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沉吟了小半晌后,侧眸说道:“煜王府看似平静无波,事实上我们不得不防,本宫担心的是,你那小女儿会坏了我们的大计。”
“娘娘,这件事臣自当会去处理的,玥儿性子天生单纯,若非是受到了煜王爷的蛊惑也断然不会如此。”话落之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后接着说道:“即便是这一次城外的水患煜王处置的很好,但是他命人杀了那县府大人,就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怀疑。”
“看来不用等你我动手了,自然会有人去对付他。”说着,皇后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来,这个煜王虽然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发不能小觑,若是不防范于未然,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原本隐藏在暗中的杀手,看到如今局势混乱了之后,又悄然隐退了起来。
察觉出那股杀气消失了之后,阮惜玥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不知道暗中是什么人居然想要在这里行刺皇上?只不过既然是同道中人,若是可以拉拢为我所用,将来必然也是一个人才。
“玥儿在想什么?”看着身边的人不言不语,孤御衔不禁问了一句。
回神后,阮惜玥轻叹惜了一声:“王爷,臣妾是在想,今天竹青给惠妃娘娘斟酒的酒壶分明是皇后的婢女递来的,当时本应该是臣妾上去斟酒的,你说这其中……”
“他们想要害的人是玥儿,阴差阳错的让竹青去顶罪了?”这一点其实孤御衔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皇后跟自己有多大的仇恨,暗中陷害自己还不过,最后还要对玥儿动手。玥儿是阮家的千金,那定南侯不是跟皇后是一伙的吗?看来,这其中的因因果果,越来越有趣了。
阮惜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过也算是默认了他的想法,沉吟中她低声说道:“阿衔,你说他们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除掉我之后,有助于其他人登上皇位,不是吗?”说着,孤御衔握紧了她的手,那冰凉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疼起来。
“只是……我现在担心竹青,皇宫中的监牢里什么人都有,万一他们对竹青用刑什么办?”身边的丫头身体都那么淡薄,如何受得了那牢狱之苦?
看得出来她的担心,孤御衔紧了紧她的手:“放心吧,今夜我们先回去,明日不管是什么情况宫中都会有消息的。”
“也好。”她知道就算是在这里干着急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跟这些老狐狸算账。
回到了王府里之后,阮惜玥早早的就睡着了,因为她知道明天一定是一场勾心斗角的战斗,她今晚的好好养精蓄锐才行。
次日天明后,阮惜玥就随着孤御衔一起进宫了,见大臣们看着他们的眼神有所变化,阮惜玥也明白今天的事情可能有变,不知道那个慧妃还能闹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
来到了长乐宫后,远远的就听到了慧妃娘娘的哭喊声:“皇上,臣妾的皇子也
是您的皇儿,皇上务必要替臣妾跟皇儿讨一个公道。”
“好了好了,爱妃先养好身子。”皇上的声音中有着众多的无奈。
然而,慧妃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都是那煜王妃,一定是她教唆了自己的婢女要谋害臣妾跟皇儿,臣妾不想活了……”
演技还能太浮夸一点吗?阮惜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便跟在孤御衔的身边缓步走了进去:“参见父皇。”
皇上情绪很不好,一脸阴沉的表情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阮惜玥,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怒火在她的身上灼烧出一个窟窿一样。然而,阮惜玥始终都不卑不亢的态度,与他对视着。
“放肆!”普天之下胆敢跟皇上对视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阮惜玥心里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随后便不温不火的启唇道:“臣妾哪敢放肆?”
“好你个煜王妃,教唆婢女下毒在先,藐视圣威在后,煜王妃你可知罪?”皇上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没等孤御衔说话,阮惜玥便启唇道:“臣媳不知错在何处。”
“还敢狡辩!”这女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为君几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等皇上的话音落下之后,只听见阮惜玥悠悠的说道:“其一,皇上说臣媳教唆婢女下毒,敢问臣媳那婢女招认与否?其二,既然臣媳从未想过要害娘娘,又何罪之有?”
“你……”皇上伸出了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在一个小小女子面前吃瘪,他这还是头一次。
孤御衔见状后,忙说道:“父皇,儿臣认为玥儿说的不无道理,昨夜宴会上那么多人,若是想要通过一个婢女来给惠妃娘娘下毒,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请父皇能够给儿臣一些时间,定然会查出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的。”
“好,朕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查不出什么来煜王府上上下下通通治罪。”说完后,皇上甩手就走了出去,可见有多生气。
惠妃娘娘还在小声低泣,孤御衔沉下了心里的一口气走了过去,淡定的说道:“母妃还请节哀。”
“王爷,你这王妃实在是歹毒,难道王爷你要看着母妃被这个女人活活害死吗?”说着,她抚弄着自己的小腹,一脸痛苦的样子。
阮惜玥站在了孤御衔的身边不言不语,她的目光不动神色的将惠妃娘娘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小产的人必然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另外唇上也必然会因为气血不足而泛白。
不过这个惠妃娘娘看上去倒是双眼有神唇红齿白,肤色也圆润的很哪?思及于此后,阮惜玥微微福身,低声说道:“娘娘,既然这件事出在煜王府,那么臣媳也一定会还给娘娘一个公道的。”
离开了长乐宫后,阮惜玥不禁叹息着说道:“阿衔,你会怪我吗?”她要对付的人可是这个男人的养母。
然而,孤御衔却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不温不火的说道:“玥儿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其他
的事情本王会去安排。”
“我现在想去监牢里看看竹青,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她的目光中带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随后两人来到了监牢里,却被外边的侍卫给拦住了,当下孤御衔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本王你们也敢拦着不成?”
侍卫拱手说道:“王爷得罪了,这是皇上的旨意,末将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末将。”
“让开!”孤御衔冷声说了一句,身边的侍卫已经把守门的狱卒给拿下了,他现在并不害怕会得罪了父皇,因为他本身就什么都没有。
地牢里阴暗潮湿,刚走进去就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气息,阮惜玥皱眉起来,一步步的朝里面走去,看到了关押着的犯人大喊冤枉后,不禁觉得讽刺。
这个残酷的地方一直都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若是不想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那么她就只能成为手拿刀俎的人。思及于此后,她敛起的自己的神色,没有再多看一眼。
此时,正在审讯着竹青的两个狱卒,收起了鞭子之后,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就快点交代了吧,也免得我们跟着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竹青轻咳了几声,一身大大小小的伤,能够看得出来受过酷刑。
两个狱卒无奈的摇摇头:“就算是不是你做的,这样下去就有意思吗?还不如早点扛下来也免得受到皮肉之苦。”
竹青不是傻子,她如果承认了这件事是她做的,就等于承认了这是煜王妃指使的,她打死都不会做出出卖主子的事情。想到这里之后,吐出了一口血水,扯着嘴角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这嘴巴还挺硬的啊,继续打,打到她可以招供为止。”吐出了一句话后,又挥动了手里的鞭子。
“住手!”阮惜玥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了那个狱卒的手,兴许是因为愤怒,她的力气都忍不住加大了一些,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那狱卒痛的皱眉起来,在被阮惜玥松开之后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青紫的痕迹,当下咬了咬牙,没想到这个煜王妃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孤御衔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让他好奇的同时也站出去说道:“谁准许你们私自动刑的,难道说在这个皇宫中,就是这么审犯人的吗?用屈打成招的方式来冤枉人,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宫中不是一直如此吗?”阮惜玥早就看他们很不顺眼了,随后也口无遮拦的吐出了一句话,前世的仇恨让她无法放下心里的阶梯,去朝拜那些人。
竹青被放了下来后身体软软的倒在了阮惜玥的怀里,为了不让她担心便扯着嘴角笑着说:“主子,奴婢没事。”
“他们居然把你打成了这样,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阮惜玥低声说了一句,现在动的是她身边的人,以后就要欺压到自己头上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