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夏,剪秋,你们几个知道这次皇上册封了多少位秀女进入后宫吗?她们的品阶又是怎么的呢?”将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好后,剪春就迫不及待的替我打探起来。
我也没有阻拦,因为多知道一些其他人的情况未必是坏事,也避免了明日去请安时碰上不明就里。
“嗯,我听说这次皇上共封了20位秀女入宫,其余的都赐给王公大臣们为妻了。这次所有入选的秀女中,咱们娘娘的位分最高,封为正二品的充容。据说,这次还封了四位婕妤,五位美人,五名才人和五名宝林,具体是哪些人,赐居在哪个宫殿中,奴婢就不是太清楚了。”剪夏思索了一会,说道。
“娘娘如若想知道这些,可以问问现在侍立在外间的福康,他和皇上殿中的总管太监赵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是同乡,平日里交情也还不错,应该知道一些。”一旁的剪秋补充道。
剪春看了看我的脸色,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赶忙对剪秋说道:“那还不赶紧喊进来,让他。”
随后,福康便随着剪秋进来了,他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倒也是一副聪明伶俐样。
一进来后,见着我了,便要赶忙给我磕头请安,我示意他免了。并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以后没有外人在场时,不用行什么大礼。
“福康,听说你和赵公公手下的小太监比较熟,那你知道这次进宫的其他人品阶都是怎么封的吗?又都住在什么地方吗?”剪春向福康询问道。
“回剪春姐姐,我倒是记得几个印象比较深的,其他的记得倒是不太周全呢。”
“那就捡你记住的说来听听吧。”剪春说道。
“听我那个小同乡说,这次皇上共册封了四位婕妤,分别是护国公之女包晴漾,赐居在彩霞宫;兵部尚书之女罗兰,赐居在朝霞宫;大学士之女顾凌,赐居在听雨宫主殿;礼部尚书之女卞留云,赐居在彩云宫主殿。册封了五位美人,分别是礼部侍郎之女何圆圆,赐居在彩云宫偏殿;江南巡抚之女杨柳,赐居在赵婕妤的念雨宫;云南巡抚之女车晴,赐居黎昭仪的雨轩宫偏殿;淮扬知府之女卢思巧,赐居听雨宫偏殿;池州县丞苏京德之女苏灵儿,赐居在淑妃娘娘的彩凤宫偏殿。还有五名才人和五名宝林,我倒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好像这次就咱们娘娘、包婕妤和罗婕妤独居一个宫殿,其中彩霞居离皇上的宫殿位置最近,朝霞宫位置次之。”福康娓娓道来。
包晴漾?听到这个名字,我想起我爹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从她一进宫就对她比较特殊,看样,皇帝可能也有拉拢护国公的意思了。我爹自觉聪明,但是皇帝也就未必傻啊。
另外,他对兵部尚书的女儿罗兰也比较特殊,看样也是想慢慢展自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己的势力了。想来,以后这般的明争暗斗是免不了了,希望我不要被牵涉其中。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
福康听见我的叹气声,才突然想起静心宫的位置,是除了冷宫外,宫中最偏僻的地方,以为说中我的伤心事了,他慌忙一下向我跪了下来。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他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向我请罪。
我起身扶起了他,微笑着对他说道:“福康,你并没有说错什么,不必如此害怕,我不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反而谢谢你告之我这些东西。”
他看着我微笑的脸,呆呆的说道:“娘娘别伤心,奴才进宫好几年了,还没有见过长得像娘娘这般好看的娘娘,皇上若看见了,必定以后就会离不开娘娘了。”
后面的杏儿、剪春、桃红、柳绿听见了他这呆呆的话,都“扑哧”的笑出声来。
杏儿调侃道:“小姐,我就说你再微笑一下,就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子了。这不,现在连个公公看见了,都动心了。”
那福康听见了,一下子臊红了脸。
我笑着说道:“别再逗弄福康了。桃红,你拿出15两银子,赏给福康。另外,再拿出一些,赏给在场的每人10两吧。今日也算是个喜日子,就当讨个彩头吧。”
在众人纷纷道谢之后,杏儿说:“皇上今天一共要去二十个地方,喝20杯合卺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静心宫来。小姐你先将我带的点心吃些,垫垫底吧。”
“是啊,娘娘,你先吃些东西垫垫吧。还是杏儿姑娘考虑得周全,因为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次选进宫的秀女中,您的位分最高,今天晚上皇上应该宿在您这,所以应该安排最后一个来咱们的宫里。那时候可能真的会很晚了。”剪春也劝说道。
我想想也有道理,不管他来不来,也不能亏待自己,让自己饿着。就捻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然后,又吩咐房中的其他人去轮换吃饭了。不然,他们需要等主子吃完才能接着吃饭,到时候可能更要饿个半死了。
待我们都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后,过了两三个时辰后,皇帝还是没有踪影,众人都有些困意。其间,剪春还派福全、福寿他们出去探了好几次,回来都是说皇帝到了哪个宫殿了,又到哪个宫殿了。
我也是困得直打瞌睡,但是碍于规矩,也就只能硬撑着,边坐在喜床上打瞌睡,边继续等待着皇帝的驾临。
“咚…………咚…………”突然,我的瞌睡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同样被惊醒的剪春去开了门。
只见那个赵公公走了进来,向我行个礼,带些歉意的说:“启禀娘娘,皇上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来娘娘房中安置的,所以将与娘娘喝合卺酒的时间安排在最后。可是,现在因着今晚皇上喝的酒太多,已经醉在彩凤宫偏殿的苏美人的房中。今天晚上,可能就过不来了。”
我微笑着说道:“本宫知道了,有劳赵公公了。”
待那赵公公走远后,我如释重负的伸了伸懒腰,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转了转头,正准备喊站在房中的剪春和杏儿帮我更衣的,可是看见杏儿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而剪春也是一脸难过。
我奇怪的问她们:“你们俩怎么了?”
杏儿抱着我,说道:“小姐,委屈你了,今天晚上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却让你连新郎的面都没有见到。”
我笑着抚着她的头,说道:“傻杏儿,嫁入帝王家,如果觉得就这一点都觉得委屈的话,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会让你呕死的。而且,不要将皇帝视作民间的那种新郎倌。他是帝王,而我只是他三千佳丽中的一员,象以后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还很多。入宫之前,就应当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的。现在的我,不求富贵恩宠,但求平静和平安便足已。”
又转向剪春说道:“剪春,怎么拉?你也不准备让我睡觉拉?怎么不给我更衣啊?”
剪春闻言,勉强笑了笑,赶紧去等候在外面的其他人打开热水,帮我卸妆并更衣。
折腾了一会,到了丑时末,我终于爬上了那张喜床,安然的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