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才知道,当初的那些话是自己说的太满,其实论感情,他是输家,她就是一杯毒酒,从一开始,贪恋这杯毒酒的人是他,霸占着她的感情不想放的也是他——
而现在,她的淡定,让他微微的慌乱——
可是,赌气总归是赌气,她还是他的妻子不是么——
但是,回头,墨云轩当发现孩子被她抱走了以后,他的不安全腾升——
于是,夜幕才降临,他就急冲冲的奔到了夏子漓的天居院
“王爷——”看他一脸青黑,门口的丫鬟觉得心里不妙,想要伸手拦却怎么可能拦得住他。舒殢殩獍
他一进房间,看到夏子漓在桌旁平静的喝汤,一勺接着一勺——
那么优雅,那么淡定
“夏子漓,本王的孩子你送去哪里了——”余光瞟到他进来,他的飞快的闪进来,似乎从来没有看到如此失态的墨云轩,夏子漓也不知道他眉宇间的暗沉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在,他们不是已经疏离的仿佛是陌生人,他玩他的女人,她也听说他之前在妓院喝花酒,花酒是什么意思,她懂——
他乐他的,她现在只不过想要安安静静的耳边图个清静而已,心里有一丝黯然,而那个黯然代表什么,她刻意去忽略。
但是看着夏子漓清丽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漠然,他的怒速从心腾起,她现在的确是吃他吃的死死的,他在这里怒火翻涌,她倒坐的稳稳的——
“啪——”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夏子漓面前的喝汤的碗都轻轻的一阵,看着这阵势,她眉头轻轻的蹙起,然后慢条斯理的放下汤羹,她知道,今天在这汤是喝不了了。
“孩子去姐姐那里了——”她淡漠的语气,清冷的眼眸移向别处,然后余光里是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脸——
话音一落,下巴骤然一痛,她的下颚被两根手指捏的痛,然后头被迫抬起,对上他的黑色的怒火愠染的眸子,他的眸,那么冷,包含怒意。
他死死的看着她,阴鸷的眸子将她的绝丽的小脸尽收眼底,看的贪婪,她的唇,泛着光亮的诱人的红色色泽,仿佛散发着丝丝的沁香,见到的人都想要一口贴上去品尝这无尽的甜美
但是,对面她的致命的无懈可击的诱惑,他却薄唇微勾,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讥诮的笑,残酷的笑…。
“果真是脾气上来了,居然敢把本王的孩子擅自做主安排,你知道你抱出去的是一个世子,要是本王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多少条命够抵——”
王妃的一切都是依照王爷,王妃一旦被废则什么都不是,但是世子不管怎么说是有皇室的一半血缘的,从这点,王妃就根本抵不过一个世子,更何况,是他堂堂燕王墨云轩的儿子——
她居然敢擅自做主将他的孩子给抱出去,她是想干什么,告诉他他现在对她对孩子来说什么都不是,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过问?他就是个外人。?
“孩子不会出事的…。”下巴还被他捏的痛,但是她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软下去,眼眸里的光依然清冷,那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让他出事——
而且,这么多天,她也没有见他来天居院的偏殿里来看孩子,连周岁都没有进房看孩子一眼,她以为他根本不在乎的,结果,孩子才刚刚离开,他就兴师问罪上门了。
而墨云轩瞥见她眼底的淡漠,那种淡漠,几乎要将他怒火全部浇上来,他的手指那么用力,真想将她脸上的一层冷漠撕碎,现在,她是要跟他抗衡到底了么——
“夏子漓,你听着——”他对她的挑衅非常的不爽“你现在住在我燕王的地盘,所有吃穿用都是我给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有脾气的好,否则,孩子,我会让你有机会生下他们,但是这辈子都很难见上一面,不信,你就试试——”
他不见底色的黑眸,明明是那么好看的唇,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残忍——
一字一句,满满的残忍——
夏子漓的心骤然一痛,呼吸时内心扯着疼,他到底说的是什么话,简直禽兽不如,当初是他不要孩子,现在,她好不容易将孩子生出来,养在身边,她却给他说这样的话,现在,他是准备拿孩子来要挟她么——
他要让她一辈子见不了孩子,他是要她生不如死——
而墨云轩看着忽然间眼神变得黯然的夏子漓,她的心思恍惚,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透过她一双失神的寂寥的眸子,他也大概知道他说的话她已经听懂了——
冷哼一声,他毫不留恋的甩开她的下巴,然后用桌上备用的湿帕巾擦擦手,仿佛连碰她一下他现在都觉得脏,他擦完了手,将帕子朝桌上一扔,然后毫不留恋的大踏步的走出去,衣带当风,只给了夏子漓一个决然的肃然的背影——
而夏子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浑身冰凉,殊不知,他刚刚的擦手的小动作有多伤她,现在,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么——
寒冷的风从窗外进来,她那么冷,心冷,身冷,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冷的不行。
他不要她了,现在在他心中她跟其他的女人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
他刚刚说,她现在吃穿用都是他给的,都是他的赐给她的,是啊,夏子漓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活的到底有多没用,什么都是他给的,所以,她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在这里跟他对抗——
不。不对,她根本就没有与他对抗过,她没有将自己放在那么高的位置,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斗,她没有——
环眼,身边的她用的一切,都是他的,以前,他不说,她就忽略了,现在他已经开口说了,她还好意思在这里死皮耐脸的生存下去么——
她在这里,现在过的,人人看她的眼神,放佛就是一条可怜虫,没有墨云轩,在别人眼中,她就什么都不是——
绝望中,夏子漓只有想到孩子,嫣儿。她现在还有唯一的女儿。
如同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光明,溺水之人紧紧的攀附的一根浮木,她什么都不想,脑海中一片空白,飞快的跑向偏殿,婴儿床上,孩子的小小的脚丫子露在外面,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牙语…。
她黯然的辞退了左右的奶娘和乳母,连带着丫鬟
嫣儿,看着婴儿床的可爱的乐呵呵的小娃娃,她的泪如泉涌,墨云轩,已经不是过去的墨云轩,已经不是以前温柔的叫她漓儿的墨云轩,他现在,那么可怕,那么刻薄。
他以前,从来不跟她说这些话,现在的墨云轩变了,都变了——
“嫣儿。嫣儿…”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抓着孩子的软软的肉肉的小胖手,她现在只有她,唯一的女儿还在身边,否则,她几乎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不能让墨云轩抢走孩子。不能…
“嫣儿。你的父王。娘亲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不能让他抢走你们,知不知道,我拼死的生下你们,你们是娘亲活下去的希望,娘亲不能没有你们……。”
她凄哀的哭声盘旋在空荡荡的大殿的上空,眼泪将孩子的小手沾湿,但是小丫头自然是听不懂,看到娘亲哭,看到娘亲哭着跟她说话,她似乎只知道娘亲在自己说话,她听不懂,但是很兴奋,咯咯的笑,然后小脚拼命的蹬着床褥——
夏子漓看着乐呵呵的笑嘻嘻的女儿,她的愁云仿佛在刹那间消退了一半,觉得自己终究是太软弱,嫣儿不是还在她身边么,她还没有失去不是么——,她收了泪,然后给自己的女儿将被子盖严实——
但是,从这以后,夏子漓就整天将自己关在天居院,跟谁都不说话,每天守在孩子身边,安静的做她的针线活,紫儿每日送汤送水进去,就大多看到思绪涣散的主子,才一个月,小姐的身体相较过去瘦了好多,每日每日的发呆,偶尔身上会发冷,或者突然间就会感到恐惧,紫儿知道,这都是因为王爷那晚说的那句让她永远见不了孩子给吓着了,而现在,小姐根本什么事都不敢做,每日就压抑自己,守在自己女儿的身边…
而王爷,这半个月来根本不踏进天居院一步,她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说王爷在天香楼里面已经有了个红颜知己,天香楼是城北最大的妓院,墨云轩手下的产业之一,但是在有醉春风前,天香楼却总是居第二,而醉春风是宁王最喜欢栖息的地方,而里面美女多多,也是宁王最得意的生意之一,每天,银子出水一样的流进来,于是,天香楼自然而然的就不能比了,而现在,醉春风已经被南宫家的人掌握,天香楼的地位就自然的凸显出来了…
天香楼是新的皇商富贵消遣寻乐的地方,里面的姑娘都是精心挑选送进去的——
对于夏子漓,墨云轩找什么女人她根本漠不关心,她只想这每天陪在孩子身边。只要有孩子,她便觉得一切都好——
已经到了寒冬,抵近年关,府里挂起了大红灯笼,添置各种年货,忙进忙出——
过年要守岁,宫里的公公已经传了口谕出来,皇恩浩荡,凡是京城的王侯大臣可携带家眷进宫参加公宴,一起陪着圣上守岁——
消息一出,京城里仿佛是炸开了锅,各家的夫人小姐生生的提前到处置办朱花首饰,有宫廷封赏的诰命夫人自然不用说,王妃也不用说,这些是有礼部订制的宫装,但是一些偏房,尤其是侧妃一类的,便是纷纷裁剪新衣,希望在晚宴上将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博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