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众人分了栖身之地,王员外便领着一家老小心安理得地休息去了。
劳累了一整日,林宵灼简单洗漱一遍便回了房,将一张图纸铺在了书案上。
如今赈灾粮草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他又命人连夜挖了沟渠,据他估计,明日一早洪水就能退下八九分,他向当地县令借来地势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考虑洪水退下之后安定的重建。这么多难民无家可归,长此下去,瘟疫马上就会爆发开来。
揉了揉鬓角,他眼睛酸涩得厉害。
忽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他眼前,桌前的红烛忽明忽暗,他一皱眉,脸上尽是怒气:“我就知道你跟来了!你跟了我一路,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话落,一片安静,没人回应他。
“陆韵语!”林宵灼这下真的怒了。
被点名的某人一脸无害地从帷幔后走出来,正打算说点什么,还未张口,就直接撞上一堵人墙。
回过神来,才发现林宵灼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
无言地看着面前脸色比猪肝还难看的男人,她犹豫了还一会儿,想了想,一扭头,说:“好吧,陛下不欢迎臣妾,臣妾走行了吧!”
哪知,她脚下才刚踏出一步,身后那股庞大的力量就直接将她扯了回去,重新撞进那个人的怀里。
“……我担心你。”她说。
他沉默。
“……我确认你好好的就行。”她又说。
他还是不说话。
虽然她理亏在先,但是他这样不说话,她是如何也没脸再说下去了,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提高分贝:“臣妾走——唔!”
他一句完整的话才说两个字,就被他贴上来的唇完全逼了回去。
“唔……”
这一次的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激狂!陆韵语只感觉林宵灼火热的舌在自己的口内横冲直撞,像一头巨蟒在宣誓自己的领地主权。属于林宵灼的气息霎时间贯穿她的五脏六腑,她的整个身心都在颤抖!
林宵灼紧紧抱住她,用自己刚出浴还沾染着些许湿意的身体冲撞她,撞得陆韵语顿时面红到了耳根。
林宵灼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不说话,光是用身体这样赤裸裸而强烈地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渴望。
她的脑子有点懵,身体微微发软,林宵灼的两只臂膀紧紧托住她,他的嘴唇在她的耳边厮磨,湿滑的舌尖甚至有意无意地扫过她敏感的耳垂。
“……流氓。”
尽管跟这个男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肢体接触,但是,时至今日,林宵灼这样邪恶的动作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她心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这种情绪,她只能用这种生涩的语气低声骂他,希望他不要太“过分”……
可是,这男人果然让她失望了,因为他只会更“过分”!
“你,在生气吗?”
“你指哪件事?”林宵灼故意面无表情的问,“以前的?还是今日你不听寡人的话尾随而来?更或者是你吃了寡人那匹价值连城的汗血
宝马?”
“陛下,你都知道了啊。”陆韵语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像林宵灼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你想瞒着寡人多久?不叫你你就不出来是吗?”
“……”她想像以前一样随便哄哄他就行了,可是,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烧起来了一样,除了脸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了!
沉默良久,林宵灼突然说:“想要我原谅你也行,不过我得看你的表现了……”
陆韵语茫然地偏着头:“什么表现?”
林宵灼一笑,唇印在她耳根,低而缓地说:“在床上的表现……”
清晨的第一缕光束洒在地上,陆韵语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身侧的男人,俊美如神祗。陆韵语的心跳漏了半拍,想起昨夜的疯狂,不由得红了脸。
微微扭动着身体,想要把手从林宵灼的怀中挣脱出来,没想到这小小的举动让得林宵灼醒了,那黝黑的眸子投在陆韵语脸上,带着苏醒时的茫然。
“你醒了?”陆韵语小声道,刚刚抽出一半的手又被拉了回去。
有人说过女人醒来的那一刻是最丑的,林宵灼看着陆韵语的脸庞,上边还带着些许酣睡时残留的红晕,红唇微微张开,居然诱人的不行。
用力按住陆韵语的脑袋就是一吻,林宵灼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要怪也只能怪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过诱人。
陆韵语从最开始的惊愕,继而慢慢闭上双眸,享受着林宵灼这霸道又甜蜜的早安吻。
“早。”林宵灼的声音沙哑,光光是这一吻就让他起了反应,只有通过胸膛剧烈的起伏,才能堪堪按捺下翻身按住陆韵语的冲动。
真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魔了,林宵灼眯着双眼。陆韵语被看得浑身一颤,蓦地身体软了下来,若是此时林宵灼想要做些什么,是没有任何力气反抗的。
舔了舔干渴的唇瓣,陆韵语低声道:“早。”
芍药丁香的小舌出现在温热的唇齿间,姣好的面庞带着红晕,任是哪个男人都会为之心动。这其中也包括了林宵灼。
只听得林宵灼暗骂一声,猛地把陆韵语按入怀中,随着这激烈的动作林宵灼的胸膛起伏更大了。
陆韵语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林宵灼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也烧红了脸颊,埋首入林宵灼的怀中不敢多做动弹。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林宵灼首先清醒过来,扶着陆韵语的青丝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陆韵语不满掐了一下林宵灼的腰,以示惩罚。林宵灼只是笑笑着避开,一把掀开被子,昭示着两人一天的开始。
整个赈灾活动持续三日,最终在林宵灼精密的安排下完美完工。这期间,陆韵语也加入到其中出某策划,诸如修建房舍,安置难民,随时安排医师四处看诊之类她都一一经手办理,三日内,安定百姓将萧楚寒视作救世神明,更将苏如雪秉作济世菩萨。
三日后,林宵灼班师回朝,陆韵
语这次光明正大与林宵灼共乘一骑,两人恩爱的模样,众将士看眼里,笑在眉梢。
而马背上,陆韵语一路心神不宁,紧紧抓住林宵灼的手,说:“此次回京,不是风险的结束而是真正战斗的开始,我们要小心些。”
林宵灼心领神会地点头。
“无论如何,只要你在寡人的身边,寡人都会觉得是温暖的。”
林宵灼的话,说得陆韵语心头暖烘烘的。
这时,队伍外传来声音,引得众军停下。
“怎么了?”陆韵语问探路回来的侍卫。
侍卫匆忙跑过来,站在马下说:“陛下,前面有个孩子,哭得厉害。”
闻言,林宵灼与陆韵语对视一眼,后者在侍卫指引下驱马过去,果然见一小孩坐在路中央哭泣。
那小孩一身破烂,眼珠子已哭得红肿,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在泥泞中滚过一样。
“小弟弟,你怎么了?”陆韵语小声问他,怕吓着小孩子。
小孩吸吸鼻子,被侍卫小心抱起来,他说:“爹娘都不见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小孩这么一说,众人也就能大致猜想到了。安定洪水这么严重,流离失散的人又岂止这孩子一个。
陆韵语咬着唇,顿时想起来自己和定邦在大斯国时候的事情,于是回身对林宵灼说:“我们带他回京城吧?”她实在可怜这孩子,他们若不带走他,这孩子飞得饿死在这里不可。
萧楚寒点了点头,对侍卫下令:“给他洗洗身子,换干净的布包上,随我们回皇宫去。”
侍卫领命,将孩子交给了属下,一行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陆韵语十分照顾这个小孩子,不断的朝着他问道:“你身上还疼不疼了?饿不饿了?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呢?”
而林宵灼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爱妃,欣赏着她温柔时候的模样。
回到了宫里,陆韵语便带着这个小男孩朝着自己的朝阳宫走去。
“娘娘,这个孩子是谁啊?”
春芝正在给二皇子做剪纸,看到了陆韵语手里领着一个小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身上有些脏兮兮的,于是朝着她问道。
陆韵语笑着说:“这是本宫为二皇子找来的书童,以后就让他和二皇子一起玩耍把!”
这可是乐坏了子聪,从那边一下子跑过来,然后拉住这个小男孩的手,笑着介绍:“我叫林子聪,你呢?”
那个小男孩,呆呆的,想了许久,才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我爸爸妈妈叫我狗蛋。”
这可是把在场的那些宫女内监们都笑坏了,就连陆韵语也是捂着嘴巴笑起来。
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陆韵语才说:“这样子吧,本宫赐给你个名字可好?以后你就叫定安吧!这可是你家乡的名字,可好?省的你以后忘了自己的根。”
那个小男孩听了之后高兴的拍起了手:“谢谢贵妃娘娘,我终于有名字了,我叫定安,以后是二皇子的书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