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慕听得却是看着容子清的眼神,觉得他的眼神里也许有几分他所没有用心去理解过的感受吧。但目前无论容子清表现得如何痛苦,画儿没回来,上官慕的态度都不会有所改变。
“那个时候,无论是容大人,皇上还是娘娘,我相信心里都想过,容郡主只是今天没有回来,但不代表是失踪。可是结果却总是反的,容郡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了。”
白修说着这件事,觉得与今日的许焌之事很像。
用“没有回来”四个字来形容一个人目前不在,那就意味着他是会回来的,只是日子不定罢了。但如果用“失踪”来形容这个人,就代表他是没有踪迹,没有下落的,也是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的,那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按照白修最近这些日子所查的事情,许焌不用几天就可以先定为失踪了。
“今天并不是下雨的日子,不可能会什么都没有发现。”
上官慕似乎对没有什么发现还是放不下,也许就是因为这四个字证明了他们面对敌人所显露出来的一种无法对抗的感觉吧。
容子清好像也明白了上官慕这话的意思,对白修说:“昨夜也已经雨停了。”
白修却是低着头,仿佛看着这里的地上与在路边看着地上是一样的感觉:“地面上除着京城之人的走动,没有血迹,也没有丝毫痕迹。”
白修在许焌走的每一步的地方都曾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地面,但就是很干净。并不是那种地面上没有杂乱之物的干净,而是那种没有特别的东西。
“许焌,跟着你多久了?”上官慕问着白修,他对许焌只是耳熟,个性年龄各方面都不是很了解。
“许焌是在我跟随王爷的时候认识我的,也有好几年了。”
白修说着自己与许焌的认识年龄,但是却发现时间这么久,感情也很深了。自己失去秋棠后,许焌也曾用着行动和言语表示会为自己找回挚爱,想不到离秋棠的离开才两天,这最好的兄弟许焌也离开了。
“你与许焌可有着什么平时重要的联系之物?”上官慕问了白修,容子清听着上官慕的问句,也等着白修的回答。
“许焌与我默契很深,我们很少有用联系之物。而且,许焌向来办事谨慎,从来都没有和我失去过联系,就算有,也是我知道的情况下。”
白修的回答是说许焌与他之间平时并没有固定的用来通信的物件,上官慕听着觉得皱眉了。
容子清忽然问着白修:“白大人与许焌之间,可有些对彼此都很有意义的东西?”
白修听着容子清的话,想到了与许焌见面的场景,是有一样东西是对自己都很重要的,那就是剑。
“有,我与许焌之间最有意义的,也是我们都最在乎的就是我们彼此常用的剑。”
白修拿起了手上的剑,对容子清和上官慕说。
容子清和上官慕都从白修的手上拿过了剑,看了看。但是,却发现剑就是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锋利以外,似乎剑上一点装饰性的东西都没有。
类似于剑坠一样的东西都没有,剑柄上是干净无暇的。可以看出的是,白修和爱惜他自己的剑,所以在他手握的剑柄上是比较干净的。
“为什么对你们最重要的东西是剑?”上官慕问着白修,觉得也许只有知道原因,才可以继续问下去。
“我们男子对很多东西都会没有女子讲究,随身能够带着的东西也不多。而我与许焌都是习武之人,最常用的便是剑。”
白修说着剑对习武男子的重要性,虽然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用剑解决,但正应了白修的话,练武的人一般都会持着剑。
尤其是白修从前是帮苏长墨的,面对苏长沐和苏长池等人的谋害,剑往往是最好的抵挡武器。
女子的话,最重要的最有意义的东西可以是香囊,也可以珠钗或者发饰的其他东西,又或者可以是手帕和别的东西。但对于男子而言,或许就少了很多。而白修和许焌选择的一种就是手里紧握着的剑。
“你们的剑对你们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容子清又问白修。
“我与许焌就是因为比武认识的,而我们当时用的就是我们现在手里各自拿着的剑。”
白修的声音仿佛也从与许焌的回忆里穿透回了现实许焌的失踪,说到两人的认识,白修还有些觉得庆幸,自己能遇到许焌这样的知己。但想到许焌失踪,白修却又觉得如果自己当时让人陪许焌一起去,会不会许焌今日就能出现在凝香阁了。
这样的想法让白修的声音有着很明显的落差。
“所以,你们平时最在乎的也是剑。”容子清说。
“是的。”白修回答着容子清。
“许焌的剑法,你了解吗?”容子清问着白修,看看白修对于许焌擅用的剑法是否有很深的了解。
“我与许焌常常比试,我对他的剑法比较熟悉。”白修很肯定地回答着容子清。
每次比试,许焌与白修都会探讨剑招的使用和一些出剑时的速度,所以两人对于对方的剑法和剑式都是很熟悉的。或许没有比本人更加了解,但绝对比很多人要懂得多。
尤其是很少接触许焌的人,而从来未与许焌交过手的人则更是不会明白许焌的剑法精髓。
“如果许焌是遇到问题,那以许焌的聪明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带剑之人往往都会先出剑。”
容子清说着话,白修想到许焌以往如果遇到问题,确实会先用剑去解决,包括自己也是。并不是不够沉稳,而是有的时候需要用到剑,况且跟踪这事如果被人发现,那发现之人一般都是有武功的人。为了自身的安全,出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许焌应该是用过剑的,或者说是与敌人交过手的。”上官慕想着后,说了这话。
“那白大人,你与其他护卫有没有在那条路上发现许焌留下的剑痕?”容子清对白修产生了问句。
剑痕,就是用剑或是比剑后留下来的结果。许焌如果与人开战,是很难避免剑痕的留下的。
所以,也许剑痕许焌会故意的留下,告诉我们他去了哪里,或者说是走向,又或者是告诉我们一些线索。毕竟,这回去跟踪的不是别的人,而是许焌。他可是能力不输于白修的人。
“没有。”白修回忆着地面上和角落里又或者是树上的痕迹,都没有剑痕。
容子清和上官慕对于这个结果,是惊讶的,“怎么会?”
这话是从上官慕的嘴里说出来的,许焌既然擅用剑,只要出剑这剑痕不可能没有。但容子清却是知道白修的仔细的,他不会看漏任何一个地方,所以说就是没有剑痕的。
难怪白修回来时,是说没有任何发现的。
“以许焌的聪明不会不留下线索的,如果还是没有的话,那就剩下两个问题了。”
容子清继续分析着许焌的这件事,白修也听起了容子清的话,上官慕也看着容子清。
“你说吧。”白修对容子清说。
“一个是许焌没有与人动手,所以没有剑痕。另一个是许焌没有合适的机会留下线索。”
容子清说着的这话是合理的明白的,可是,如果许焌都没有机会留下线索的,那会是什么样的人带走了许焌。
还是说,许焌跟踪人去了什么地方,结果就没有了痕迹。
“不会,以许焌的本事和心思很少有人会让许焌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白修很肯定地否定了容子清的第二个可能性,因为许焌不是这样会束手就擒的人。
“那,为什么没有线索?”上官慕此刻似乎在站在容子清那一边的,也觉得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但白修却凭着多年的感情,觉得不会这么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点我也不知道。”白修似乎也无力再说什么了,觉得许焌不会这样没有机会,因为如果是这样的关系,那就意味着敌人的武功太过高强,才会让许焌没有机会留有痕迹。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许焌作为跟踪的人,又与皇后娘娘没有关系,他的生死似乎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白修越想越觉得许焌的下落不知道,真的有点让他承受不住了。容子清发觉了白修言语上的一种肯定,却更觉得像是一种否定对手的感觉。
白修也是沉稳性子的人,今天的他也有些失控了。他的态度变得似乎有些固执,但是每个人也许都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容子清觉得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变成这样,虽然只是短暂的,但哪怕只是一时的头脑不清,容子清都是不愿意的。
“我们先进宫吧,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再不去皇上与皇后娘娘怕是会着急了。”
容子清觉得再在这凝香阁里追寻这一切,倒不如先进宫告诉苏长墨和盛婉妤,他们或许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