般温暖。”
顾欣悦的视线不觉往青莲子身上飘去。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青莲子的身体抖了一下,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勾出了一个手势。
顾欣悦的心头不觉一凛,那是要她快跑的意思。
“可是,那人却说,他可以将那少年当成朋友,却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关系。”玄幻子的声音一冷,视线亦冷冰冰的盯住了顾欣悦。
冰冷的好似剧毒之蛇滑上了身体,随着玄幻子手指轻抬,一股气劲将顾欣悦的身体给束缚住,让她想要起身的动作顿时停滞,身体亦跌倒了回去。
“他说,以前是他弄错了,他喜欢的是女人。”玄幻子盯着顾欣悦缓声道:“我忍下来了,因为,那时候,青哥他,谁都不喜欢,他不让任何人碰他,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没有人能碰触他的身体,便是寒渊,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能有任何肌肤接触,所以,便是他一直躲着我,我也忍下来了。”
顾欣悦愣愣的看着他,脑袋里突的一亮,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感觉,冲口道:“是不是你们认识的时候,青爷把你当女人了?”
看着玄幻子的脸色一沉,顾欣悦心里便叫了一声不好。
完蛋,看样子是说了了不得的话了!
这家伙从一出现,神色就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变动一般,便是挖青莲子的眼睛之时,那眼中也没有波动。
现在,现在……
“是啊,他把我当成女子了。”凉凉的看着顾欣悦,玄幻子眼底暗涌汹涌,声音亦低沉了下去,道:“只要他喜欢,我便是做女人也可以,只要他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给他。”
“可是,他却还是不愿意。”声音顿了顿,玄幻子冷声道:“他对别人都很好,对任何人可以笑,唯独对我,越来越冷。”
“为什么?青哥?明明,你以前很喜欢我的,明明,你以前便是自个性命都不顾,也要救我的。”低下头看着青莲子,玄幻子的声音越来越冷:“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活着,只是为了你而已。”
说着,玄幻子的手握住了青莲子的手腕,手指尖搭在了他的脉门之上。
只要用力,青莲子的手腕便会被捏碎,筋脉也会被毁掉。
“你不是爱他,若是爱他,你不会这样对待他。”顾欣悦冲口叫道:“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而不是像你这般!”
“像我这般?我哪般?”玄幻子手指一顿,抬起头看向了顾欣悦道:“你是想说,我不该挖了他的眼睛,断了他的骨头?可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便会跑啊,他很会跑的,一直跑,一直跑。”
停下了声音,玄幻子头侧了一下,手指离开了青莲子的手腕,轻弹了一下青莲子露在外面的舌头,道:“收回去,要不,我就杀了她,你敢咬舌,我就切了她的手脚,挖了她的五脏六腑,慢慢的折磨她……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