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百合朝着那边的山头望去,想起了饶爸爸就好像长眠在那里。
凭着印象寻了过去,终于在山顶坐东朝西的方向上找到了饶墨轩的墓子,叶百合将手里的鲜花献给饶墨轩,深深的鞠了三躬,乌黑的瞳仁凝视着饶墨轩的遗像。
“饶爸爸,虽然我没有成为您的儿媳妇,但我还是想这么称呼您,您不会介意吧?”
微风徐徐,将叶百合深沉的声音吹得都像是柔和了几分,一缕青丝被风吹起,绕在叶百合白希的脸颊上,更衬托出面容的憔悴和苍白。
她的唇许是因风吹的缘故,干涸的泛起了白皮,葱白般的手指下意识将缠绕在眸便的发丝挂在耳后,嘴唇微微抿了抿,倒显得湿润了几分。
沉沉的嗓音再一次扬起:“饶爸爸,五年前的意外没有人相信我是无辜的,尤其是……”叶百合停顿了一秒,“尤其是天宇,您知道被爱人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那些挥之不去的痛处一直缠绕了我好几年,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好痛。我恨天宇,更恨慕宸雪,虽然我知道天宇什么都不知道,他其实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但我还是无法原谅他,饶爸爸,您应该不会生气吧!”
叶百合明亮透彻的眸中逸出了浓浓的恨意和冷漠:“我躲藏了五年,隐忍了五年,我以为能换取一份平静的生活,然而她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天宇曾经爱过的女人,就应该有如此的下场吗?您知道吗,她连我的母亲都不放过。”
哀默的眸中腾起一股不容忽视的决绝,声音更是异常的阴狠坚定:“我不会坐以待毙,任她欺负,再害人了。饶爸爸,我再次回到了饶氏,就是为了找出慕宸雪所有犯罪的证据,我要让她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当然,”叶百合眼眸中闪过一丝顾虑,“这么做,可能伤害最深的就是天宇吧,但是,您也不想您的儿子一辈子都和仇人生活在一起吧,所以请您不要怨我。”
叶百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聆听饶墨轩的教诲和叮嘱一样,脸上凝重的神色渐渐的缓和下来,许久,毕恭毕敬的对着饶墨轩的遗像深深的欠了欠身子,将搭在肩上的包往上拢了拢,敛着眸,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给白希的脸颊上投下深深地阴影。
蓦然转身离去。
就在叶百合娇小的背影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从另一个墓碑后走出一为身材高蜓欣长的男子。
饶天宇缓缓地走到父亲的墓碑前,看着石基上新鲜的桔花,视线再一次望向叶百合消失的方向。
自从叶百合回到饶氏,从来不做梦的饶天宇总是做着奇奇怪怪难以琢磨的梦,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留过学的人,从来不相信梦中预示些什么,按照科学的解释,他承认一定是疲累的原因。
然而,昨晚却在梦中见到了父亲,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醒来已经记不清了,就是清楚的记得父亲和蔼慈祥的面容,他无意中将这个梦告诉了母亲,母亲说一定是父亲想他了,所以才托梦给他的。饶天宇拗不过母亲,安排完公司里的事情,便开车一个人过来了。
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见叶百合,叶百合凝望着父亲的遗像,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完全,只是隐约听见她说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之类的话,满眼的诚恳,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叶百合来这里就是为了给父亲说她是无辜的吗?五年前他可是亲眼看见叶百合双手沾满了父亲的血,不是他害死了父亲还会有谁!
饶天宇立即就否定了叶百合墓前所说的真诚的话,反而拾起石基上的鲜花狠狠地甩在一遍,她就是用这种方法弥补当年所犯的罪过么?
叶百合,你有什么资格假惺惺的站在父亲的面前,你还有脸一声一声叫着饶爸爸!
阳光从侧面洒在饶天宇英俊的容颜上,刀削斧凿的五官被切割成两面,阴影的一面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阴鹫狠厉,而阳光的一面尽是苍白颓然。
一想到叶百合,他的心就如同此刻的面容一样,处在两种极端的想法之中,恨不起来,亦爱不下去,矛盾如同千年的藤枝一样,缠绕着他,禁锢着他。
深夜,葛洪喜输完了钱,喝了点酒,解着酒劲,一路上骂骂咧咧踉踉跄跄的走在黑暗的小路上。
“妈的,都是认钱不认人的势利眼,等老子拿到钱,一叠一叠的砸死你们这帮龟孙子,哼,竟然瞧不起我,我让你们瞧不起我!”
说着抱了一根电线杆子,狠狠的踢了上去,“啊——”
抱着脚踝,单脚着地,疼的他直蹦跶,疼痛侵袭全身,使他的酒劲一下子醒了大半。
跛着脚,踉踉跄跄的走着……
饶有兴致的走到窗下,透过窗子的缝隙朝房间里望去,在看到里面糜烂的一幕时,葛洪喜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来。
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那散发着靡丽光的窗户,俯身拾起脚下的一块石子,朝着窗子扔了过去。
哐啷——
“谁啊!”粗重的男声扬了出来。
葛洪喜窃喜,等男子的头探出窗户的时候,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了。
已有年代的筒子楼,潮湿的过道上方摇晃着一只布满蜘蛛网昏暗的灯泡,葛洪喜先是去了公共卫生间,这才吊儿郎当的打开已经变形的房门,走了进去。
不到十五平米的房子,除了一张单人*,一台电视机和搁在电视机上方的cd机之外,看不到任何值钱的物品,对了,还有一个连门都没有的高低柜,唯一上档次的就是那件挂在最边上的警服。
地上铺了一条破旧的毛毯,靠墙放着两个油黑泛光的抱枕,显而易见这就是他看电视时坐的‘沙发’。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到尽头,忽明忽暗的火星子,渐渐的接近葛洪喜脏兮兮的爪子,忽然,整个身子颤栗一下,手一抖,眼底掉在脚下的毛毯上,一抹难闻的焦味窜进他的鼻腔,连忙用脚去踩,竟忘了自己是赤脚,脚心一下子被烫了个泡。
慌乱中一抬脚,却又踢翻了,凳子上放满眼底的烟灰缸,此时却是冷静下来,拾起刚才的那根烟蒂,嘴一努,一口唾沫准确的吐在烟头上,只听‘兹’的一声,火星子灭了。
ps:葛洪喜描写的猥琐吧,我想亲们不会吃不下饭了吧!嘻嘻,真是这样我就成功了。全当减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