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母妃,您的这一席话真的是让香儿茅塞顿开啊。依照您的话,香儿终于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可以验证一下这秦蝶儿是否是真的疯癫了。”淑妃高兴的对姜太妃说道。
“哦,究竟是何好办法啊?香儿且说来听听。”姜太妃明知故问的询问道。
“呵呵,母妃,稍安勿躁,等会就真相大白了,您就只管站在一旁看戏就得了。”淑妃娇笑着。
然后,淑妃又喊黄得仁道:“黄得仁,听见姜太妃娘娘的话,你可知道该如何做了?”
黄得仁似乎是稍微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是,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听见黄得仁的这句话后,我的心如掉进了冰窖中一般,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黄得仁待会过来之后,手中可能就托着一壶毒酒进来。
而此时,外面的对话仍在继续着。
此时,德妃可能也是瞧出了端倪,有些吃惊的询问道:“淑妃娘娘,您,您不会是想……此事万万不可啊,真若这般,若是出了个差池待皇上回来,我等都无法向皇上交待啊?”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本宫担待着呢。”淑妃有些骄横和不可一世的回答道。
“呵呵,念儿,你先莫急躁,且等等看香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香儿办事自当还是有她自己的分寸的。”这时,姜太妃突然插嘴道,她状似是在当和事佬,其实,只是想劝阻住德妃,不要阻挡淑妃毒害我之事而已。
这德妃虽然人还算比较刚正,但是,能跟在皇帝身后,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能拥有这么高的位分,也肯定还是有着一定的、还算圆滑的生存之道的。她见只有她一人反对,估计也不起什么作用,而我说起来,与她确实又未有什么交情。论起来,还是一个分去皇帝注意力与怜爱的女人,她也犯不着为我这样的人得罪姜太妃与淑妃。所以,她微叹了一下,索性也就不再吱声了,与众人一起静默的等待着黄得仁的再次归来。
而剩下来的其他能说上话的人,就只剩下贤妃杨柳了,这也是她乐观其成的事,她怎么可能出言干扰什么呢?
“怎么办?怎么办呢?”我惊慌失措的想着,我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应该就会将包括杏儿、剪春、桃红和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置于了死地。
因为到那时候,淑妃、姜太妃等人瞧见了我现在的这幅即将临盆的模样,是断断不会容下我的,她们更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皇帝的,趁着皇帝御驾亲征这段时间,随便找出一个※※※宫廷之罪就能让我万劫不复了。而为了灭口,也为了避免日后皇帝追问,自然就只能让杏儿、桃红、剪春一众人为我陪葬了。
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利用我与杏儿的武功来个鱼死网破,硬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拼了,可是,现在让我比较犹豫的是,淑妃、姜太妃她们身后可能是带有侍卫的,如果侍卫数量多的话,我与杏儿一起,还要担忧剪春与桃红的安危,无疑就是投鼠忌器了。
这时候,我不禁痛恨起自己,凡事思前顾后,想得太多,反倒要害了杏儿的一条性命。原本,地下通道打通之后,我可以让杏儿、剪春、桃红随我一起出了地下通道,再一把火烧了冷宫就可以了,可是,我却偏偏想做到尽善尽美,等着师父做出那形似我们形体之物,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已经葬身火海,以绝了以后可能会生的无穷的后患。
就在我懊恼、痛恨自己之时,突然感觉到了身下有股湿意,我再往身下一看,下身处,有水不断的涌出来,好似是羊水破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刚刚情绪波动过度,动了胎气,腹中的孩子要提前出来了?
想到这里,为了避免水声落在地上,出声音,引起外面的注意,我先扯起被单,裹在身下,另一方面,我的思绪变得更加慌乱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呢?按照医理推断,等会阵痛就要开始了,我怕自己会忍受不住痛意,叫出声来。
更何况,外面杏儿的性命现在还危在旦夕呢?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我看见了旁边的那张小桌子,那底下正有通向地下通道的机关,现在,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从这个地下通道走到宫外大师兄住的地方,向大师兄和师父求援,让他们过来救杏儿。
可是,因为我的身孕现在还不满九个月,属于早产,加上我现在情绪比较激动,腹部已经开始疼痛了,而且,还一阵比一阵剧烈,我非常担心自己等会根本支撑不到大师兄住的地方,就晕倒在地下通道中,那样,我与杏儿的死活可能都无人知晓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了上次让杏儿拿进来的那个鸟笼,它里面还放着一只信鸽,我只能试试先用它从地下通道给师父和大师兄他们送信,然后,我也从地下通道出去,两手准备同时进行,哪怕是晕倒在地下通道中,这样就算出声音,厢房之中的人也就听得不真切了。
想到这里,我先从放在床头的书上撕了一页纸,找不着笔墨,我直接咬破手指,用血代替墨,在纸上写道:“我的羊水已破,杏儿处在危急之中,盼从地下通道来施救。”
因找不到绳索,我便又忍痛从头上扯下一缕丝当作绳索,将纸绑在信鸽的腿上,再小心翼翼的挪开小桌子,按下了地下通道的开关,将信鸽放了出去。
不过,因着启动开关出了声响,外面传来了淑妃的一声呼喝:“那是什么在出声音?”
我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敢屏息等待着。
这时,德妃开口道:“好像是屋子外面传过来的,可能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吧。”
听着德妃这样一说,我心中倒算松了一口气,干脆一鼓作气,自己也努力的、悄声的进入了通道中,为了避免师父他们过来时,再次开启开关,会惊扰到里面之人,我便没有再合上通道的开关,让它敞开着。
进入了通道之后,走了几步远,我的腹中已经疼痛得很难移动步子了,我只得允许自己扶着通道中的墙壁,稍作休息一会。此时的我,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
可是,这一时半会的休息,并没有让我腹中的疼痛感减轻,而是变得逾来逾严重。我知道今天恐难善了了,我可能很难走出这地下通道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强迫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因为如果离那个夹层距离越远,等会师父他们若是来救我,与我说话的声音就越不会被室内的人听见。
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直到最近腹中痛得实在无法挪步了,我才万般无奈的歇了下来,听天由命的等待着师父、大师兄他们的救援,其实,我心中也没任何把握,师父与大师兄就肯定能够收到信鸽所传过去的信息。因为大师兄有可能去了医馆,而师父也有可能回了京郊的那个宅子。
如若是这样,我能被人现的时间,最快也要等到午时左右,娘或者翠姨给我送饭之时了。那时候,就算我能等得,就怕杏儿也等不得了。
越这样急躁着,我就感到越疼。最后,我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就当作这一切都是命吧。
“孩子,你怎么就偏生这般急性子呢?偏偏这个时候要提前出来捣乱呢?这样一来,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天日了。不过,你别害怕,娘会一直陪伴着你的。弄不好,你杏儿姨也要与我们一起作伴了。”我瘫坐在地上,低下头,一边喃喃自语的抚摸着腹部说道,一边努力的抵抗着那股随时可能会将我带入梦乡的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我被地下通道中传来的匆匆走步声扰醒,片刻功夫,那阵脚步声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已经显得有些沉重的眼皮,努力的向眼前看去,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有些重影,我还是依稀分辨出,来的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后面至少还有一个人,好像是舅舅。
“快……快去救杏儿……”说完这句后,我就再也支撑不住自己了,陷入了黑甜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