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世家世代行医,千百年来出了数位医术高绝的神医,连宫中御医都自愧不如。近百年来,他们的经营重心渐渐转移到了药材上,更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传至今日,东陵世家的规模更胜往昔,七公子东陵临风更是聪明绝顶,潇洒倜傥无人不知,更兼身手卓绝,灵力修为罕有人及,医道修为无人能出其右,早已成为所有怀春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若要令十绝公子都没有丝毫怀疑,恐怕只有东陵临风了。
“是他。”沈醉欢点头,却又叹了口气,“可惜,他只能看出我脑中生有肿瘤,却束手无策。”
“恐怕不是束手无策,而是不敢下手。”楚寒筝淡淡地笑笑,“他应该知道,你这病非开颅术不能治,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料事如神。”沈醉欢由衷称赞,眸中有一丝隐隐的期盼,“那……我可有以身相许的机会?”
楚寒筝失笑:“你不如直接问我敢不敢做开颅术。”
“我不是怕嘛!”沈醉欢微笑,竟一点都不拿楚寒筝当外人,“不敢直接问你能不能治。”
楚寒筝惊奇地挑眉:“你承认害怕?”
“为什么不?除了死人,没有人真正是什么都不怕的。”沈醉欢笑笑,接着抿了抿唇,“痛快些说,到底有没有?”
楚寒筝微笑:“有。”
沈醉欢的气息陡然一窒:“有?”
楚寒筝点头:“有。不过我已经是宁王妃,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了。”
“这不是重点!”沈醉欢终于开始相信自己并不曾听错,眸中浮现出明显的喜悦,“重点是……真的有?”
楚寒筝轻咳一声,眸子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看着我的眼睛,我再认认真真地说一次:你的头痛,我能治,而且标本兼治,从此让你摆脱失眠的痛苦。”
沈醉欢倒也听话,紧盯着她的眼眸半晌无言。只不过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楚寒筝倒是有些奇怪:“笑什么?不相信?”
“不是。”沈醉欢摇头,“我笑是因为,你的眼睛好美。”
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意思是因为我能治好你的病,你当然看我哪里都好了。
“好,你既然相信,事情就好办多了。”楚寒筝点头,“不过开颅术非同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你且安心等待几日,等我准备好了便告诉你。”
沈醉欢唇线一凝,继而笑得高深莫测:“你怎么确定,我值得你救?”
“两个原因。”楚寒筝伸出手指,“第一,因为你自己,第二,因为宁王。既然够资格做他的朋友,就值得我伸手。”
沈醉欢笑笑:“你对宁王的信任,超过对我。看来在你心里,我终究比不上他。”
“为什么要跟他比?你有你的骄傲。”楚寒筝笑得淡雅,却又透着空山灵雨一般的清灵,“我因为宁王而相信你,不是因为他一定比你优秀,只不过是因为我认识他在前。反之,我同样会因为相信你而相信宁王。”
沈醉欢眸中掠过一抹异样,却只是挑唇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
“没有。”楚寒筝摇头,眸子明朗、平和而真诚,“我只是看得出来,你对宁王怕是有些‘瑜亮情结’。”
所谓既生瑜,何生亮。
沈醉欢对此显然全无了解,不由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
“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寒筝选择跳过,“总之我可以帮你,要不要我帮,决定权在你,我随时等候你的答复。”
沈醉欢目光闪烁,片刻后诚恳地开口:“我又不是白痴,你既然能帮我解除痛苦,我为什么不答应?”
见他答应,楚寒筝反而有些好奇:“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是真心想帮你,而不是另有所图?”
“两个原因。”沈醉欢竖起了手指,完全就是楚寒筝方才的样子,“第一,因为你自己,第二,因为宁王。”
楚寒筝表示目瞪口呆:“用不用这么一字不错?”
“用。”沈醉欢满脸严肃地点头,“蓝夜云看中的人,我没道理信不过。”
楚寒筝挠头,越想越觉得有些好笑,只得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一向不愿欠别人的。”沈醉欢沉吟着,“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或者有什么心愿难以达成,我帮你。虽然蓝夜云无所不能,但我九天阁门下数十万弟子也不是吃闲饭的。”
楚寒筝微笑,顺嘴调侃了一句:“什么都不用,你不是要以身相许?”
“这是你说的,我答应了。”沈醉欢虽然在笑,语气却认真得令人不安,“但只是如此分量还远远不够,这样吧,你治好我的头痛,换我为你做三件事,没有任何约束条件,甚至不管是不是违背伦理纲常、江湖道义,只要你开口,我无有不应。”
楚寒筝皱眉:“不用,我……”
“就这么说定了。”沈醉欢根本不容她拒绝,“我什么时候再来找你?”
楚寒筝无奈,心说没关系,我不跟你提任何条件也就是了:“宁王应该随时可以联系到你,如果一切准备就绪,我会请他告诉你。”
“好。”沈醉欢起身,笑容别有深意,“不过……只怕必须等到七月十五之后。”
楚寒筝了然:“你要去风月洞天?”
“嗯。”沈醉欢点头,“不过别误会,我可不是冲什么灵器去的,而是另有要事。”
“我明白。”楚寒筝点头,“十绝公子坐拥一方天下,万事万物都可予取予求,何须亲自到风月洞天冒险?”
沈醉欢看着她,眸子突然变得幽深:“蓝夜云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为妃,我妒忌死他了!”
楚寒筝微笑:“沈阁主客气,依你的惊世之才,将来的红颜知己只会比我更优秀,到时候就该是宁王妒忌你了。”
“哈哈!借你吉言!”沈醉欢朗声大笑起来,居然不怕惊动旁人,“这个你拿着,我先走了!”
说完,他已嗖的穿窗而出,看着他留下的玩意儿,楚寒筝完全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啊?”
“定金!”沈醉欢带笑声音传了回来,“不,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