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香烟抽完,手里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心里不由对这个女婿多了一丝芥蒂,自己的老婆都进医院了,结果手机都打不通。
带着一股子闷气,萧远恒折回了病床。
正好遇到了心理科室的医生,巧的是这人萧蔷还认识。哦不对,是以前认识。
“陆医生,快帮忙看看我女儿的情况,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云笙刚给另外的心理疾病患者做完心理辅导,所以还不曾见过萧蔷,也不知道刘医生说的患者是萧蔷。
再加上陆云笙刚回国不久,对萧远恒更是没有多少印象。
只得礼貌的说了句:“家属不用担心,医院这边一定会做出最完善的治疗方法,现在请先带我去见下病人吧!”
“好的,好的那真是麻烦陆医生了。”
“您客气了。”
跟着萧远恒一起走进了萧蔷所在的病房。
因为萧蔷不习惯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所以踩着拖鞋下了床,站在了窗户边,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陌生的世界。
心里似乎有一个地方空了。
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失去了什么。
当陆云笙走进病房之后,先看到的是一个背影。
“蔷儿,快来,陆医生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听到陌生的声音,萧蔷蓦地转身,戒备的扫了一眼,似乎看的出他们没有恶意,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
到是陆云笙显得有些激动。
“萧蔷,怎么是你?”
萧远恒和林宛如对视了一眼,看着陆云笙问道:“陆医生认识蔷儿?”
陆云笙这才想起了萧蔷父母的身边。
轻笑的鞠了一躬:“原来是萧叔叔萧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有些年不在国内待,都要忘记了。我是陆云笙,陆泽天的二儿子。”
萧远恒诧异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你是泽天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怪不得看你有些眼熟,到是和你哥有五分像。”
陆晨熙的长相最像陆泽天,而陆云笙则更多像陆泽天的妈妈白素。
热络了一番,陆云笙才从新把目光落在了萧蔷的身上。
来的时候,刘医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患者的情况,当时因为不知道对象是萧蔷,所以听的并不是十分的仔细。
再次了解了萧蔷的病情,陆云笙走到了萧蔷的身边。
“我是陆云笙,你还记得我么?我们上周刚见过的。”
萧蔷摇头,一脸陌生的看着陆云笙。
“那你认识莫紫琪么?”
萧蔷再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一番了解下来,陆云笙得出结论,萧蔷确实是失忆了,但是失忆的原因……
不明!
因为当陆云笙提到楚子墨的名字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发现,萧蔷的眼神微动,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身为心理科医生的陆云笙还是敏感的察觉出来了。
走到了萧远恒的身边,陆云笙问了一下。
“叔叔阿姨可有子墨哥的照片?”
萧远恒摇了摇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女婿的照片。
林宛如则急忙打开了手机,翻了良久,才找到了唯一张,老爷子生日那天,她站在角落里偷拍的一张夫妻二人的合照。
照片中的女人一身素色的长裙,男子英俊的容貌上皆是宠溺。
当真是男的帅女的靓,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云笙接过手机,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艳,想不到穿长裙的萧蔷会这么的惊艳。
拿着手机走到了病床边,陆云笙吐气如兰,声音暖暖的让萧蔷很快就消除了戒备。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知道如何去攻克,萧蔷的心理防线。
“萧蔷姐,还记得这张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么?”
萧蔷的目光顺着陆云笙的手指,落在了手机上放大的男人头像。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萧蔷自己似乎找不到语言去形容他。
因为放大了楚子墨的照片,所以萧蔷并不知道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她。
但是看着男人满是宠溺的眼神,萧蔷的心尖不由得跟着颤抖了下。
心也跟着开始抽痛。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看到他,会感觉到心痛……
放在身侧的一双手,因为强行攥紧,变得有些僵硬。
目光似乎想透过照片看到那个人的心里去。
“怎么样?你是不是有印象?”
萧蔷回神,看着陆云笙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
这下轮到陆云笙惊讶了:“萧蔷姐你在好好看看,照片上的男人叫楚子墨,是你的老公!”
轰……
楚子墨、
楚子墨,楚子墨……
萧蔷的大脑间仿佛炸开一般,下意识的用手抱头,脸色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他到底是谁?啊……”
这个样子的萧蔷无疑是令人心疼的,林宛如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倾巢而出。
“呜呜,呜呜,陆医生,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如果在失忆和痛苦中,让林宛如这个做妈妈的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失忆,也不愿意看着萧蔷这么的痛苦。
陆云深愧疚的起身,走出了几米远,果然萧蔷的情绪好了些。
陆云笙心知自己操之过急,可能会适得其反,只得停止了关于萧蔷的记忆测试。
有护士来给萧蔷打了镇定剂,萧蔷才浑浑噩噩的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宛如想留在医院,萧远恒这个做爸爸的也想留在医院。
但是两人都不回家的话,老爷子势必会打电话问的。
姜大志早已经离开了,病床里萧蔷在沉睡,萧远恒和林宛如站在床前,看着安静的萧蔷。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欣慰。
只要还活着,哪怕失忆了又如何?
“老公,你回去吧,今晚我在医院守着就好。”
萧远恒心知自己妻子的心情,与其让她回家伤心,被老爷子发现,倒不如让她留在医院,守在女儿身边来的彻底。
“那,我先去饭店买些吃的,给你送来,然后在回家!”
林宛如沉默没有开口,她压根没有一点要吃饭的欲望。
但是却不忍心拒绝。
“买些清淡的就好,我不是很饿。”
“好,那我先去了。”
萧远恒离开后,林宛如搬了个凳子守在病床边,那因为拿粉笔而磨出的细茧的手,沿着萧蔷的脸部轮廓一点点的摩擦着。
似乎要把她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