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迷,西藏

“为什么?”岑溪不明白,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处处都被寒冰给冰封起来,人和人之间,没有一丝情谊,没有一点温暖,但是臧言灼热的心和坚定的回答,让岑溪觉得疑惑,是什么,让他愿意放下自己简单自由的生活,背负这样一把沉重的枷锁,跟自己共赴艰难呢?

“因为你!仅此而已!”臧言想也不必多想了,这个答案,是唯一的,也是满满的。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他觉得自己在此时遇到了岑溪,能够将她解救于水生火热之中,是一件多么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

“我?”岑溪从来没觉得,自己在谁的心中,有那么重要分量,自从失去爸妈变成孤儿以后,她再也没有被爱过,被重视过,被珍惜过,曲沐阳也好,还是其他的任何人也罢,都将自己视作是玩偶。

玩偶是没有自由、没有语言的,那些人只是在想到自己的时候玩一玩,腻了就丢到一旁,似乎从来都不想跟自己多过接触。

臧言的眸光闪动,这个问题问的真好,是岑溪给了他机会将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对,就是因为你,不管过去你经历了谁,他对你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是请你不要放弃这个世界,因为我会好好爱你,将你失去了的都补偿给你,希望一切都不晚!”

在很久很久以后,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小小的心弦,被柔软的指尖叩响。原来,男女之间,也能如此和谐,而不是和从前每一分每一秒一样,被曲沐阳思思捏在手心,没有一丝自由,毫无主张,否则即使犯错,要接受惩罚。岑溪做过的唯一件事情,就是顺从,更别想着,从曲沐阳那里,听来一句夸赞自己的好话。

可是就这一刻,岑溪已经体会到了自己在臧言心目中的分量,沉甸甸的让自己的心中。如果可以的话,岑溪宁愿一辈子都陪伴在他身边,而不是那个恶魔,叫人作呕连连。

只是某一刻,岑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只是如今能够避开他的是那灼热的目光,避不开的,是强烈的吸引和体谅。

岑溪瘦弱无骨的小手,轻揉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一角,裙子上落满灰尘,破烂的惨不忍睹。

臧言握住她的小手,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明晃晃地好看,“走,给你买衣服去!”

“啊?”岑溪被点破了心事,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臧言宠溺的轻拍她的小手,“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要这个样子,跟我去西藏么?你要去啊,我也没脸带这么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到处晃荡吧?会让人笑话的!”

岑溪的脸,唰的就红了一大片。迅速的抽出手来,“谁是脏兮兮的小丫头呢?本姑娘,才不会那么逊色!”

就是喜欢岑溪这样,任性害羞的样子,迷人的要命,再一次抓住她软软的小手,就再也不想分开了。“好好好,你是冰清玉洁,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啦!我能带着你一起走,真是百年修得的福气,那你说,我是不是更加有义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招摇过市啊?”

岑溪想了想,没在抗拒他的热情,毕竟他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人,从现在开始,就要将他当做是亲生哥哥一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大街上阳光明媚,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第一次如此自由的走在大街上,随心所欲的看着街边一家家装饰特别的店面,就算不用进去,岑溪也十分享受此刻的心情,自由果真是好的。臧言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岑溪的手,生怕她走丢了,淹没在茫茫的人还里面。

岑溪好像是忘记了一切,尽情享受着这鸟儿一样洒脱美好的心情,根本没有预料到,危险从来就没消失过,并且一直就在身边。“言,你快看啊,是好吃的糖葫芦耶!快给我啊,我想吃!”

挂着晶莹透亮的冰糖葫芦到手,岑溪高兴地手舞足蹈,狠狠地咬下一口,眼睛顿时雪亮雪亮的,岑溪好像是小孩子一样,一蹦三尺高,还很舍不得的将冰糖葫芦递给臧言,“你也吃一个吧!可好吃啦!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东!”

岑溪火辣辣的笑容,把臧言的心也点亮,她的嘴唇沾上了甜蜜的冰糖,亮晶晶的,臧言对冰糖葫芦还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岑溪的嘴唇,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伸过头,臧言作势要用嘴去叼那个圆溜溜的冰糖葫芦,脑袋一片,竟啄到了岑溪粉嫩嫩的嘴唇。

她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言----”

还未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地吞了进去,臧言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软软的唇,好像是无底深渊,让他欲罢不能沉溺其中。臧言细碎地啃着她的唇,轻轻地吮吸着,她青涩地不知道如何回应,让他忽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恰当,于是缓缓停下来。

“言--,你怎么能这样啊?”岑溪并不是生气,而是不解,难道彼此之间不是朋友或者是兄妹么?为什么,连臧言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砰--”就在岑溪等待着他的回答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冲到了她的面前,岑溪甚至来不及尖叫,面前的人就被撞倒在地上。

一面上漫出了一淌乌红的鲜血,岑溪吓傻了,从来没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蹲下身子将臧言早已不省人事的臧言抱在怀里,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无助的叫喊着,“救命啊!快救救他!”

满大街的人都蜂拥而至,注视着这悲惨的一幕,肇事司机却趁机溜掉了,有好心人悄悄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一个陌生人站出来,没有任何人愿意担任这份责任,只是冷冷的看着红色不断的蔓延,将岑溪的雪白裙子染成了娇艳的玫瑰。

一个人坐在抢救室门前,岑溪的眼泪就没有停下过,她的心好疼好疼,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让岑溪不去怀疑曲沐阳实在是不可能的。为什么,曲沐阳就是那么的小心眼不可以放过自己这一次呢?要惩罚就冲着自己来啊?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要伤害无辜的人呢?

可是曲沐阳越是这个样子她越是不会屈服的。岑溪趴在抢救室的门上,透过玻璃窗上看着臧言躺在手术台上,医生不断地更换着手中的手术刀,在他的身上弄来弄去,“言,对不起你了,都是我不好,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早日醒过来,我们要一起去西藏,求求你一定要带我去!”

站着又坐下,坐着又站着,手术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但却一直没有出结果,岑溪脑袋眩晕至极,胸口更是万分恶心,一股酸水不断的往喉头冲上来,岑溪百米赛跑般地重进洗手间,一阵狂呕。原本就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胃里面一直都不舒服,这此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黄水。

用凉水将脸部冲洗干净,岑溪整个人虚脱了一样,跪坐在地上。有小护士从旁边经过,好心的将岑溪扶起来,“小姐,你还好吧?有什么不舒服的,需要我帮忙么?”

岑溪一只手捂着满是水渍的面颊,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挥一挥,“不用了,我哥哥还在抢救室里抢救,我可能是惊吓过度,没多大事情!”

小护士看岑溪的脸惨白的厉害,还是好心的将岑溪扶回去了,临走还不忘交代,“要是还不舒服就叫自己,今晚她值班!”

岑溪点点头。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一点,她的心中更是下了一个决定,之后不管有多难,岑溪都再也不要对曲沐阳妥协了,她就算是死也要去找寻自己喜欢的那一片天空,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命才会变得有价值有意义。

“正在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了,岑溪紧张的站起身,臧言被推出来的时候她赶紧冲上前去,看着他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的脸,她的手指死死地掐了掐手心,深深的先进肉里。但是这肌肤上的痛,怎么也比不上岑溪心里的痛,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承受的,而不是毫无干系的臧言啊!

好在医生那句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让得岑溪狠狠的放松了一口气。

岑溪一直守候在病床前,眼睛都舍不得合上,生怕臧言突然醒了,看不到自己一定会心急如焚的。但是岑溪的肚子一直没好,又吐了好几次,好在病房里面就有洗手间,岑溪都是自行解决,并没有去找值班的小护士帮忙了。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岑溪的身体终于舒服了一点,趴在臧言的身边,一只手握着他输液的手,悄悄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岑溪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岑溪不断地呕吐竟然是因为怀孕了,没几天时间,肚子就隆起来好大好大,在宽松的衣服都没有办法遮住,恶魔一般的曲沐阳再一次出现,拉着岑溪就走,臧言却拼死抗争,抱着大肚子的岑溪不放手,曲沐阳竟然一刀捅穿了他的肚子,鲜血溅满了她的脸庞。

“啊--”岑溪惊叫着醒过来,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完全亮,有小鸟在窗外愉快的歌唱,臧言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恢复了一丝生气,岑溪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做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再也睡不着了。

岑溪的胃部一直酸酸涩涩很是难受,但是岑溪根本就不敢往那个方面想,告诉自己一定不是怀孕了,就算是很想吐,岑溪也强忍着不去洗手间。就那样一直注视着臧言,看到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了,岑溪就棉签沾湿了开水,涂在他的嘴唇上。

就在岑溪昏昏沉沉很是不舒服的时候,臧言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她激动不已,医生说的话果真很准确,刚刚天亮了,他是该醒了。

岑溪紧紧握着臧言的手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言!醒一醒看看我好么?”

她的眼圈都红了,在岑溪小时候,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在她面前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个时候,岑溪是多么希望,用自己的生命却换取父母的重生啊,但是自那以后,岑溪就变成了什么都没有,无比凄惨的孤儿了。

这一次,说什么岑溪再也不可以眼睁睁的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臧言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自己也不想要火了,一定会跑到曲沐阳的面前,和他同归于尽的。

臧言看上去很是难受,挣扎的十分厉害,岑溪疯狂的叫喊,“言,你醒醒,看看我我是岑溪啊!”

可能真的听见了她的叫喊,臧言的眼睛及其缓慢的睁开了一条缝了,“恩?”十分微弱的发出猫咪一样的轻哼。

岑溪喜出望外,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终于醒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的脆弱,你一定不会和爸爸妈妈一样,那么轻易就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下,让我孤孤单单的,无依无靠任人欺负!”

臧言的胸口被岑溪压得喘不过气来,距离的咳嗽,她紧张地站起身来,一边轻轻抚摸着臧言的胸口,“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岑溪的眼泪充满了眼眶,一边哭着一边叫来了医生护士。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情啊?”岑溪急着直哭,完全停不下来。

小护士一边帮岑溪抹干眼泪,一边好心的安慰道,“他已经没事情啦,只是刚刚醒过来,人还比较脆弱,你别担心啊!你看看你,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你自已也要好好休息啊!”

雪白病床上的臧言,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原本活泼的他突然失去了一切行动力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皱着眉毛嘶哑地对岑溪说,“别哭了,女孩子哭着会变丑的!”

岑溪“噗嗤--”笑出声来,终于雨过天晴不用那么担心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臧言走过去,却“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之后的一切,她全然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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