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大楼的专属总裁直达电梯里,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
两个各具特色的男人,此刻神色全然不同。
“得罪佐田山一郎并不明智,别忘记,你自己说过,他是一只疯狗。你这次做的可不只是‘得罪’!”说话的男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紧随前面一道硕长挺拔的背影,进了总裁办公室。
“喂,你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陆沉见苏凉默不说话,发飙了,一步大跨步向前,横开手,挡在苏凉默面前。
后者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鞋尖方向一变,换了方向,径自从陆沉身边绕过去,坐在背窗的真皮办公椅上,他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男人修长手指搭在了电话机上,就被另一只手死死的摁住,“嗯?”男人的视线从摁住他手指的那只手掌上挪开,看似散漫的轻扫了一眼对方,才沉沉说道,“你越界了。”也看不清他如何甩开压在他手指上的手掌,只眨眼的功夫,就甩开了陆沉的手,电话话筒凑在了耳边,“说。”
“总裁,赵律师来了。”电话里里传来秘书小姐清雅的嗓音。
“让他进来。”
简短的吩咐之后,就是“咔嚓”一声,直接挂断了通话。
陆沉站在办公桌前,“你让律师来,而且是你的专属律师…苏凉默,你要做什么?”
无奈男人只抬眼看了他一眼,就再一次端坐在办公桌后,曲起手指,敲着办公桌。
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
“总裁,我来了。”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的包边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会衬衫搭配黑西装裤,手里还拎着棕色的小牛皮的公文包,一看就是一个平素里工作有成小有品味的男人。
苏凉默看到对方进来,手指指了指他对面的的接待椅,赵律师也不推辞,走到办公桌前,放下公文包,就坐在了苏凉默的对面。
“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好亲自处理。”一边说着,男人微弯身,就从桌下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牛皮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把牛皮袋推到了对面赵律师的面前:“这件事,我希望,走出这间办公室,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赵律师翻来牛皮袋,看过里面的东西,神情一瞬间诧异,“总裁这是?”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男人淡眸扫向赵律师,“不需要问那么多。”
“……是,苏先生。”赵律师心中一凸,“咯噔”一下,被男人警告的淡淡扫了一眼,立即察觉自己的越界行为,想起他正面对的不是他能够企及的人物。
他也很知趣,拿起东西,准备站起身走人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飞快的伸出,强行抢走了他手中的牛皮袋。
陆沉拿走牛皮袋。飞快的打开之后,迅速的翻看牛皮袋中的东西。看着看着,他浑身颤抖,下一秒,就猛然抬头,逼问苏凉默,“这里头是你的全部身家!”一边说着一边怒急的晃着手中的牛皮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宝贝儿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觉得你亏欠他们的,你把你所有的能够拿出来的东西都给他们了,他们就会感激你了吗?就会和你亲同父子了吗?”
陆沉快气炸了,手中的东西,厚厚一叠,都是苏凉默的资产,有不动产,也有流动资产,其中还有一些是陆沉都不知道的资产,所以,几乎不用去想,陆沉也明白,苏凉默几乎已经是把所有的资产算在了手中的牛皮袋中,而这个牛皮袋里的所有东西,姓苏的是要过给他两个儿子的!
“我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苏凉默站了起来,夺步走到了陆沉的面前,陈着脸,“东西给我。”
“不!”陆沉气的全身发抖,“苏凉默,你还没死,也不是得了绝症,还没轮到那两个小崽子呢!你巴巴的献殷勤,可你别忘了,那两个小崽子还没和你姓苏!”
“你再说一遍!”
陆沉的话,激怒了苏凉默,男人像是暴躁的狮子,怒红了一张脸!
“呵!”陆沉眼圈也瞬间气红,“再说一遍又如何?我说你把他们当儿子,可惜人家连姓都不愿意和你姓!你巴巴的上赶着献殷勤,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什么时候你苏凉默的脸面这么不值钱!”
“砰”!
陆沉被突然的一拳头砸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兀自有些不敢相信,伸出手,摸了一把嘴角,“嘶~”定是嘴角裂了……这个滚蛋!下手真黑!
一道黑影蹿过来,他的衣领一下子被死死的拽住!
头顶上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警告你,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管!”
“你说什么?”陆沉沉沉的问道,尤自不敢相信男人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私事,以后你少管。”说着,硕长的身躯从地上站了起来,陆沉坐在地上,抬起头,入目,男人修长的身体,一双好看的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陆沉撑着地站起身,“苏凉默,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说完,转头就走。
男人背对着在一旁已经战战兢兢的赵律师,神色一片复杂,望着被陆沉摔的巨响的门,神情之上,没有怒色,反而多了不为人道也的哀色。
“苏,苏先生……”突如其来的,背后赵律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他没有看到前面那双宽厚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苏凉默转过身的时候,神色平静的如同一面湖,波澜不起。他弯身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整理好,放进牛皮袋中,一只修长的手,举着牛皮袋,看也不曾看赵律师,却精准的递到了赵律师的身前。
淡漠的下达逐客令,“东西拿好,你可以走了。”
“好,好的。”
人走之后,室内空荡的可怕,男人没有动,赵律师离开的时候他现在哪里,现在依旧站在哪里,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此刻,却透露着一股悲凉。看起来疲惫至极。
陆沉不懂,他现在做的事情,让他心难安。原先他只以为那两个孩子只是怨恨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从现在大宝在公司里做的事情来看……他低估了那两个孩子对他的恨!
自从把大宝接过来公司,公司明里暗里损失超过两个亿,两个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也别忘记,大宝来公司也才几个月而已……几个月,一个不是公司能够做主的管理阶层,甚至公司正式员工都算不上,一个才上小学的孩子儿子,就让他的公司损失超过两个亿。
一个孩子,只是初学了经济学,要做到这个程度,可见,背后付出多少精力和时间,花费多少心思,又有多少计算。
苏凉默不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他家有钱,他自己却不是凭借家里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无能的富家子,苏老爷子早就把他当做弃子了。何来今日让人闻风丧胆的苏家凉默?
所以,也正因为他年轻时候怎么爬起来的,也才更能够明白那个孩子短短时间做到让苏式损失两个亿,需要背后无人知晓的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心思。也才更清楚的体会到那个孩子……到底有多么的恨他!
而他现在所做的事,就算一开始能够瞒住小意和两个孩子,但是最后他没有把握,能够瞒住一辈子。与其说是弥补愧疚,不如说……他是在交代后事!
男人站在办公室里,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咬牙做出决定——必须这么做!只要救得回小意,哪怕被这母子三人憎恨,他愿意以死弥补这滔天的罪恶!
这,就是苏凉默的打算。
陆沉不知道这些,所以陆沉可以一怒之下,转身就走。
苏凉默不说,是对这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的保护,他所拥有的情感不多,如果说,很大一部分都给了凉小意和孩子们,那么剩下不多的就给了陆沉。
这件事太糟心,没必要拉陆沉下水。
正因为太了解兄弟了,才不会让兄弟知道这糟心的事。这是兄弟情。
接下去……男人颓丧的身影瞬间重新注入力量。双眸黑亮的仿佛黑夜中最亮的那颗星,也冷的出奇!
接下去……“佐田山一郎!”所有威胁到小意和孩子们的——铲除!
……
“接下来是本台特别报道。据日媒透露,日本国内多家上市公司出现股票动荡,持续涨高,引来数倍买家购入散股后,立即出现下跌,并且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股票跌落历史最低。股民分分被套,今日中午,已出现股民结伴在证券交易所自杀的事情。”
在s市的一间别墅里,佐田山一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气的“砰”一下子做了起来,激动的大吼,“八嘎呀路!”
一节软嫩白晰的藕臂,从身后悄然环上了劲瘦的腰身,正在发火的佐田山一郎一愣,腰腹上的触感让他不舒服,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伸出的手,捏住了环在他腰腹上的那只藕臂的时候,身后的女人腰肢如蛇,贴着男子结实的背,盘旋而上,一口热气吐气如兰,喷在男子的耳郭上,“我听说,打蛇打七寸,那个男人的七寸是叫做凉小意,对吗?”女人娇媚的容颜上,一闪即逝的阴毒。
而绝美的男子眼神烁了烁,眼底尽是对于身后女人心思的了然于心,细长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捏住女人藕臂的手掌却是一改之前想要甩开的想法,反而捏住女人藕臂反手微用力,就将身后女人拉到身前,而他劲瘦的身躯,接着就压向了女人,两人双双摔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只手攫住了女人的下巴,男子绝美的面容上漾起一抹惑人心弦的笑,称赞的笑道,“阿暖是我的贤内助。”说着,埋下头颅,给了女人赞赏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