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小姐都围着孙嫣然发问,孙嫣然却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卖着关子。
她越是这样,几位小姐就越是心生焦急,“你倒是说呀,这辰王妃的人选是谁?”
孙嫣然把眼一挑,“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众人一阵扫兴,有急性子的忍不住道:“你说不出来,怕这事是谣传吧!”
孙嫣然见自己受到质疑,当即就瞪圆了眼,斩钉截铁地喊:“这事千真万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主角,步小姐!”
凝猫心里一个咯噔,步轻歌那白富美的形象一下跳入脑中。
这就是他们不约而同要阻止自己来参加这个宴席的原因吗?
凝猫在心里干笑三声,别以为你扯出了真正的白富美,本神探就会被你迷惑!本神探才不会信!坚决不信!
孙嫣然的声音又钻了进来,“她可是皇上亲自敲定的人选,只是还没下圣旨罢了!不过这圣旨,也快了。她黄凝算什么!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得了辰王的一点青眼就当自己是辰王妃,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步小姐可比她那丫头片子强多了!哼!辰王殿下是天之骄子,她黄凝是什么身份?她配得上辰王吗?再说,现在辰王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她还真以为辰王殿下会这么一直等她?等到她长大?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孙嫣然说到最后,话语中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又含着更加深浓的怨愤。
众人顿时都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神色也都变得各有不同。
凝猫心里却十!分!坚!定!地想:本神探是福尔摩猫!是能透过错综复杂的案情剖析真相的大!神!探!是坚决不会被脑仁儿只有心眼儿那么大的孙贱人迷惑的!听她那酸溜溜的语气就知道了,这孙贱人压根就是嫉妒她的美貌与才华!嗯!一定不能被她的胡言乱语所迷惑!
“你们一定不知道,辰王和步小姐早就认识,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黄凝根本就是插足者!”
福尔摩猫持续上线,坚定地骂:你丫的才是插足者!信口雌黄嘴巴是会生疮的你造吗?
众位小姐的反应都相当一致,“青梅竹马,怎么会?辰王殿下明明是在北梁长大的……”
有人却恍然大悟,“步小姐的外祖林家,可不就是在北梁边城做守将嘛!好似辰王殿下收回十二郡,步小姐的外祖也出了不少力呢!莫不是……”
“步小姐早年一直跟在她外祖身边长大,直到她外祖病逝,她才回到爹娘身边,而辰王也因此从北梁回了京城。步小姐和辰王早就认识,情投意合,只是这些事,世人都不知道罢了。”
大家都想明白了,脸上一片恍然。
福尔摩猫内心是抗拒的,丫的再胡说信不信本神探直接弄!死!你!首先给你把舌头拔了,再给你把嘴缝上!一,一定要狠狠折磨死你这个信口开河的贱人!她北辰哥哥才,才不会……
“孙小姐你怎么对这些事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有人问。
孙嫣然颇有优越感地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实际上,孙嫣然今日所说的一切,皆是出自步轻歌之口。
当日,孙嫣然无意中从爹娘口中听到辰王要跟步轻歌定亲的消息,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扭曲的高兴,她注定得不到辰王殿下,可至少,她得不到的,凝猫也休想得到!她宁愿输给步轻歌一百次,也不愿输给凝猫一次!
步轻歌刚回京,对京城的事自然是知之甚少,而孙嫣然很乐意充当她的传声筒。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为有凝猫这个共同的敌人,孙嫣然蓄意接近步轻歌的行动相当成功,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孙嫣然把凝猫贬低得一无是处,只把她描述成对辰王厚脸皮又死缠烂打还不知廉耻的贱人,步轻歌听得这些,脸色自然是不会好看。
步轻歌也见到了凝猫,真正见到凝猫之后,她的那点子疑虑就彻底消除了。她还当凝猫是个什么绝色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在看到凝猫脸上的笑窝,步轻歌就更放心了。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何足为惧?
步轻歌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和慕容北辰在北梁的事告诉孙嫣然,并暗示她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对众位小姐进行散播。孙嫣然从来都不介意让凝猫更加难堪,是以今日才这般不负众望。
孙嫣然冷笑,没想到凝猫也有今天,也能遇到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看她到时候要如何自处!
可惜啊,她今天竟然没来。她一定是听到了消息吧,不然怎么会做这缩头乌龟!
凝猫掉头就走,她她,她才不会轻易相信孙贱人的话!作为一个合格的神!探!她不能偏听偏信,她要多方取证!她现在就去辰王府取证去!
凝猫垂着头疾步走着,突然被人拉了一把。
“凝猫,你要去哪儿——你眼睛怎么这么红?”顾语之的声音都禁不住变了调。
因为不放心,她一直都注意着凝猫,从刚开始她就看到了凝猫在偷听孙嫣然她们说话,然后神色就变得不太对了。顾语之暗暗观察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追了过来。
凝猫眨了眨眼,这才发现眼睛有点酸酸的,涩涩的。真丢人,那孙贱人说的明明都是假话,她干嘛要哭!
顾语之越看越急,低吼,“是不是孙嫣然那贱蹄子欺负你了?你等着,老娘去收拾她!”
她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凝猫拉住她,摇头,“我想出府,我想回去。”
她眼睛红红的,神色间带着一股执拗,这样的神色叫顾语之莫名心慌,先前的那股坚持,也一下都泄了气。
“好,我带你出去。”
两人正迈着步,就听得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声喊,“辰,辰王来了!”
这一声喊,大伙儿都沸腾了起来。
凝猫的脚步豁然顿住,顾语之满脸疑惑,不明白慕容北辰那么高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场所。
她转头看向凝猫,“辰王是来接你的吗?”
她的话问出,却见凝猫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顾语之一时大气都不敢出了。
“小鱼,我不走了。”
顾语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但是面对这样的凝猫,她根本无从开口,一颗心就跟猫挠了似的难受。丫的那个孙贱人,到底说了什么话把凝猫刺激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