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之中的墨白也并不安稳,乍一看上去人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实际上一直都在警惕外界的环境,这也是时间很长逐渐形成的一种反射条件,至少在这个时候之中人必定会在遭遇危险的第一时间苏醒过来。
从进入县衙之后人就很自觉地待在李擎仓的房间里,等人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没有形象,呼呼大睡的家伙。
其实李擎仓并不知道,在自己已经走到门口即将推开房门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人已经是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哪里还有那种沉睡的模样,转眼就苏醒了过来凌厉的看向关闭的房门,但是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似乎是在警惕房门外的人到底是谁。
在听到些许声音后,墨白的身体很快就柔软了下来,翻身重新陷入沉睡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有被身后进来的人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都不知道人刚才还在警惕自己的事情。
人刚刚坐下,李擎仓也不以为意的放下了手中带回来的一份地图,放在桌上,径自倒了一杯茶,道:“一路没见你这么疲惫,现在身体吃不消了?”
带着小小的一丝调侃,但是人并没有说什么。这几天一路上都是墨白在照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样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人正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李擎仓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的神色。
手猛然抓紧被子,骨节已经逐渐泛上了青白的颜色,人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点退个干净,咬紧唇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此刻的李擎仓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体内已经沉寂了许久的亡季毒素忽然间卷土重来,熟悉的疼痛从腹中清晰地传来,他已经没有办法去克制这种疼痛,但是人仍旧倔强的不愿意露出痛苦的声音,其实根本就是不希望墨白担心。
不然这家伙到底会说什么也不希望这个家伙开口,现在这种情形下可不是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时候,必须要将这种疼痛给强行压下去。
人显然已经忘记了墨白当初说过话,不知道什么庸医暂时帮人压制住亡季的毒素,并且户主心脉,但是这种行为一旦开始无异于慢性自杀,亡季的毒素本来就很强烈,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身体彻底崩溃,同样还带来的是一种没有办法克制的瘾,若是没有亡季的口服能够缓解这种上瘾的状况,人最后就会被这种折磨彻底逼疯。
就算是忍耐力比寻常人都很强的李擎仓也没有办法克制亡季毒素最自己身体的损害,但凡在这个时候之中能够带给人的痛苦也是那样的强烈,同样在这种状况下要是想让一切事情都保持冷静,李擎仓必须要依赖墨白的医术,至少在这个时刻里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计划还没成功,如何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事情都超出预料。
人被疼痛逼迫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但是李擎仓还在用这种令人可怕扥忍耐力没有发出任何的恒银,全身心投入到对于亡季毒素的克制之中,人并没有注意到本来还在沉睡的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目光一片冰冷的看着人。
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是这样沉静的看着已经毒发的李擎仓。
墨白从人的身体状况就可以看出,必定是身体里已经被压制下去的亡季复发了,并且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毒发,一旦开始人将再也没有能够保持清醒的时刻,可是墨白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很清楚,并且也记得面前这个人当初说出的话。
在天下面前最为重要的是保证百姓的安危,至于自己的生死存亡并不是那样的重要,同样别的是情人也并不在乎,只要能够安然的结束这一切李擎仓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我说过,你体内的亡季毒素永远都不可能被清除干净,一旦复发身体很快就会被毒素彻底摧垮,你认为自己还能在这里坚持多长时间。”墨白在人身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仿佛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已经认识许久的朋友,也并没有因为人这种痛苦有任何的同情。
李擎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同情,甚至在这个时候人也不需要什么安慰,痛苦能够让人没有办法继续保持理智,却对李擎仓来说是唯一能够告知人一些必须要知道的理由。
李擎仓在听到人的声音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想要反驳人的话,而是挣扎着起身离开这里,不愿意对方在看到此时此刻狼狈的自己,额头上已经被冷汗遍布,他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全部都是没有办法克制痛苦的痛呼声。
一直以来,墨白能够听到的只有人很粗重缓慢的呼吸声,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痛呼,倒是让墨白有些惊讶。
没有谁比自己更加清楚亡季到底是种怎样的毒素,能够在最短时间里让人彻底上瘾,并且在活着的日子里没有办法摆脱的东西,这就像是吸血的蝙蝠,一旦产生就是不死不休,到现在为止就连从神医谷出来的墨白也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尚且能够少到些许可以改变一切的方式,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被谁给彻底的摧毁了,李擎仓的身体别看现在都很正常,但现在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折磨,同样也是有任何外界的因素都有可能会让人彻底崩溃。
着中国有风险的事情人从来不去做,就算去做也不想再李擎仓的身体上实验,因为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多到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甚至是愿意抛弃自己一切的必地步。
为了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浪费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至少在这一方面之前人并不打算主动让人接触这些东西,同样也是不希望这个家伙成为自己手底下的第一个关于亡季的牺牲品,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性保住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