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您好,动车DXX号列车已经到站了,请到2号出站口接车’
清晰的声音从新星市火车站广场中弥漫着。
高红果皱着被细汗参透的眉头,一手拿着被她握着皱巴巴的火车票,一手提着流苏黄色单肩背包,双脚踩着白色高跟鞋不耐烦的站在火车站的2号出口处,在前面拥挤的人群里大多是开学的新生,而且每个微笑的脸旁都有一个甚至两个大人陪同着,这还不是让他最难过的,再看看自己瘦小的身躯都快被旁边大叔肩上的编织袋挤成小虾米了,先不说那个编织袋有多大,只是从里面发出阵阵恶臭就熏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她随着人群往前慢慢的移动,空气中的味道让他感觉到下一刻就会让他窒息在出口站的地上,闭上眼睛的她恶狠狠的猛吸了几口浑浊的空气,顿时感觉像一股苍蝇没头没脑的往自己身体里钻,自己的意志还是没能低过那股强大的力量,猛咳了两声后,本来有些发白的小脸现在越发的苍白了。
“小娃娃,你没事吧,该往前走了。”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响刺进了她的耳膜。
“啊?!”高红果像是在睡梦中惊醒一样慌忙着脚上的动作,脚步向前紧跟几步便把那张被自己捏了一路,已经被汗水染成另一个颜色的车票递给了自己左边的查票员。
走出检票口的高红果一下子站在了赤裸裸的阳光底下,九月的气温并没有输给六七月的温度,热辣辣的白光照着她白嫩的皮肤,全身的神经这时候都在做着激烈的抗议,从未消失的水雾这时候更加明显地在出现在他的全身。
一阵轻缓熟悉的音乐把她在痛苦的边缘拉了过来,高红果把跨在左肩的黄包拉到前面,把那张已经字迹模糊的火车票丢在里面,再从另一侧口里拿出手机,蓝色闪动的荧光屏上赫然写着妈妈两个字,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果儿啊,到了吗?别生妈妈的气,妈妈是真的出差在外赶不
回来,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小孩时候的脾气”
高红果漫不经心的听着对方的苦口婆心,好似那是一自己根本听不懂的天书,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正是新星市世纪大学的接待站,旁边张扬的几个大红字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是北方最奢侈最豪华的贵族学校。她真不明白自己那个唯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妈为什么会下次血本把自己送到这里来;来之前他还是做好了关于世纪大学的调查了,是几个身价过亿的软件开发家投资建成的,里面的教师全是教授级别的不说,就连学校的面积就大的惊人,听说还有不少的名人毕业于这里,这里不但是众多学子硬着头皮硬往里面挤的大学,还是国家大型企业挣着抢着要毕业生的地方,更有人歪歪的跟帖说来到这里美女不但可以绑到大款,帅哥还可以挣到一碗软饭靠一张白脸混到下辈子衣食无忧。
高红果很鄙视的看完世纪大学的简介后想着自己老妈让自己来着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让自己找个有钱的帅哥回去给他当女婿?此想法一出,高红果忽然感觉头顶一股凉气‘呼’的一声消失在这炎热的大太阳地下。
“果儿,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学费和生活费都打在你的卡里了,到了后自己买日用的东西就行了,妈妈有时间了回去看你的”
高红果安静的听着电话那头无尽的唠叨,眼睛无意间看到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打量,女人的第六感是没有科学研究可以说明白的,本来已经受到了声音的刺激,现在再加上被人偷窥,这一下惹起了高红果内在的火气。
“要是没事我就挂了,你说这么多比得上来到这里帮我提一会背包吗?”一句硬生生的话从她的嘴里轻易的突出。
“我”对方本来还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一下语塞了。
高红果见对方安静了下来,裹着伪装的内心深处突然像是被一钢针猛刺了一下,这种感觉是她最喜欢的东西,这种疼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种疼代表自己还没有麻木,还是有血有肉的人。这种感觉让独自守着比自己大或者比自己小的抱熊过完了童年和花季,她的记忆力除了上课,世界里出满了安静和孤独,他害怕雷鸣闪电和安静的夜,但是抱着怀里的熊她可以很安静的坐在漆黑的阳台一晚上,可以闭着眼睛感觉闪电把空啦啦的屋子忽明忽暗,她喝望恐怖,她享受疼痛的感觉。
“好了,我挂了。”高红果挂了电话后下嘴唇上调,一股清凉的香气从她性感的两唇里直冲压着弯弯西媚的红发,酒红色的秀发受到惊吓般躲在她白净的额头两旁。她把手机放在包里,安静的朝那个停着三四辆高级商务车的旁边走去,这不明白真是上学还是接有钱人开会。
“同学你好,你是来报道世纪大学的吗?”一个清秀左肩带着横幅的美女微笑迎接了过来。
可能是高红果在大太阳地下时间太长的缘故,这边的很多人从她一过来就随着她的脚步跟到了遮阴帐篷底下来。
她安静的点点头,眼睛随意扫过那个带着微笑坐在最里面胸口带着学生会字牌的男生,那种邪恶的微笑让她感觉阵阵恶心。
“那好,请在这里签到,还要请你拿出入取通知书拿出来证实一下。”面前女生职业的微笑带来的不是亲近,而是把她推的远远的,这种职业的八颗牙齿在商场、酒店、商厦等各种豪华的门口看的多了,你就会感觉他们笑的有多假。
正在她想要掏出那本做的极其夸张的入取通知书拿出来的时候,一名手拿矿泉水的女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果儿,我们又见面了!”并把自己未开封的水友好的放在到果儿的面前。
果儿抬起头,还未来得及把挡在眼前的秀发拨到后面,眼睛通过缝隙传递给大脑一个危险的黄色警告牌。微张起双唇的她只做了本有的惊讶外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抬起头冷静的从他的那瓶水扫到对方那张恶毒的脸上“嗯,你好,王涵瑜。”
(本章完)