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拦车的空隙,赵又铭细心地说着,他对家庭多有疏忽,但对自己的兵却是里里外外都照顾得很好。
军医的话他是记在心里,正好今天又是周日,便亲自提出来要带顾晨上附属医院看看情况。同时,也需要抬检查报告带回军部记档在案才行。
顾晨抿了下嘴角,目光细细地看了赵又铭一会,也不肖多说,只是眯紧了眼,有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噙在唇角边。
她的视线素来极具实质感,哪怕是历经无数硬战的赵又铭,在她有金戈冷意的视线下,也不由会心中颤粟。正了正军帽,便笑道:“看什么了?担心我把昭安现在就带回北京?”
这小姑娘,当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他好歹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在她的注视下竟然起了莫名胆颤,简直是不可思义。
却又偏偏觉得顾晨应该当有这样会让人敬畏的视线,如果没有,倒有种空有其表,内而棉絮的微妙感在。
赵又铭被她瞧到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便不由把视线落到段昭安身上,好歹也是男朋友,劝一劝,别用那么种看敌人般的渗人视线看自已人,成不?
鉴于自己的女朋友非比常人,段昭安很淡然的看了看赵又铭,深邃的黑眸便轻飘飘的挪开,只是温柔地看着顾晨。
赵又铭为什么会突然间过来,只需细细深想,便能猜出来少许。最近,京里各职各位大变动,内政如此,军政亦是如此。
容老爷子国庆间突发一场大病,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沉住气,稳住钩鱼台了。他急需要把容家唯一进入军队里的孙子扶植上来,动作不免有些大了。
容家从商不从政,那是因为容老爷子娶的是满清真正的皇家贵族后裔,就冲这一点,在当年**背景严审的时代下容老爷子不得不选择从高位上退下来,又能过秘密渠道带着全家出国避开荡动。
现在,国情早没有以前那么封建落后,容老爷子一身抱负却落了个空余恨,有个出色的孙子他能不陪植吗?
军政变动,总会让许多人人心惶惶,赵又铭也不例外。
没有等赵又铭解释自己为什么而来,顾晨却是展颜一笑,道:“赵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没有必要隐隐捏捏的,没意思透了。”
“你跟我提去冬训,正好我对冬训也感兴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可你做事向来都是有很强的目地性,这回突然间提出让我去冬训,其中用意是什么,我这个当事人是有权知道。”
“我也依了你把俞校长支开,随你一块去医院。现在人出来了,你却还是欲说又止的模样,赵队,这可不像是你了,婆婆妈妈跟个……”
说着,顾晨倏地目光一寒,视线是笔直笔直朝一辆停在路边的银白奥迪轿车落过去,清寒凛冽的视线跟箭一样,仿佛能穿透任何物件。
余剩的话随着她的脚步而停下来,步伐不快亦不慢朝奥迪轿车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