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南宫瑾的脸阴沉沉的,手肘搭在车窗上,任由北风凌乱着他一头的碎发。
车子刚刚驶入市区的时候,意外的竟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我是瑾。”
摁下通话键,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臭小子,马上回家一趟。”
那端传来一道底气十足的吼声,吼完之后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爷爷”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嘟~~~”的响声,南宫瑾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调转车头,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南宫家的别墅占地有三百多亩,围墙四周全由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即使这样,门口处还是有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
当南宫瑾的车子甫一出现在小路的尽头时,那扇雕花大门便徐徐的打开了,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栋宛如欧洲城堡似的建筑群,路的两侧则是由一些奇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将东西方的建筑风格完美的体现在了这里。
此时,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在缓缓地打着太极,一招一式尽显大家风范。
打开车门下了车,南宫瑾静静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如果我不叫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回这个家了?”
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完美的收身之后,一套太极拳算是圆满的练完了。
“爷爷,我很忙。”
南宫瑾淡淡的说着,神态虽然是恭敬的,但是也明显的带上了一丝放荡不羁的味道。
“忙?”
南宫飞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的确是个好借口。”
接着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冷热适中的茶水浅浅的啜了一小口。
看着他,南宫瑾什么也没说,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听说,那丫头结婚了。”
将茶杯放回桌上,南宫飞扬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爷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南宫瑾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恨我,恨我当初阻拦了你们,对吗?”
靠在椅背上,南宫飞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
南宫瑾微微的摇了摇头,即使明知道这样的摇头,他根本就看不见。
“你也不小了,找个女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南宫家还等着你传宗接代呢。”
南宫飞扬轻声说道,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南宫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爷爷,我们之间能换个话题吗?或者我该去买两条小狗来给你解闷。”
“混账”南宫飞扬蓦地睁开了眼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难道让我死后都无颜见祖宗吗?”
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南宫瑾沉默了,半晌,才徐徐的呼出了一口气,“爷爷,这个恐怕很难。”
“你说什么?”
南宫飞扬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在我死之前,你要是给我整不出个孙子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爷爷,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您也知道,现在你威胁不了我。”
说完,南宫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事的话,那好,我知道了,我还很忙,先去公司了。”
“你……”指着他,南宫飞扬不停的喘着粗气。
“福叔,送爷爷回房休息。”南宫瑾一脸淡漠的说道,说完后,转身往车子旁走去。
“南宫瑾”南宫飞扬都气的浑身哆嗦了,指着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爷爷,您保重好身体,再见。”说着,南宫瑾上了车,下一刻,车子在一道漂亮的回旋过后向来时的路急速的驶去。
“你……孽障,孽障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南宫飞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阿福,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老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就随少爷去吧,他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会做好的。”
“就因为他太懂事所以才让人忧心啊”
微微的摇了摇头,南宫飞扬起身走向了大宅,“罢了,随他去吧。”
回去的路,南宫瑾开的飞快,却在中途中意外的接到了裴明哲的电话。
“瑾,陪我喝一杯吧。”那端,裴明哲的声音中似乎带着无尽的落寞。
“好吧,我去公司处理一点事情,晚点在老地方见吧。”挂断电话,一道无声的叹息从那张性感的薄唇里瑾了出来。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二三,貌似每一个人都在纠结,为金钱,为感情,为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将手头的急件处理了一下,他便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那家常去的酒吧。
到的时候,裴明哲已自顾自的喝开了,有人说,一个人的闷酒常常容易醉,如同现在的裴明哲,只是看着就已经醉意醺然了。
“又怎么了?”在他对面坐下,南宫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身边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
“木萝不见了,木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