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越想越怕,手指发抖的拿出下面的一个本子,打开一看,如五雷轰顶一般,眼睛也花了,模模糊糊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夏夜……精神病……
自己什么时候还得过精神病?
夏夜只感觉头部一阵一阵的巨痛,而那不愿意面对的往事也一波,一波的袭了上来……
夏夜躺在上面很久,终于把从前的一点一滴都想了起来,她终于恢复了记忆!
过往可怕的一切让夏夜混身战栗,她下意识的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她咬着牙,颤颤巍巍的走进洗漱间,将自己的衣服脱光。
一直以来夏夜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有些不同,但她以为这是天生的,她也不会有怪癖的拿着镜子照自己的隐秘处,但今天,她必须这么做!
看见镜子里面那个红色图腾,上面隐隐约约的是个冷字,她身体一软,坐到地上,原来脑海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刚刚成型的美好天堂瞬间倾塌,天翻地覆不过如此!
冷子岩还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孟凡的一个电话,听着孟凡颤抖难过的声音,他心往下一沉,身体一僵……
孟凡和欧阳宇浩虽然住在一起,但是还没有举行婚礼,她坚持要等怀孕后在举行婚礼,以此祭奠那个被高明丽害的流产的孩子。
夏夜恢复记忆了,她想起从前的事情后,当然要和冷子岩谈一谈,但她怕一提往事,冷子岩就会撕去这两年温情脉脉的面皮,恢复他本来暴戾凶狠的面目,她太了解冷子岩了,尽管这两年他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但是和从前的那些伤害来比,她还是在心里惧怕他,他知道冷子岩现在做的一切,那都是假象,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冷子岩他是不会变的!
夏夜心里的对幸福生活的满足,以及为着将来的那么些的打算,都在刚刚的真空中,消散了。对于夏夜而言,安定,安全,这些生存所需,远比情爱这些情绪来的实在,来的重要。
夏夜怕冷子岩再次对她实施虐待,所有她来到孟凡这里。她也想在孟凡这里再次证实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情。
冷子岩知道他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他现在几乎已经把夏夜失忆的事情忘了,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夏夜这样幸福的过一辈,但最终还是不行!
冷子岩放下电话后,就赶来孟凡家,在孟凡的卧室里,看见夏夜坐在书桌前,双手捂着脸,冷子岩的手臂从后面圈过来,把夏夜的身子纳入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夜子,你听我说,好不好?”
夏夜苦笑着转身,看着身后的冷子岩,他的脸离她这样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模糊,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就知道,当什么事情好得不像真的,它就不是真的。”
冷子岩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般的没有了力气,把夏夜在怀里拥得更紧,轻轻道:“夜子!”
夏夜抬起头,声音颤抖的说:“你这个傻子,你要瞒就瞒到底,就要把所有的证据全部销毁,你留着那些东西做什么呢?这下我该怎么办?”
冷子岩闭一闭眼睛,鼓起勇气,把夏夜的头揽进怀里,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原谅我,我们可以做天下最幸福的夫妻,一是不原谅,那我们两人都会活在真正的黑暗深渊里。”
夏夜抱紧他的腰,说:“你太残忍了,把这个选择让我来做。你做了那么多对我伤害至极的事情,又做了那么多对我好到至极的事情,让我怎么办?”
“宝贝,让我用以后的五十年来弥补我的过错,让我做你的奴隶,好不好!”冷子岩嘶声说道。
“冷子岩,你不要在叫我宝贝了,这称呼现在听起来像个笑话,冷子岩,你到底有多爱我?爱到不怕我想起从前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大胆,敢和我谈情说爱,结婚生子,你就不怕我想起过去的一切,而无法收场,还是算准我想起一切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也已经爱你到无法自拔,离不开你?我早说过你对我的好都不真实,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既然我病好后,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怎么就不肯忘了呢?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夏夜泪流满面的说着。
冷子岩把夏夜脸边被眼泪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夏夜,你说我有都爱你,从我十八岁认识你就爱上你了,一直到现在,整整十五年,你说我有多你,我给你世上最长久的爱,我认识你多久,就爱了你多久,从来没停止过。夜子,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直这样爱着你,宠着你一辈子!”
夏夜别开脸,说:“你不会因为说你一直爱我,就忘了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吧?”
“夜子,我对你这样好,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冷子岩一震,脸都白了。
“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忘不掉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伤害,我一闭上眼,那些事情就会自动的跑出了,就像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让我怕得要死!”
冷子岩看着夏夜,看着这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她痛苦得脸都缩小了。
夏夜放开冷子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冷子岩立刻只想再把夏夜拥入怀里。夏夜摇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走吧,我们永远不要在见面!”
冷子岩重新用力抱住她,声音哽咽,“不要,夜子,不要这么残忍,我这两年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你可以相信我会对你一直好下去的。”
夏夜脸痛苦得扭曲,哭得喘不上气来,冷子岩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眼泪默默地流进夏夜的头发里,夏夜声音颤抖着说,“冷子岩,你要我怎么忘记那些过去,你告诉我,怎么忘记,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冷子岩身体晃了
晃,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中有物晶莹:"不行……真的不行……夜子,你怎么能说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的爱你?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过得多幸福啊?你知不知道……夜子,我这么爱你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夜子,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在伤害你,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啊……你都忘了么?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啊……"
夏夜泪眼朦胧中,诧异地看着冷子岩,伸手在他眼角触了一下,看看指尖竟真的有些水渍。“你哭了?我还没见你哭过呢!你哭什么?”
看着冷子岩的面容,夏夜只深深地看着他,看他眼中的慌乱替代了镇定,无助赶走了凌厉,心中猛地开始抽痛起来,这是冷子岩啊,这是在过去无数个日子里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的冷子岩啊,这是设了一个又一个温柔陷阱给她的冷子岩啊!
夏夜看着冷子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只觉得心口隐约作痛,从不知人可以心痛至此,她闭着眼睛,深深吸取这个她无比眷恋的怀抱的味道,泪水滂沱,“冷子岩,你放手吧,你如果对我好,就在对我最后好一次,放过我!”
冷子岩伸手深深地搂住她,气息有些不稳,急急地,带着颤音地,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夜子,对不起,对不起……”
夏夜哭得战栗,那些青春那些年华那些美好那些誓言,她也曾经认定,就是这样幸福的过一生了,可是这么多的幸福、悲伤、怨恨、折磨全部累计到了这一刻,让她无法面对,“冷子岩,这次我们是真的要分手了!”
冷子岩紧紧地搂住夏夜,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泪如雨下。
虽然还是满脸的泪水,夏夜的声音慢慢开始变得波澜不兴,痛,原来也有镇定的作用,“冷子岩,你走吧,属于我们的那一段时光,已经过去,永远过去了。”
冷子岩觉得让他感到绞痛的,是夏夜平平的语调,是告别了的那种不相干的态度,他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此时的夏夜,用什么能够打动。金钱?事业?亲情?爱情?自己又有什么呢,好像除了钱,真的是一无所有,自己都不拥有的东西,拿什么去给予她呢?
过去了么,原来,自己一直不肯去相信,竟然就这样就过去了,夏夜决绝的神情和越来越冷漠的语调都凌迟着他的心。泄去他所有积聚的勇气。
夏夜恢复记忆了,她从冷子岩的家里搬出来,打算住在以前倪庄给自己买的两居室的住房。孟凡死活不同意她在外面住,要留她住在她家里,孩子留给了冷子岩,因为了冷子岩的父亲绝对不会容许她把他们冷家的孙子带走,夏夜知道,冷子岩想要的东西从来是手到擒来,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孩子归他所有,即使是到了法庭上,她也没有能力和冷子岩的律师团打孩子监护权官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